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高嶺之花
恍惚間,車轅上落了一個人,黑袍獵獵生風,身姿翩翩,風姿清雅,宛若高嶺之花,周身矜貴,看不得,惹不得。
那雙濃墨般的眸子,此時染了些許殺氣,血絲蜿蜒。
周身隻剩下幾個黑衣人,仰頭看著他,過了好半天,才想起來衝他殺了過去。
蕭淮安抬手,一柄飛刀甩向正中方向的人,眉梢微動,一腳踢翻了左側之人,三下五除二,便解決了最後幾個黑衣人。
鮮血滴在他的袍子上,一瞬間便看不分明了。
他拿著帕子擦了擦手,眉眼冷冽,櫻唇輕啟,蹦出了兩個字,“廢物。”
帕子落下,馬車下的人跪了一地。
蕭淮安收回目光,渾身燥熱的厲害,轉頭準備進馬車,卻看見了躺在地上,捂著胸口的秦瀾,眉眼鬆動。
秦瀾見他絲毫沒有要管自己的意思,掙紮著就要往車上撲,“喂,你打傷了我,送我去城內醫館總行吧?”
他這一腳,雖隻用了五成力,對付一般人足以,可這女子居然還能爬起來,聲音還嘹亮的很,可見沒什麽大問題。
蕭淮安聲音冷冽,氣勢龐大,“回城。”
眼見蘇和帶人過來,秦瀾立馬四肢酸軟,暈倒在車轅上。
“王爺。”蘇和麵色發緊,硬著頭皮喊了一聲。
蕭淮安垂眸,看著身量纖纖的人,四仰八合的趴在那,輕笑一聲,這哪有一點女孩子的感覺。
也不知誰剛才一腳將人踢出了老遠。
“扔到亂葬崗。”
秦瀾挑眉,小臉擰成了苦瓜,察覺到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腳踝,瞳孔一縮,她反應極快的掙開那隻手,衝進了馬車。
反正都要死,不如賭一次。
如此想著,她抬手就抱住蕭淮安的胳膊不撒手,仰著臉,張口一頓彩虹屁,“早就聽聞王爺高風亮節,完美無缺,慈眉善目,衣冠楚楚,定然不會讓我這個孤苦無依的小女子流落街頭吧?”
“高風亮節?”
霖王蕭淮安去歲打死了武宣侯之子,據說是因為人家打馬從他府前過,聲音大了些。
“完美無缺?”
霖王府日日都得讓奴才打掃三四遍,尤其是蕭淮安的書房與臥房,發現一點髒亂,可是要打死負責灑掃的。
“慈眉善目?”
蕭淮安人送外號活閻王,他每天不是索人命,就是在送人去死的路上。
“……”
衣冠楚楚倒是真的。
蕭淮安蹙眉,想要抽出手,可奈何秦瀾像個八爪魚,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怎麽扯也扯不掉。
“王爺該不會是害羞了吧?像王爺此等風姿綽約,英姿颯爽的人,該不會還沒有幾個妾室通房什麽的吧?”
秦瀾如今湊過來細看,這霖王當真不是凡品,龍章鳳姿,清貴不凡。
被她這麽一調戲,竟然還臉紅了。
蘇和站在底下,看著車上這一幕,像是被雷劈了一樣,震驚的不知道該如何。
蕭淮安蹙眉,臉色鐵青,氣息已然是有些紊亂,“再不老老實實坐著,本王就殺了你。”
秦瀾聞言,立馬撤了手,乖巧的挪到一邊,笑嘻嘻的謝了禮。
外麵的蘇和見狀,立馬關了車門,吩咐著車駕進了城。
霖王素有惡名在外,這萬京城的許多姑娘,見過王爺的,都心生愛慕,卻也不敢放肆,唯有這姑娘居然能近的了王爺的身。
當真是女中豪傑。
此時這位女中豪傑正偷偷看著正坐上的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像是在想什麽壞事。
她隻跟這位王爺打過幾次交道,隻知道他身手了得,從未深深細究,此人竟然比蕭子文,還好看些。
隻怪當時亂花漸欲迷了眼。
漸漸地,她竟然越發大膽,托著下巴明目張膽的看著他。
一開始她想的是借個身份,從而嫁給蕭子文,禍害死他,可嫁給當朝皇子,千難萬難,若是有了眼前這位王爺幫忙,說不定就事半功倍了。
“你看什麽?”
蕭淮安從未見過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子,一上來對一個男人動手動腳不說,如今還沒羞沒臊的看著他。
以往他所到之處,眾人都屏息垂眸不敢看他,今日倒好,見了葷腥了。
“我仰慕王爺才華,今日得以窺見真容,可不得多看幾眼。”秦瀾笑的沒皮沒臉,使勁的誇讚著。
人人都愛聽好聽的話,即便是這位高高在上的王爺,亦是如此。
“再看就滾出去。”蕭淮安眉頭鬆動,聲音卻仍舊冷漠。
秦瀾擺擺手,“不看了不看了,王爺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姐妹們可是要心疼的。”
如此說著,往他身邊湊了湊,打算和他談談合作。
誰知下一秒,蕭淮安捏住她的下巴,欺身吻上了她的唇,一隻手不安分的在她腰際遊移。
他的氣息灼人,整個人貼著她,像是一個火爐。
秦瀾被他這麽一弄,頓時呆愣在那,頭轟然炸開。
片刻的功夫,自己的外衣就被他粗暴的扯開,露出白皙的右肩。
“王——爺。”
她快要喘不上氣了,渾身酸軟的要命,一種失控的感覺蔓延四肢。
眼瞧著衣裳就要被他扒掉,秦瀾狠狠咬住他的唇,血腥氣由舌尖逐漸四散。
“嘶——”蕭淮安理智回籠些許,還不等看清,就被眼前的人一把推開。
秦瀾捏著散落的衣裳,楚楚可憐的望著他,聲若黃鸝,“王爺你這是做什麽?”
外麵的蘇和聽見動靜,立馬停了車,推開車門,一句王爺您沒事吧還未說出口,頓時被眼前這副景象噎住。
美人香肩半露,掩目啜泣,公子端坐在前,唇角殷紅。
怎麽看,都是自家王爺冒犯了人家。
蕭淮安抬眸,眸光冷冽,看向蘇和。
一股酸麻從腳底直升頭頂,蘇和立馬關了門,狀若無事的駕著車。
心裏卻是不停默念,完了完了。
被嚶嚶聲惹得煩悶,蕭淮安捏了捏眉頭,“閉嘴。”
秦瀾聽言,果然乖乖地閉了嘴,隻是還一抽一抽的,戰戰兢兢的看向他。
“方才不是還一副女流氓的模樣,如今本王順你意,竟惺惺作態至此,不覺得可笑?”
他是絕對不會說自己是被雲州郡守下了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