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會喜歡的

“滾!”

聽到那句“讓你吃”,許姿嚇到臉徹底變了色,手心冒出一攤虛汗,可見,她是真怕了。

一雙手拚命尋找著救命稻草,困難地向上伸,一把抓住枕頭。

她剛想發力撐起身子,逃脫魔掌,突然,身後那隻重重的胳膊壓了上來,抬起她的手,直接褪去了她的大衣。

俞忌言也脫了自己的西服,還特意甩到了枕頭邊。

許姿唇都在抖:“俞忌言,你敢動我,我就敢告你強奸。即使是夫妻關係,女方在非自願的前提下被迫發生關係,也算……”

太吵了。

突然,許姿的口中被塞進了一根食指,她被嗆到說不出話,眼尾擠出了生理性的淚。

這老流氓太惡心了,指頭還往她喉嚨深處捅了捅,她驚恐地睜大雙眼,吐不出來,就隻能咬。

牙齒到底是用了力,咬得俞忌言疼,他拔出手指,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是她的齒印。

他甩了甩手指,嘖了一聲:“許律師,還挺會咬,要不要試試咬別的地兒?”

“滾!”許姿嚇得喘不過氣。

吼也是徒勞。

俞忌言直接將她的身子翻了個麵,她再不情願,也敵不過一個男人的力氣。淩亂發絲拂在臉上,遮擋了她些許視線,張大的瞳孔裏是恐慌。

她看到這老流氓竟真在脫褲子!

緊張到快失去意識,腦子裏一片空白。

許姿抱起枕頭就蓋住臉,悶在鬆軟的被子裏罵:“我清清白白,什麽都沒做,憑什麽算我輸?你就是個老奸巨猾的死流氓,我怎麽會蠢到跟你玩遊戲。”

不管怎麽罵,壓著她的這隻老狐狸都不動聲色。

俞忌言將那隻變了形的枕頭往外扯,手腕一使力,許姿唯一的保護罩沒了,隻能用雙手遮住雙眼,透過十指的縫隙,她看到他的手正按在褲子的拉鏈上。

她方寸大亂:“你要敢那麽做,你信不信我真敢告你。我是律師,法律條例我比你清楚……”

到後來,語句不成邏輯。

俞忌言始終沒出聲,但行動比出聲更令人發怵。

腿一曲,膝蓋又朝許姿的身子前挪動一寸,體型差的壓迫感很強。

距離又近了一些,許姿眼前的視物更清晰。

她看到他拉下了拉鏈,狹窄的褲縫裏,是一條黑色底褲。

想起了他的**,許姿喉嚨鉗緊,額頭、背上、手心都在冒虛汗。她在想,這死流氓不會真要逼自己做那事兒吧?

她拿起枕頭就朝身前的男人砸去:“你滾開!”

但也知道,這是一記毛毛雨的反抗。

俞忌言停下了動作,但拉鏈已經拉到了底。

男人附身帶來的侵略感,讓許姿真的要哭了。

不過俞忌言沒做別的,隻是抓起她的手腕,說說理:“你說去接醉酒的靳律師,但我可沒見到她,我隻見到,你和久別重逢的前任握手,握了快一分鍾。”

他的手掌向下一扣,包住了她嫩得出水的小手,挑挑眉:“許律師,我有冤枉你嗎?”

為了做齷齪事,這老狐狸真是煞費苦心啊。

許姿真後悔幾個小時前做的荒唐決定。

她撐開手掌,使勁擺脫:“俞老板,和老友握個手而已,你每天和多少女人握手,我隻是抓不到而已。”

俞忌言輕輕笑:“許律師,概念不同。我握手的時候,想的是如何掙她們的錢。但你握的時候,想的是如何和他雙宿雙飛。”

像被說中了,許姿恐慌的臉色一暗,那種極致不舒服的碾壓感又來了。

還好,一通電話救了命。

俞忌言暫時放了她,站到床邊,將褲子拉鏈提好,撈起**手機,走出房間,是香港打來的緊急電話。

他剛踏出去一步,許姿就衝上去,將門拉緊,反鎖。

這片空間裏了沒了他,她終於能順暢地呼吸幾口。

咚咚。

幾分鍾後的敲門聲,又讓許姿心一抖。那種來回心驚膽戰的感覺,讓她煩透了。

她走到門邊不耐煩地問:“怎麽了?”

俞忌言:“我的西服在你**。”

許姿朝淩亂不堪的**看了兩眼,走過去,從枕頭邊拿起他的西服,氣到真想沒素質地在上麵吐口痰。

她拉開門,就留了一條很小的縫隙,捏著衣角遞了出去。

門外,半天沒反應。

許姿抖了抖:“拿走啊。”

俞忌言從會不揚高調,但平心靜氣更顯強勢:“把門打開。”

腦子進水了,才會聽他話。

許姿將西服從縫隙裏直接扔了出去,一件昂貴的西服就這樣胡亂地散在牆角。

剛剛無禮對待了一番,她說了很不中聽的話:“俞忌言,你怎麽可以這麽討厭呢,做個讓人喜歡的人不好嗎。”

門外,依舊波瀾不驚。

隻有俞忌言蹲下身,拎起西服,拍拍灰塵的輕微動靜。

他站起來,將西服挽到手肘間,寬闊又線條勻稱的背挺得很直,他隔著門縫說:“許律師,萬一,日後會喜歡我呢。”

真是厚顏無恥到極致,許姿聽到發笑,反諷回去:“俞老板,對自己的魅力還真自信呢。放心,不會有……”

“許律師,我指的不一定是心。”

俞忌言冷淡打斷,門留的縫隙很小,但也能聽到他的那聲低笑,很壞。

許姿又一慌:“那是什麽?”

