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間接害死了他？
慕容妍霏考完教師編製，就沒再去圖書館看書。周雲超苦等了幾天，周三下午沒忍住找到慕容妍霏。
“學霸，找我幹嘛呀？”慕容妍霏一如既往，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
周雲超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個字。
“趙遠喊我去商業街吃火鍋，你要不要一起去啊？有什麽話，咱們邊走邊聊唄！”
“我不去！”周雲超的語氣很重，慕容妍霏能夠感受到他很生氣。
“那你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趙遠在宿舍樓下等我。”
轉身時，周雲超突然大喊一聲：“慕容妍霏，我喜歡你！”
慕容妍霏嚇得停住了腳步，“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謝謝你喜歡我。”
說完，故作輕鬆地伸出手，“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間的喜歡。”
朋友之間的喜歡？？？
周雲超情緒變得十分激動，五官顯得格外嚇人，“我不要跟你做朋友，我喜歡你很久了。”
陰天，雨一直下不來，烏雲在二人頭頂上翻滾。
周雲超的眼神越發陰鷙，最後竟歇斯底裏逼問她，“趙遠有什麽好的，你都說了，他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他能考進這所名校，是因為他們家有錢有勢，從小就給他上各種補習班。
我呢？我沒有父親，隻有一個殘疾的母親。親戚嫌貧愛富，這些年一直躲著我們，生怕我們借錢。我這一路都是靠我自己的努力，一節課外輔導班都沒上過。
妍霏，我的智商很高，老師們都說我未來可期。我將來一定會超過他，你相信我，他不適合你。求你了，和趙遠那個蠢貨分手吧，我們才應該在一起。”
慕容妍霏內心的恐懼像烏雲一樣彌漫開來，“周雲超，你別這樣說趙遠，他很善良，對人特別真誠，你誤會他了。”
“誤會？我如果是他，我隻會更善良，更真誠。
我不會把吃剩下來的盒飯給別人吃，不會將別人破了洞的衣服拿出來嘲笑，更不會搶了別人喜歡的女孩兒。
你根本不了解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他電腦裏麵有大量的黃色錄像，什麽國家的都有。
他還讓我看，我什麽都沒看，他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妍霏，趙遠根本就配不上你。”
慕容妍霏一步步往後退，嬌俏的小臉變得越發慘白。麵前的周雲超與往常好學生模樣判若兩人，像是著了魔。
“周雲超，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竟然這樣說趙遠。我們感情很好，畢業之後我們會結婚，我們還會有孩子。
今天你說的這些，我就當沒聽見，你以後別這樣說趙遠了，我相信我選男朋友的眼光。你一定會找到一個很好的女孩，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我。”
漆黑如同墨染的黑夜，慕容妍霏牙齒緊緊地咬著被單。恐懼、內疚、不安。
趙遠告訴她，警察還沒查出周雲超自殺的原因。時間上看來，也許從她拒絕他，也許那一刻他就已經預謀自殺了。
那麽，她就成了間接害死周雲超的凶手。如果當時她婉轉拒絕，周雲超或許就不會自殺.......
第二天清晨，公安局上下一片寂靜，全員熬了一夜。
“老大，幾點了？”小武看見高傑站在窗口抽煙，貌似一夜沒睡，胡茬子都冒出來了。
高傑答非所問：“陳斌華和周雲超的死，兩起案件間隔一個月，都是29號，29號究竟有什麽特殊的含義？下個月29號會不會出現第三個自殺者？”
大雷揉了揉眼睛，大大的腦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老大，也許這就是巧合呢！”
小武長長地伸了個懶腰，還是困得不行，“是啊，老大，無巧不成書嘛！”
這時，三人聽見趴在桌前睡著的管瞳，嗓子裏麵發出“嗚...嗚...”的哭聲。像一隻受了欺負的小貓咪，與往常雷厲風行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開槍——快——開槍啊——”
高傑愣住了，沒想到事情過去這麽久了，她還是沒能忘記那次行動。
大雷和小武是新人，不知道那次她和歹徒交換人質的事。
“沒想到管姐還有這麽娘炮的時候啊？”小武兩眼放光，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大雷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管姐空手能製服三名歹徒的女中豪傑，竟然也會嚶嚶嚶？
高傑鼻尖一酸，趕忙背過身，“大驚小怪！”
“高傑，討厭.......為什麽要分手？”
高傑瞬間石化了，小武和大雷一臉吃瓜群眾的樣子。之前他倆還以為局裏的傳言是假的，現在看來兩人果然有過一段。
老大經常在他們麵前吹牛，說喜歡膚白貌美大長腿，身材傲人的車模類型。怎麽看，管姐也不符合高隊的審美啊？
“老大，要不要把管姐喊醒？”小武勾起嘴角詭秘一笑。
“讓她再多睡會兒吧，路上的清潔工還沒上班呢！”高傑看著窗外，隻有遠處的早餐鋪子，蒸包子的蒸籠在冒著熱氣，穿著橘黃色工作服的清潔工還沒上街清掃馬路。
小武和大雷相視一笑，看樣子高隊和管姐處過對象，這事是真的。
管瞳趴在抱枕上睡著了，腦袋一直在做夢。夢裏經常出現那一幕，她被歹徒拿著匕首挾持，高傑遲遲不敢開槍。事後，她並不怪他，他卻主動提出了分手。
“高傑，你為什麽不堅持，你為什麽要放棄我？”管瞳嗓音嗚咽著，但是字字清晰有力，透露出無盡的委屈。
小武見高傑臉色都變了，一臉欠扁似的笑說：“老大，確定不叫醒管姐嗎？”
高傑用力地咳嗽了一聲，管瞳猛地睜開眼睛，麵前的抱枕已經濕了。
“管姐，你怎麽哭了？做噩夢了吧？”大雷問。
“有嗎？我哭了嗎？”
小武捂嘴偷笑：“看來是管姐流出來的哈喇子！”
管瞳佯裝要揍小武，看見高傑直直看著她，不由心虛地解釋起來，“做夢和我媽吵架了，她又開始催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