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匪夷所思
很長一段時間後,我才慢慢地從房間裏走出來。
我沒有說話隻是感覺渾身發冷,這一趟得到的線索很多,但是最為詭異的還是女人在最後說的那些話。
“那家夥死前一定是發生了什麽!”鐵頭提出猜測。
其實我也知道他想說什麽,畢竟我們剛從王家村出來,“他變成了一條蛇?”
“極度可能。”
“這得求證一下,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和鐵頭都知道,如果程洋的死真的和那個地方有關,那我們也是進入過王家村的人,多多少少出來之後也會和他一樣,當然變成蛇是最差的結果。
“我來問問。”鐵頭掐滅煙,開始打電話。
電話接通了,鐵頭問:“幫我找下沙坪壩這裏的火葬場,問下在98年的年底,99年的年初時候,那邊的火葬場有沒有接過什麽奇怪的單子,或者發生過奇怪的事情。”
時間已經過去10年,可能難度很大,等了一頓飯的時候,依舊沒有消息,所以我們還是決定先回南昌再說。
誰知道火車還沒開出多久,電話就回過來了。
鐵頭看了我一眼,我們找了個廁所,關上門按下免提。
內容這裏不做過多的描述,畢竟那人重慶話口音太重,我這裏隻是敘述並整合,便於清晰直接地理解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是一個火葬場的老領導的敘述,他記得程洋火化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屍體進了爐子之後就開始炸雷(爐子裏響,泛指詐屍)了,好家夥,乒乒乓啷的,像是直接拍著鐵板在哀嚎,那叫個慘啊,在場的人都聽到了,好幾個差點沒被直接嚇死。
而在短發女人當即選擇停止火化。
其實誰都知道屍體在進入火化爐前會被鋼錠或刀片給弄破,好讓內髒往外流出。這是為了防止焚燒屍體的時候,由於屍體突然受熱,體內產生壓力,繼而導致屍體發生爆炸,所以進去之後絕無活著的可能。
但他妻子一再堅持,沒辦法隻得中斷火化。
可是當他們費盡力氣熄了火打開鐵門後,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所有的人。
那原本是放著程洋屍體的焚化爐裏,此時躺著的卻是一具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爬行動物的骸骨。
“有沒有可能是中途……”話說了一半又咽了回去,的確,這個解釋我自己都覺得扯淡。
電話那頭也說著:“我不得豁你,事情都是嫩個回事。”
我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心想這事情果然是這樣,這家夥和我們在村子裏看到的其他三個人一樣,也逃不過變成蛇的命運。
那這麽一想,前麵我和鐵頭的假設也成立了,我們似乎也變成了高危人物,但是有一點是幸運的,我們沒有像他們那些去探查到鄱陽湖那邊深入的地方,畢竟那個科考隊可是在開港之前就駐紮進去了,沒人知道他們到底接觸了什麽。
按了按太陽穴,我和鐵頭回到車廂裏,因為這時票空了很多,我們算是買到了臥鋪。
鐵頭在下麵拿著手機跟妹子聊天,我則是窩在上麵打算看一看女人給我的那本日記。
打開背包,這是一個新的本子,裏麵沒有任何的多餘信息,可是看得出來是女人為了專門記錄程洋的夢話特意準備的。
翻開第一頁是個五角星,然後是一行字“勤工紙品工業出品”,再往後就是日記了。
“1999年1月15日,晴。”
這是很工整的老式日記範本,先寫時間日期然後就是天氣,接著正文寫到:
“他又開始說夢話了,而且另一個‘他’也來了。”
下麵先是一行橫杠,這大概是“他”說的話,然後再起一行就是程洋的夢話,大概就是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沒有”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還不知道,但正在打聽”
日記的主要內容,正如女人一開始說的那樣,是以對話的方式進行的,而且女人隻是在夢話的中途開始選擇記錄,前麵的對話現在已經不可得知。
可即便是有文字的記錄,我也從中撈不出什麽有用的線索,畢竟這種隻有半截內容的文字太讓人思維跳躍了。
我試著嚐試代入一些對話,可就這樣的問答模式,我完全可以以“他”的身份帶入100種問題。
所幸即便是這樣,我在看完了兩三天的對話後,也大致地猜到了問題的切入點……
沒錯,隻能用猜似的推斷。
而推斷的結果就是,那個“他”,似乎在托程洋,找一個人。
繼續往下翻,日記中的對話開始變得長篇大論,讀到這裏,我也開始跳躍一些無用的信息,打算用程洋的話,單獨整理出一條線索。
花了3個小時,直到淩晨3點,我看完了全本的日記。
活動了一下頸脖子,日記的最後,記載了程洋的死亡,以及他死亡前的一些死亡留言。
這個是女人在我們麵談時沒有說到的東西,可能是當時她的情緒徹底地崩潰了。
【他不行了,身體開始抽搐,我不知道他到底吃了什麽,好像情況很不好,我當時幾乎是傻了,但很快醫生來了,可老程也不行了,他抓著我的手,眼睛裏已經布滿了白色的絲線,嘴巴裏也似乎有東西,不過他在說話……他似乎在說什麽?
腎怎麽樣,腎況怎麽樣,腎況,腎況,腎況……】
看到這裏,我愣了一下,心髒狂跳,這該不會是我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