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墮胎藥

這墮胎藥,他是給,還是不給?

蘇唐垂眸,思忖了許久,還是覺得應該告知王爺,甫一出門,便被春棠攔住。

“王妃說了,若你敢告知王爺,王妃就敢同王爺說,這孩子是你的。”

“……”

荒唐,簡直荒唐。

蘇唐站在那,目瞪口呆,日頭高懸,照的他頭腦發暈。

上下五千年,哪裏見過有人拿自己的清白玩笑。

就當蘇唐踟躕不前時,秦瀾換了身輕便的衣裳出來,帶著春棠回了柳府。

甫一見到秦瀾,趙婉茹便拉著她的手,左右打量,嗔怪道,“這幾日不見,竟瘦了,你瞧瞧,這臉色也不好。”

秦瀾噘著嘴,險些讓眼淚落了下來,抬手抱著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嚎啕起來。

突如其來的大哭,驚得趙婉茹擔心不已,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溫聲道,“怎麽了?可是那蕭淮安欺負你了?”

哭了好大一會,秦瀾才鬆了手,吸了吸鼻子,紅著眼說道,“沒有,隻是女兒,女兒想母親了,想回來住上幾日。”

“好,回來住上幾日有什麽難的,你便是天天回來住,都行。”趙婉茹抬手,撩了撩她額前的發,眸光溫柔和藹,宛若天邊月光。

“什麽天天回來住?”

正說著,柳澤鬆背著手走了進來,見到秦瀾時,臉上劃過一絲不自在,“雲姿回來了。”

“父親。”秦瀾福了一禮,低聲喊了一句。

“恩,今日你自己回來的?”柳澤鬆看了看一側,剛想坐下,撐著椅子,開口問道。

“是。”

察覺到霖王沒有來,他才徐徐坐下,靠在椅子上,端起了一副慈父的模樣,“今日既回來了,便吩咐膳房多做幾個你愛吃的。”

“多謝父親。”

秦瀾微微頷首,麵色陰沉。

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後,她始終無法對柳澤鬆和顏悅色,因著自己對柳府也有所虧欠,她才沒有撕破臉皮。

還有,那便是柳澤鬆資曆早,或許會知道些有關蕭淮安的事。

用膳時,秦瀾本來打算旁敲側擊的打聽一番,誰知柳澤鬆竟因著柳雲琪的事,大發雷霆。

“今早用膳就不見個身影,如今王妃在這,她竟還不露麵。”

柳澤鬆氣的扔下筷子,抬腿就往柳雲琪的院子走。

剛走到門口,柳雲林憋不住了,隻得老實交代,“二姐昨夜便未歸家。”

自從林青到城外莊子後,柳雲琪便越發的行蹤不定,前幾日還日日請安,裝裝樣子,近些日子,竟是完全不知她在做些什麽。

柳澤鬆聞言,氣的橫眉冷豎,額間的青筋暴起,他原本還想趁著秦瀾在這,讓柳雲琪過來說說好話,讓林青回來。

可如今,他隻想拿繩子勒死這個逆女。

如今朝堂之上,剛換了一批人,儲位之爭搞得人心惶惶,都醒著神,力求不出錯,如今倒好,這逆女竟學的徹夜不歸,若是傳出去,明日上了朝,還不得被禦史參一本。

“你,現在趕緊把她給我抓回來。”

柳雲林聞言,渾身一瑟縮,慌忙扔下筷子,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待他們走後,堂中隻剩趙婉茹和秦瀾。

“前幾日瞧著那小賤人穿金戴銀,我就覺得不妥,現在看來,真是攀上了高枝了。”

趙婉茹冷笑,心裏怎麽想怎麽不痛快,這些年,受她們母女欺壓,如今眼看著苦盡甘來了,可奈何柳澤鬆的心,在人家母女身上。

“這幾日啊,你且留在家,看看熱鬧。”

“母親,過往之事,就別放在心上了,那林青已經得了教訓,咱們若是日日想著,那日子該怎麽過呀!”

秦瀾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拉過趙婉茹的手,勸慰道。

“你這小小年紀,竟對母親說教起來了。”趙婉茹麵色柔轉,抬手攏了攏她的額發,眸光溫柔。

“女兒不敢。”

用完膳,秦瀾扶著趙婉茹出門,準備去花園逛逛,剛跨出門檻,竟迎頭碰上了金光閃閃的柳雲琪。

那通身的打扮,就一個字,貴氣。

柳澤鬆站在一側,臉雖板著,卻始終背著手,什麽話也沒說,絲毫沒有要責怪的意思。

見到秦瀾,柳雲琪微怔,隨即勾唇笑了笑,“大姐姐回來了。”

“妹妹如今穿著靚麗,姐姐都不敢認了。”

秦瀾最是受不了她那種陰陽怪氣的語氣,學著她,酸溜溜的說道。

“妹妹這一切,都是王爺給的,過幾日妹妹出嫁,還望姐姐過來捧場。”

柳雲琪撫了撫插滿釵環的發髻,妖嬈一笑,炫耀道。

一聽到王爺,秦瀾眼皮一跳,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不知哪位王爺,如此眼光,挑了妹妹去?”

“肅王殿下。”

如今蕭子蘇正得寵,她攀上了蕭子蘇,豈不是走路都要仰著頭走。

難怪啊難怪。

正說著,正主姍姍來遲,一襲天藍色衣衫,衣冠楚楚,見到他們,率先行了禮,複又朝著秦瀾拱手道,“皇嬸金安。”

秦瀾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麽,隻見柳雲琪柔弱無骨似的,往蕭子蘇身邊倒。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得了什麽急病。

蕭子蘇儼然並不想多搭理她,不動痕跡的往一側一閃,清了清嗓子道,“皇叔今日被皇上斥責了,不知皇嬸可知道?”

無端被斥,此事一經傳揚,恐怕滿京都都等著看霖王府的笑話。

秦瀾麵不改色,黑眸細細盯著他瞧,“斥責而已,我們一家子臉皮厚,沒什麽的。”

這小子,如今是瞧著蕭淮安失勢,便打算將她也一腳踹了了事。

扮豬吃虎,可惜這豬,稍年輕了些。

幸虧她一開始打的算盤,就沒往他身上想。

此言一出,趙婉茹幹咳了一聲,抬眼嗔怪,“好了,本來打算讓你在家多住幾日,如今先回去瞧瞧吧!”

此話聲音低,隻有秦瀾聽得到。

可一想到蕭淮安,她的手不由得撫上了肚子,眉宇間,盡是痛苦。

“聽聞皇嬸有孕在身,侄兒在此恭賀了。”

蕭子蘇瞧出她的異樣,朱唇微翹,拱手道。

此話一出,趙婉茹的臉上立馬多了一抹喜色,趕忙扶著秦瀾回了屋,“你有身孕,怎麽不早和母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