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有證據!

蘇禾與舒懷玉停下手裏的動作,回頭看著出聲的人。

是秦小慵。

舒懷玉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輕聲咳了一下。

“是秦小姐啊,有什麽事兒嗎?”蘇禾笑著彎了眼睛,這笑裏帶著幾分疏離。

秦小慵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今日做的不對,你不該笑龐洲的。”

蘇禾不太想回答她,但腰間的軟肉被他二姐掐了一把,他輕嘶了一聲,揚起了笑容,“秦小姐,你誤會我了,我沒有笑話龐洲,我隻是突然想起了好笑的事情。”

秦小慵頓了頓。

蘇禾這麽說,她根本不知道怎麽去反駁他,眯著眼看清了蘇禾的表情。

坦率真誠,一點也不像是在說話。

“是這樣?”秦小慵遲疑地看著他。

“對啊,就是這樣子!”蘇禾被她二姐掐的肉疼,咬著牙回了她。

秦小慵不再理會他,臉色冷了下來,一如不久前。

“看來真是我誤會了蘇公子。但龐洲不一樣,龐洲被你傷的厲害,心思敏感,你有時間還是向他道個歉吧。”

說完,秦小慵就離開了。

蘇禾看著她的背影,覺得莫名其妙。

“你的心上人都過來勸你了,你幹脆聽他的,給龐洲道個歉吧。”舒懷玉在一旁陰陽怪氣。

蘇禾臉冷了下來,“我道歉?哼!”

“無論怎麽說,也該是龐洲向我道歉。我斷了他的子孫根,讓他不能再有後人,父親賠了官職,我們家中又賠了他不少銀錢。就在前不久,他還派了刺客殺我。二姐,你說我這歉要不要道?”

舒懷玉聞言,瞳孔微縮,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你……”

蘇禾側目,看著驚愕的舒懷玉,“二姐想問我,我是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會不知道呢。雖然我在長安的名聲不好,又因為脾氣的緣故惹了不少人。那些人對我嗤之以鼻,幾乎是眼不見心不煩。

“唯獨龐洲。我斷了他的香火,讓他因此受到旁人異樣的眼光。換做是我,看我的敵人過的這麽滋潤,心中定然也是不爽快的。”

“之後就有兩種處理辦法了。一個是有多遠躲多遠;一個是在仇人眼皮子底下蹦躂,然後給他一刀。”

“龐洲那樣的人,睚眥必報,又被他親娘寵的不知東西南北,即使他對旁人有一絲的不滿,也會給對方使絆子。”

蘇禾分析的頭頭是道,聽的舒懷玉一愣一愣的。

“那,春日詩詞鑒賞大會的那個錢中書呢?他不一樣也是被你得罪了嗎?而且還在人前朝你跪下,丟大了臉麵。”

舒懷玉靜靜地等著他的回答。

蘇禾低笑一聲,“他不敢。”

舒懷玉對錢中書的了解不多,但這人背後的人是誰,她還是有所耳聞的。

若是錢中書對蘇禾下死手,二皇子是不會同意的,這種累及他名聲的事情,他是不會允許的。

所以,能對蘇禾不顧一切下死手的人,絕對不可能是錢中書,隻能是龐洲。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般聰慧了?”舒懷玉驚奇不已。

蘇禾聞言無比驕傲,“那是,也不看看你弟弟是誰!我一向很聰明,就是拳頭比口頭好用多了,能簡單解決,為什麽還要浪費口舌?”

舒懷玉被他的歪理說服,不再糾結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腦子。

……

兩日後,瀟湘館。

鹿城書院的幾位學子聚在了一個雅間。

蘇禾本來是不願意來的。

但是趙無極死活要拉著他,雖然蘇禾也不清楚趙無極心裏到底是個什麽想法。

蘇禾落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對身邊的趙無極低語,“你說你來就算了,為什麽非要拉上我?”

趙無極今日穿了一身騷氣的粉衣,折扇一開,擋住了自己的小臉,湊到蘇禾耳邊道,“雖然鹿城書院的詩會小了一些,但長安三大才女之二,秦小慵和許長歡都會來。這樣的熱鬧,我不來湊,體現不出我的品味。”

蘇禾悄咪咪地看了他一眼。

心想,就是你本人不來,長安城裏也流傳著你的傳說。

“世子!您怎麽也來了?!”龐洲看到角落裏的趙無極,臉上布滿了震驚。

被點名的趙無極心裏罵他,仍舊笑嘻嘻地站起身。

“瞧龐公子說的這是什麽話!長安兩大才女都來這裏,我當然是來瞧瞧她們了!”

龐洲諂媚地向他低頭,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目光略過蘇禾,眼裏帶著一絲絲的得意。

蘇禾你看,你對世子而言,是可以隨意的拋棄的東西。

他的心裏扭曲又暢快。

蘇禾被他盯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也能理解。

丟了那玩意兒,龐洲這人變得癲狂,心中總是想讓他這個“罪魁禍首”過的淒慘,最好是一點也不如他。

“世子……”龐洲還想再說什麽,趙無極眼前一亮,就湊到了蓮步款款的許長歡跟前。

“許小姐,早就聽說你貌若天仙,一顰一笑皆是風情,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趙無極擺出一個自認風流的姿態,蘇禾看了直搖頭。

許長歡臉色一僵,笑著對他道,“世子說笑,您才是真的儀表堂堂。”

兩人商業互吹,在秦小慵來到後,她才尋了借口將趙無極丟到一旁,快速跑了去。

“世子殿下,小慵來了,恕我失陪!”

許長歡的步子走的極快,仿佛後麵有狼在追。

趙無極的臉色垮了。

周圍的學子無視他的臉色,湊到了他眼前阿諛奉承。

坐在原處的蘇禾與龐洲對視,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龐洲陰狠地看了一眼蘇禾,“蘇禾,你不要太得意,今日你就當成為全京城的笑柄!”

蘇禾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龐公子說笑了,鹿死誰手還有待商榷。”

“嗬,那就看看,我們兩個到底誰會死!”龐洲眸光陰沉,像是一把割肉的刀。

蘇禾毫不畏懼,與他遙遙對視,嘴唇微動,“我知道,刺殺我的人是你派來的。”

龐洲臉色一變,眸色越發的陰狠。轉而又得意的看著他,“你知道是我派了人刺殺你,那又如何?你沒有證據。”

蘇禾失笑,“龐洲,你怎麽知道我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