八

久別勝新婚，大壯和齊婉這天早早就睡下了。

不等齊婉脫下衣服，大壯就撲上去了，一把扯下齊婉的內衣……卻也不像以前……大壯完事後倒頭就睡，沒有新鮮感，好像就是一種發泄。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齊婉心裏不安，有些不踏實，有些莫名其妙，但又沒敢問一句。她怕引起暴風雨。大壯的脾氣她是知道的。不惹便罷，一惹，就沒完沒了。

齊婉留心觀察了一家人，也沒發現什麽。她就覺得小鬼不對勁，整天沒有一點兒笑意，有時說話吞吞吐吐，像含隻茄子，嘴裏半截肚裏半截，有時前言不搭後語。齊婉認為可能是小鬼考試沒考好，怕自己怪他，齊婉就沒往心裏去。

盛夏的夜晚，熱浪滾滾，屋裏熱得不能蹲，外出乘涼的人很多。男人們就好在一塊講葷段子，女人們就好講家長裏短，扯些老婆舌頭。

“大壯……大壯……”一群女人好像正說著自己家的事。

齊婉聽得不太清楚。大壯到底幹了啥事？

沒等齊婉靠前，一幫女人就都散了。有的還嘟噥嘴，就連和齊婉最要好的阿連也躲著她。

齊婉想問個究竟，問誰呢？真正有啥醜事，別人是不會跟她講的。

齊婉先想問丈夫，再問齊秋，老覺得不妥，最後決定問國華。國華是個懂事的孩子，從來不撒謊。

這些天，齊婉來例假，怕大壯折騰她，就跟國華睡。很晚了，齊婉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想問問國華，又怕打擾她休息，耽誤她學習，睡下又起來，還是驚動了國華。

國華揉著眼睛，問：“媽，咋還不睡，有事嗎？”

齊婉有點尷尬，還故作隨意地問：“媽沒事，就是睡不著。哎，對了，媽有事想問問你！你說，媽走後，這些天家裏出啥事了嗎？”

“沒有啊！”國華皺著眉頭，想了想。

“你可千萬不能瞞著我。”齊婉揉了揉女兒蓬亂的頭發。

“不會的，你放心吧！”國華的話給齊婉吃了一顆定心丸。

她向來都十分相信國華，於是那一夜睡得十分香甜，十分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