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家裏收拾好,齊秋提著保溫桶去了學校。她還惦記著小鬼。

夏天時間長,中午有午睡,同學們都還沒到。小鬼四仰八叉地躺在書桌上。

小姨老遠就喊:“孩子,你看我給你帶啥了?快吃吧!”說著從挎包裏拿出一個大蘋果和兩隻香蕉。

小鬼沒接腔,連看也沒看。

“小鬼,你到底咋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跟小姨說。”

小鬼一個骨碌爬起來,說:“都是因為你,我不想再見你!”說著,就抱頭大哭。

齊秋莫名其妙,問又問不出個所以然。她再問,小鬼就一句話不說了。她感到無趣無味,撂句話說:“快吃吧!” 齊秋心神不安地走出了校門。

夏天,實在是天長。齊秋盼著姐夫快下班,她想把今天的事告訴他。

晚上,姐夫真的下班了。她又不知如何說起。她看著小鬼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啥也沒說。

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一家人還像從前一樣。孩子們都上學去了,齊秋整理好屋子,收拾好家具,挎著籃子到廠外的菜市去買菜。年年如此,天天如此。這就是她的保姆生活。

采購完畢,齊秋回到家裏,見姐夫在家,就問:“你咋回來了?”

“回來拿樣東西。”姐夫滴溜溜的眼看了她一下。

齊秋感到不自然,很害怕。自從姐姐出差後,姐夫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齊秋一直在防著他,孩子們不在家,她就把門窗打開。可今天不行,齊秋剛進屋,他就把門給關上了。

齊秋戒備地問:“姐夫,你這是幹啥?”

“我給你一樣東西。”大壯從精致的禮品盒裏拿出了一條金燦燦的項鏈。

“這麽多年,你辛苦了!”說著,大壯就要往齊秋脖子上戴金項鏈。

齊秋一閃身。大壯的手正好碰到了她兩隻鼓騰騰的奶子,順手就抓住了。

齊秋臉一紅,掉頭往屋裏躲去。大壯跟進來。

“姐夫,你要幹啥?”齊秋兩手揪著衣領。

大壯的心撲撲直跳,臉火燒雲一般,說:“小妹,別怕,我就想親手把項鏈給你戴上。”

“不用了,你還是把項鏈留給俺姐吧,俺不需要。”齊秋往裏走,大壯就往裏跟。

看大壯一臉的不自在,齊秋怕得要死,身上發抖,她被逼到床前,囁嚅著說:“姐夫,你要這樣,我就喊人了。”

大壯一把抓過齊秋。齊秋沒敢反抗,也沒敢聲張。她知道現在正是上班期間,樓上空無一人,喊也白喊。

大壯一下子就把她壓在了席夢思**,剛要解褲帶,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門外的小鬼看得清清楚楚。

大壯起身解釋說:“我和你小姨正在捉老鼠,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媽回來千萬不能胡說!”

小鬼盯著他們看了幾眼,摔門走了。

齊秋愣了一會,捧臉大哭:“這可咋辦?”看來這裏是不能再住下去了。

齊秋起身去收拾行李,被大壯奪了下來。

“你這麽一走,不更引起你姐姐的懷疑。到那時,有嘴也說不清,再說我們又沒幹那事。不信,你也可以去檢查。孩子能說個啥?”大壯手捂著腦門,安撫著齊秋。

齊秋硬起了心腸,賭氣想:“一不做,二不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對得起姐,對得起孩子們,對得起這個家。我為啥要走?是他們對不起我。真走了,才真的說不清。我當了這麽多年保姆,答應給我找工作的事,還沒有著落呢?我咋能走呢?”

齊秋裝著還像以前一樣的沒事。隻不過,她見了姐夫,總有些不自在。

小鬼對她越來越冷淡,越來越疏遠她。國華和中平仍然一如既往。

國華放學回來就幫助小姨,“小姨”長“小姨”短地叫著。中平叫“媽”,小姨不讓叫,就改口叫“姨媽”。可叫著叫著,中平還是隨口叫“媽”。

小鬼的心事越來越重。媽媽出差回來,小鬼也沒有啥高興勁兒,老是陰沉著一張臉,老驢上樹都不笑。他不知道怎樣跟母親說。

閨蜜和齊婉開玩笑,說:“齊婉啊,這趟出差的時間真長,一個多月,不在家。把孤男寡女的放在家裏,你可真夠放心的。小姨子和姐夫鬧出事的還少嗎?”。

齊婉卻笑著,篤定地說:“那是他們,大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