還不如不問,因為,她到俞忌言咬字清晰地說道:“身體。”

那天,俞忌言暫時放了人,不過老流氓難得清閑一周,恒盈新辦公區的裝修在收尾階段,他暫時在家辦公。

這導致許姿高度緊張,甚至,每天故意拖到很晚才回家。

她知道那天那件事沒做完,俞忌言不會善罷甘休。

隻是,這種不知什麽時候會被逮到的恐慌感,太折磨人。

周五。

在公司處理完一宗即將開庭的“遺產繼承糾紛案”後,許姿到家已經是夜裏十一點。

推開門,她見客廳沒有開燈,斷定俞忌言是睡了。

她躡手躡腳地往臥室走。

“許律師。”

突然,從陽台邊傳來男人的聲音,像是剛剛抽完煙,有些沙啞。

許姿嚇一跳,身子都抖了抖。

她立刻按下旁邊的一盞彎條落地燈,是俞忌言從意大利購置的,一盞燈就4萬。

俞忌言站在昏柔的光影裏,身上的灰色毛衣顯得他有幾分難得的溫和。

他抬起手,拎著一條小小的底褲:“許律師,是不是忘了拿走?”

見他正在打量自己的底褲,許姿要瘋了。

是早上著急走,忘了取出來。

她跑過去一把搶走,緊緊包到手心裏。

俞忌言輕聲笑:“沒想到許律師穿得這麽粉。”又特意補了一句,“這麽清純。”

汙言穢語。

許姿本想嗆回去,但忍了。她知道這老狐狸就是想看自己急,她偏不,一聲不吭地走回了房間。

房門剛合上。

許姿就將**扔到了垃圾桶裏,被那隻流氓的手碰過,她嫌髒。

她一臉倦意,疲憊地放下包包,脫了大衣,將長發用發卡一抓,隻想舒服地泡個澡。

裙子剛脫到一半,手機在水池台上震。

以為是工作電話,她有點煩,定眼一看,是媽媽。可電話內容,比處理工作電話更煩。

五分鍾後。

許姿換上了一套最保守的睡衣,發卡隨意將長發一抓,少了上庭時的淩厲,像隻漂亮慵懶的小貓。

電話沒掛,她按了靜音鍵,很不情願地叩響了俞忌言的門。

裏麵過了幾秒,沉聲應道:“進。”

許姿推開了門。

俞忌言正坐在落地燈下的沙發上看書,像剛剛洗過澡,穿著舒適的棉質居家服,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鬆木香調,鼻梁上還架了副銀絲邊眼鏡。

許姿心底唾棄,一個禽獸敗類,裝什麽斯文人。

俞忌言沒起身,隻輕輕翻著書,抬眼問:“許律師,這麽晚,有什麽事嗎?”

就是再厭惡他,但在長輩眼裏,他們是正常“夫妻”,遇到家庭聚會,還是需要一起裝樣子。

許姿走到沙發邊,耷拉著臉,指著電話說:“我媽媽問你,明天有沒有空一起去泡溫泉。”

方才聽到一家出遊,她一口拒絕了媽媽,但媽媽就是逮到了俞忌言難得有空,以及從俞老那邊得知,他們要“備孕”的喜訊,根本不許她推脫。

聽後,俞忌言合上書,摘下眼鏡,不疾不徐地折疊好放到木桌上,命令她:“按免提。”

許姿煩是煩,但順從照做了,她握著手機,按下免提。

裏麵是許母溫婉的聲音。

許母:“姿姿啊,忌言去不去啊?”

許姿指著俞忌言,說著唇語:“你去不去?”

沙發一角,太安靜。

俞忌言隻輕輕點頭,不吭聲。

見女兒不說話,許母著急了些:“姿姿,你問忌言了嗎?你怎麽不說話?”

許姿瞪著俞忌言,憋著氣應去:“他去。”

“那太好了,”許母很開心,“忌言啊,他太忙了,難得能清閑一周,你要抓緊時間,知道嗎?”

沒多想,許姿眉頭都擰成了結:“抓緊時間幹什麽啊?”

“當然是造人啊,”許母直笑,“姿姿啊,媽媽特意給你們訂了一間最舒服的獨棟小院,你們剛好可以放鬆放鬆……”

許姿聽得越來越慌,顫著手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後,俞忌言從沙發上慢慢站了起來,他有些渴,從書桌上端起一杯熱茶,一手撐著桌沿,望著窗外說:“結婚一年,我好像的確因為工作,疏忽了對你父母的照顧。”又抿下一口茶,“嗯,今年我得改改。”

真裝出了一副好女婿的模樣。不過,研究案子,累了一整天,許姿連嗆人的力氣都沒了。

溫泉的事,她想,明天見招拆招吧。

忽然,俞忌言轉過身,叫住了許姿:“許律師,我有一份禮物送給你。”

活見鬼,許姿哪敢要他的禮物。

從衣帽間走出來的俞忌言,手裏拎了一個大牌包裝袋,遞給了她:“這是前幾天香港客戶送給我的,他知道我已婚,特意買了一份禮物給你。”

許姿扯過袋子,撐開,一看,是一套很性感的黑色比基尼。

俞忌言往前走近了一點,說:“剛好明天去泡溫泉,希望你能用上。”

他在笑,眼眉平靜,但在許姿眼裏,是老謀深算的詭異。

不過,她學他,不作回應,拎著袋子朝門外走。

突然,手腕被身後的男人抓住,使勁不小。

許姿挪不開腳步,濃烈滾熱的男人氣息越貼越近,都覆到了她的耳畔,喑啞的聲音輕到壞:“剛好,溫泉適合我們繼續。”

猛地,許姿心髒劇顫,是像要窒息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