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要你

周末那天,南焉預約了醫院的產檢。

所有檢查都很順利,孩子也很健康。

臨走前,醫生囑咐她不能太過勞累,要多休息,吃些有營養的東西。

她猶疑了幾秒,問,“懷孕初期,是不是不宜同居?”

醫生聞言,瞧了她一眼,隨後笑道,“年輕人,幹柴烈火的,能理解,但現在最好是忍忍,我看你這報告上寫著,一個月前打過安胎藥是吧?”

她點頭。

“那就需要更加小心了,別因小失大,忍一忍,到五六個月的時候就可以偶爾來一來,但不能為了尋歡貪度,我看你子宮內膜也比較薄,屬於難孕那種,好好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小天使。”

醫生苦口婆心的勸說。

南焉聽到‘難孕’那二字時,驀地一怔,呼吸跟著亂了幾分。

原先還在思量著要不要流這個孩子的想法徹底像個斷了線的風箏,任由那股風吹啊吹。

過了半晌,才壓下那股不知其名的痛苦,動了動唇瓣,道了句‘謝謝’,如同行屍走肉般離開了醫院。

晚上,她回到洋樓時,宴景禹還沒回來,她為了卸下一身的疲憊,去泡了個熱水澡。

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了。

原本空****的房間內矗立著一抹頎長的俊影,他手裏拿著一張A4紙大的單子。

南焉掃了眼茶幾,發現她回來時,把包裏的東西一股腦全倒茶幾上了,包括今天孕檢的報告單。

此刻,正在男人的手裏。

她呼吸一滯,瞳孔不自覺顫抖擴張,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克製了許久,才沒讓自己衝過去。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她強裝鎮定,走過去,揣著那顆惴惴不安的心,眼睛往他手裏那張單子上瞥。

腦海裏已經將能用的理由都快速過了一遍。

好像沒有一個能解釋她肚子裏的孩子為什麽還存在。

她已經能想象到他滔天的怒火,可又該如何平息呢?

“剛剛。”男人的聲音微啞,泛著壓迫感。

“你要出差?”

話音剛落,南焉才看清他手裏拿著的單子,是她工作室後麵一段時間的拍攝行程表。

可能是泡過澡的緣故,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倒完包裏的東西後,她又把那張孕檢報告單塞進另一個包裏藏起來了。

剩下的那張,是今天莉娜給她打印出來的行程單。

提到嗓子眼的心在這一刻安然落下,嘴角牽起抹淺笑,“嗯,過兩天Y市有場時尚節,要忙一段時間。”

她後麵是真的忙,除了商務拍攝,還有攝影展。

攝影展的策劃已經成形了,墟無裏那邊已經進入宣傳階段了,後麵就剩落實了。

日子也定下了,就在這個月底的最後一天。

也就剩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這場攝影展,她寄予厚望,外界的關注也不少。

展子所有的作品都是她精心挑選過的,尤其是壓軸的那幅作品。

是她奶奶的背影,情緒很飽滿。

墟無裏的館長在見到那張照片時,都被牽進這滄桑的情緒裏,說忽然想自己奶奶了。

“怎麽了?”看著他臉上不明的情緒,南焉拿過他手裏的單子,問。

“我下個星期要去趟國外。”

“去多久?”

“半個月。”

“嗯。”南焉輕輕應了聲,很淡。

宴景禹眯了眯眼眸,看著她今天過於保守的睡裙,伸手攬過她的腰肢,“沒有不舍得?”

兩人都要出差,這就代表著差不多會有二十天左右的時間是見不到的。

南焉抬頭看他,“出差嘛,無可厚非。”

她是真的不想,但不能說得太直白。

會傷到男人要強的自尊心。

他從鼻子裏發出一句低低的悶哼聲,她果真是沒良心得很。

“時間到了。”他勾著她的下頜,吻了下去,呢喃不清地說了句。

南焉愣了下,眼底的迷離醒悟了一半,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麽。

還未回神,腰間忽然被狗掐了下,又聽他不悅道,“接吻,認真點,不準走神。”

下瞬,一隻帶有薄繭的手已經撩起裙擺,探索了進來,隻在上邊停留了幾秒,直驅而下。

那另一半的迷離在這刻徹底煙消雲散了,她心底警鈴大作。

一整天,她都被醫生那句‘難孕’奪去了心神。

徹底忘了,上回‘流產’的期限已經過了。

說明那個借口已經不管用了。

所以宴景禹才會這麽肆無忌憚。

合著他一直在數著日子,就為了爽歪歪。

真不是個東西!

南焉在心裏怒罵了一句,也順勢抓住他的手,“……別。”

“又怎麽?”宴景禹皺著眉,散著不悅的戾氣,“時間過了,也不給?”

不等南焉說話,他態度堅決,“我強要!”

音落,唇上的吻就如狂風暴雨般落下,那隻手輕輕鬆鬆掙脫了她的桎梏,強行探了進去。

南焉心一緊,咬牙,男人的手忽然停下來了。

他摸到了紙綿狀的東西了。

大概就是名叫姨媽巾的所有物了。

氣氛在這一刻突破了曖昧,殘留下尷尬。

南焉覺得,她今天一天,都過得心驚膽戰的。

其實也是這兩天白帶分泌物比較多,總是弄髒褲子,她幹脆墊了個護墊。

本來離預約產檢還有個幾天的,等她出完差回來再去也不遲,今天突然去,也是因為這個而擔心。

倒也算是趕巧了。

“來了?”

男人眼底結起了冰,對她這親戚來得不合時宜感到相當不滿。

南焉的嘴被他親得有些紅腫,水潤潤的,顯得十分飽滿誘人。

她雙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點點頭,“嗯,今天下午剛來。”

空氣再次凝固了起來,宴景禹沒了動作。

南焉那顆心還沒徹底穩下來,生怕這狗男人發瘋,想來一場血風肉雨。

好一會,他手忽然動了動。

南焉睜大瞳孔,倒吸一口氣,哼了聲。

嬌媚綿軟的尾音拉長,再次將屋內的曖昧升華了。

他的手向上一動,捏動豐盈,眸子裏染上一片不能深究的柔和,暗啞的嗓音穿過她的耳膜,牽起她心底片刻的悸動。

“幫我,它要你,隻要你。”

吻隨即落下,天旋地轉間,南焉融入了這一池盎然春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