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我憑什麽要原諒?
他早上起得早,早早的將一天的活兒忙完,午飯後就能得空,可以帶著她到處轉轉。
他忙的時候鄭宏彥一樣得忙碌,所以上午的時間鄭瑾瑜幾乎就和大嫂蕭萱在一起。
“這下你可放心了吧,大哥不是故意不理你的吧?”
蕭萱說:“他這人是有些直愣愣的,我以為我們許久不見,見麵了會……”說到這裏又頓住,大概是突然覺得有些話說出來給小姑子聽不太好意思。
鄭瑾瑜微笑著看著她,“會什麽?”
蕭萱紅著臉說:“沒什麽,他倒比我還害羞,昨日他見我的時候坐立不安,我和他一個坐東頭一個坐西頭,他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什麽話?”
“你來了?”
鄭瑾瑜:“……”
“憋半天,大哥和你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來了?”
蕭萱點點頭。
“那你怎麽說?”
“我說,‘嗯’。”
鄭瑾瑜哭笑不得,“你倆半斤八兩嘛,還笑話我大哥。”
蕭萱那臉越來越紅,“他一個大男人,他不該主動些?”
鄭瑾瑜心想鄭宏彥肯定是個大直男,笑得她不行。
“瑾瑜,別笑啦。”
“好好,我不笑。大嫂,你倆不是書信來往的時候都挺正常的嗎?”
“是呀,誰知道見麵是這個樣子。早知道,我還不如留在京城和他寫信呢。”
“那過幾天你再跟我回去?”
蕭萱:“……”
“算了算了,來一趟不容易,我還是暫時留在這裏吧。”
看吧,也就說說而已。
“你們剛成親那幾天一直在一起,後來你又說大哥總給你寫信,我還以為你們感情多深了呢。”
“哪有?那幾天才叫尷尬呢,娘讓人把我們關在一個院子裏,剛開始坐著大眼瞪小眼的,後麵兩天我給他繡了個荷包,他在書房看書,互不打擾。”
啊?還能這樣?
“那你們那孩子……”
蕭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晚上還是正常的。”
咳咳……
趕緊轉移話題。
“別擔心,比起剛到時招呼都不打,能主動問一句已經在進步了啊。下午他沒事了吧?你們可以一起出去轉轉,你向他問問藍城的事,你再和他說說京城的事,聊著聊著感情不就來了嘛。”
蕭萱點點頭,“好,聽你的。”
上午和蕭萱喝茶聊天,下午謝裴煜帶她出去騎馬看花。
來得正是花開遍地的時節,不過謝裴煜說,這裏四季都有花,隻是春天多一些而已。
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五六天,是離開的時候了。
這天她和謝裴煜騎馬從山裏回來,一起去鄭宏彥家赴宴。
她在平原沒學會騎馬,在山區學會了,敢信?
南城這邊的人不像京城那邊的人講究,他們就幾個人,也就不分男女桌了,全都圍坐在一起。
鄭宏彥親自給鄭瑾瑜倒了果酒,示意她喝酒。
但鄭瑾瑜還是拒絕了,“我不會喝酒。”
“沒關係,是果子釀的,不會醉。”
鄭瑾瑜依舊固執的搖頭,“我不會喝酒。”
她端了旁邊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鄭宏彥有些尷尬。
旁邊蕭萱接過,笑著打圓場,“我喝吧。”
鄭宏彥微笑點頭,又拿了另一壺給謝裴煜和崔永年倒上。
“辰王,表弟,我們喝當地的烈酒,可以吧?”
崔永年則是拿了果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表哥,我喝果酒就好,你和辰王喝烈酒吧。”
“表弟你可真是,姑娘家喝的果酒,你一個大男人喝這個像什麽話?”
“姑娘在喝茶。”
正在喝茶的鄭瑾瑜:“……”
鄭宏彥視線看向鄭瑾瑜時,變得明顯的不自然。
鄭瑾瑜已經來了幾天了,明日就得走了,她和鄭宏彥一直沒有說過話。
就剛才叫她喝酒,還是頭一遭呢。
她想,鄭宏彥應該是收到家裏寄來的信了,就是不知道他們在信裏怎麽說的。
他給她敬酒,大概是想當和事佬和解?
不好意思,她不接受和解,所以她是不會喝他遞過來的酒的。
鄭宏彥東拉西扯,一會兒找崔永年說話,一會兒又找謝裴煜說這說那的,飯菜吃了不少,酒也喝了不少。
眼看半個時辰過去了,他還沒說到正事上。
鄭瑾瑜觀察著他,雖然一直在和謝裴煜和崔永年說話,不時的還能和蕭萱說上幾句,但是眼睛卻一直在看自己。
他那心不在焉的樣子,鄭瑾瑜猜到他想和自己說什麽。
但她不想說。
眼看差不多了,她便起身告辭。
“我吃好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要趕路,今日我得早些睡。”
大家都安靜下來,看向鄭瑾瑜。
鄭瑾瑜摸摸鼻子,笑道:“怎麽了?你們該吃吃,該喝喝,不用管我的。我就是困了,想早些回去睡覺。”
說完她轉身就走。
“瑾瑜。”謝裴煜身起,拉著她的手腕,“你大哥有話和你說。”
鄭瑾瑜看向仍舊坐在原地的鄭宏彥,他似乎有滿肚的話要說,卻有說不出口的樣子。
她‘嗬’的一聲笑,試圖掙脫開謝裴煜的手。
他有些急,轉頭喊,“鄭宏彥,你不是有話和瑾瑜說嗎?”
“我……是啊。”
鄭瑾瑜止不住的苦笑,看著謝裴煜冷冷的道:“放開。”
“瑾瑜?”
“放開。”她用力的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瑾瑜。”
“瑾瑜……”
謝裴煜和鄭宏彥都追了上來。
鄭瑾瑜迅速的下樓,解開拴在樓下的馬的繩子,直接騎馬就走了。
真是神了,她本來騎得並不嫻熟,一直騎得很慢,而且還害怕,怕被甩下來。
可這會兒居然能超強發揮,比起被馬甩下來,她更怕後麵的兩個人追上。
“駕~”
直接騎到了山頂上的花海,鄭瑾瑜停下來,發現後麵的人也追上來了。
她直接從馬背上跳下來,並且趕走了馬,自己則是躲進花叢裏。
山區裏真神奇,明明山下的城池已經是晚上了,不想這山頂上還能看到掛在天邊的太陽。
即便夕陽還有餘暉,可要找到故意躲在花叢中的人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鄭瑾瑜看到他們追著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