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見過皇皇嬸

嘩啦一聲脆響,驚得門外蘇和立馬推了門進來,“王爺。”

蕭淮安笑著擺了擺手,目光仍舊放在鼓成包子臉的秦瀾身上,“這月你便隻有十兩了。”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秦瀾現在恨不得跑出去跪倒在地,問問蒼天,為何待她如此不公。

垂眸,坐在餐桌前的人,笑的爽朗,仿佛遇到了什麽興事。

還是第一次瞧見他笑成這樣,少了絲清冷,多了絲臨風倜儻之姿。

“你若是喜歡,便讓畫師畫下來,日日掛在你床頭,日日看著。”蕭淮安抬眸,正好對上她的眸子,四目相對間,春日花便開了。

一股熱氣從耳根處升騰,秦瀾鼻孔微張,決意要耍賴,跑到寢殿,橫在**,就開始撲騰,“我不管,你每月得給我一百兩。”

聽著裏麵甕聲甕氣的話,蕭淮安眸色微黯,起身走了進去,抱著胳膊,一本正經的開口,“究竟是哪家的男人,竟讓你每月花上一百兩?”

“男人?”秦瀾後知後覺,坐起身,怔愣了片刻,扶額苦笑,看來此人是認定了自己是那種尋歡作樂的主。

如此想著,她赤腳下床湊上前,仰著小臉,眉眼如畫,亮晶晶的,張口揶揄,“我自認瞧遍了世間男子,哪個能比得上王爺呢!有錢,我也是給王爺花,怎會給旁人呢!”

蕭淮安聞言,唇邊笑意逐大,鬆了手,攬起她的腰肢,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濃烈的酒氣霎時彌漫,讓秦瀾忍不住皺眉。

過了許久,她才紅著臉,垂下頭,低聲支支吾吾,“王爺你這是做什麽?”

難道此事不應該是同心愛之人一起嗎?

蕭淮安嗓音低啞,卻溫柔的很,抱起她走到床邊放下,一把扯下了係在兩邊的帷幔,聲音透過薄紗傳過來,一時叫人羞的不敢看他。

“洞房花燭夜,自是要入洞房。”

翌日一早,秦瀾便醒了,胳膊被身旁的人壓的酸麻,好聞的檀香氣縈繞在帳間,讓人聞了舒心不已。

側過身,剛想看看身旁人,他卻倏地的睜了眼,眉似墨畫,目若寒霜,滿臉的戒備。

瞧見她的一刹那,立時嘴角起了笑,“早知你醒的這樣早,便不留你在這了。”

“蕭——淮——安。”秦瀾咬牙切齒,恨不得上手就要打他,往後要記得,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位祖宗。

此時這位祖宗拿了衣裳過來穿上,一邊係著扣子,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該喚我夫君。”

秦瀾白眼一翻,不再看他,心裏盤算著如何問他要銀子,越想越氣,最後忍不住抬手捏起頭枕,朝他扔了過去。

蕭淮安輕巧的接過,黑眸瞥向她,突然勾唇一笑,“一百兩,夫人不想要了這是?”

一聽此話,秦瀾立馬笑吟吟的雙手接過頭枕放好,又隨便裹了件衣裳,邁步下去,狗腿的幫他穿好了衣袍,又懸了玉佩,這才開口,“夫君有事,盡管吩咐,那一百兩——”

“那一百兩本王先替你收著。”蕭淮安眸色漸明,抬手拍了拍她的頭,轉身便要走。

秦瀾攥緊拳頭,恨不得上去給他一拳,“蕭淮安,你說話不算數!”

走到門口,蕭淮安又欠身回眸,涼涼的開口,“昨夜夫人剛說了若是有一百兩,便給本王花,如今,渾忘了?”

秦瀾氣急敗壞,張牙舞爪了半天,才憤憤的坐在梳妝台前,清眸掃過台上的首飾,突然心生一計。

皇室娶妻,聖上一般都是要賞賜的,第二日便得進宮謝恩。

秦瀾沒瞧著那些賞賜,心中自然也無半分恩謝的意思,收拾了一大早,頂著滿頭珠翠上了車。

蕭淮安端坐在馬車一側,正執書卷,靜靜地等她,簾子一掀,抬眸,入目的便是宛若花枝招展的八爪魚似的秦瀾,剛歇下去的笑,又多了幾分。

美則美矣,怪也怪哉。

“王爺,妾身美嗎?”

偏偏秦瀾非要坐他身側,目送秋波,朱唇微翹,小手不自覺的攀上他的胸口。

“別胡鬧,如今大庭廣眾,注意儀態。”

蕭淮安凜了凜神色,放下書卷,拿起她的手放到她的膝上。

秦瀾眼珠子一轉,立馬洋洋得意起來,小手更加肆無忌憚起來,經此一言,她料定蕭淮安不敢如何。

果真,到了宮門口,蕭淮安鐵青著一張臉率先下了車,絲毫沒有要管秦瀾的意思。

她微微一笑,滿不在乎,反正好玩的還在後頭。

如今她算是明白了,這蕭淮安,就是窩裏橫,出門在外,那就不能怪她不留情麵了。

過了宮門,迎麵走來一個玉麵小生,光聽聲音,秦瀾便知道是誰。

“侄兒見過皇叔,見過,額,皇嬸。”

蕭子文微微拱手,算作一禮,幹淨有致的臉上,神色淡淡的,絲毫沒有那一日在霖王府時的和顏悅色,春風得意。

蕭淮安仍舊淡淡的,應了一句,沒有在意什麽,畢竟他同誰也是這幅死樣子。

反觀秦瀾,幹咳了一聲,橫眉怒目,“素聞潤王是個最知曉禮數的,何以見得我與王爺,竟禮數虧缺至此?”

經過的丫鬟太監聞言,都不敢置信的瞥了一眼這邊,趕忙加快了步子。

誰人不知,這霖王的手段,如今娶了這位王妃,眼瞧著,竟也不是好惹的。

蕭子文聞言,黑眸閃過一絲陰鬱,但麵上卻是揚起了笑,俯身又行了一禮,溫聲道,“侄兒見過皇叔皇嬸,方才是侄兒輕率了,還望皇嬸饒恕。”

這一口一個皇嬸,叫的秦瀾心花怒放,欣喜若狂。

盡管如此,麵上仍舊冷著,一雙杏眸化身死魚眼,愣是眼皮不抬一下,牽著蕭淮安的衣袖朝前走。

走了一會後,才眉飛色舞的笑了笑,真真切切聽了這句皇嬸,秦瀾隻覺得渾身舒服的很,就像冬日裏泡溫泉似的。

蕭淮安捏了她一眼,抬手,抽出自己的袖袍,冷哼一聲,“怎麽,瞧見心儀之人了?”

“王爺瞎說什麽,妾身心儀之人,就在眼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