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我可不敢吃

謝裴煜自己先起來,又將手遞給鄭瑾瑜。

鄭瑾瑜搭著他的手借力起身,又嘟囔道:“我們還沒成親呢,那是你家,不是我家。我一個未出嫁的女子,就應該住我哥嫂家。”

謝裴煜:“……”

“什麽意思?你不去啊?”

“這……我……”她羞怯的低頭,小聲道:“我得先問我哥嫂。”

“你哥醒了,這會兒和你嫂子在敘舊,我勸你現在別去找他們。”

呃……

“走吧,先去我那兒,晚些我會和你哥說的。”

謝裴煜不管不顧的拉著她就走,東西也不收拾了。

“哎,別拉了,我會自己走。”

“這裏街道窄,人多,還沒規矩,喜歡橫衝直撞,我還是拉著你吧,免得走散。”

鄭瑾瑜跟著他走了一路,發現這裏的民風和京城那邊完全不一樣。

這裏的街道上男男女女都有,他們穿著與中原完全不一樣的服飾。

有那大膽的小夥子不知做了什麽惹得姑娘生氣,追著他好一通打,那小夥子還嘻嘻哈哈的笑。

這叫當街打情罵俏。

做久了規矩的大家閨秀,她竟有些羨慕。

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一個擁有現代人靈魂的女子,比古人還要迂腐了?

原本她由著他拽著,這下她主動握上他的手。

旁邊的人感覺到了她的變化,頗為詫異的向她看過來。

鄭瑾瑜眨巴著眼睛,“怎麽了?不是你說的怕我走散嗎?”

謝裴煜耳根一紅,“沒,沒什麽,隻是一時不習慣而已。”

前方一個冒冒失失的人撞過來,謝裴煜用力的拽了一下,讓她躲開了那人。

那人忙道歉,“不好意思,險些撞到二位。”

“小心一點。”謝裴煜淡淡道。

那人拱拱手便離開了。

而這時鄭瑾瑜還保持著躲在他懷裏的姿勢。

鄭瑾瑜見人都走開了,又輕輕推了推他圈著的胳膊,與他的身體分開。

那短暫的身體接觸非常奇妙,明明很快就分開了,但他總覺得胸膛上還留著她觸碰的印記。

“快走啊。”已經走出去好幾步遠的鄭瑾瑜停了下來,向他喊道。

謝裴煜急忙跟上。

從大哥家到謝裴煜家,看著不遠,繞來繞去的街道竟也走了許久。

鄭瑾瑜跟著謝裴煜到了辰王府,見到了崔永年。

見他們回來,他急忙迎了上來。

“來得正巧,飯菜都好了,快快上桌等著去。”

這麽積極的邀請……鄭瑾瑜看他身上還穿著圍裙,寬大的袖袍也被收起來,莫非……“表哥,你下廚了?”

崔永年嘿嘿一笑,“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鄭瑾瑜驚訝不已,“你們不是常說君子遠庖廚嗎?你居然會做飯?”

崔永年笑著說:“沒事,都是些素菜,沒有殺生的。”

哦,原來君子遠庖廚是害怕殺生,隻要不做葷菜就不用遠離的。

她和謝裴煜先去膳堂坐著,發現這膳堂與廚房安排得竟然十分的近,他們透過窗戶,都能看到對麵廚房裏崔永年正拿著鍋鏟揮動。

鄭瑾瑜問:“我表哥也住你家嗎?”

“嗯。”

“我還以為他住我大哥家呢,他怎麽住你家?”

謝裴煜沒說話,看著窗戶對麵。

鄭瑾瑜又問:“你和我表哥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謝裴煜這才轉過臉來,“你怎麽老說他?”

鄭瑾瑜:“……”空氣中莫名其妙飄來的醋味是怎麽回事?

“你怎麽又亂吃醋?他是我表哥呀,他爹,他親爹,是我娘的堂兄,三代以內,未出五服,對我來說跟一個爹娘生的親兄弟沒區別。”

謝裴煜:“你這麽想,他不這麽想。”

鄭瑾瑜一個激靈,向對麵的人看去,“你是說……我表哥看上我了?”

謝裴煜:“……”

“沒有,萬一呢?”

鄭瑾瑜撲哧一笑,“你瞎想什麽呢,人家是君子,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的。”

謝裴煜冷笑,君子?他當真那麽君子,他就不擔心了。

崔永年帶著幾個廚子端著幾盤子菜魚貫而入,一邊往桌上放,一邊介紹道:“這都是山裏的野香蕈,筍子,這一盤餅子是花做的,你們嚐嚐。”

山裏的野山菌,吃這個得需要勇氣吧?

崔永年做的,他會甄別有沒有毒嗎?

鄭瑾瑜盯著那盤子香蕈,“你做的?”

“是啊。”

“這真能吃?不會有毒吧?”

崔永年笑道:“放心,都煮熟了的,沒毒。”

“聽說這香蕈對烹飪之術要求很高的,你做的我可不敢吃。哎,有當地廚子做的嗎?”

“沒有,全是我做的。”

那她可不敢吃,她默默的夾了竹筍,“我愛吃這個。”

她對崔永年的不信任,讓謝裴煜很是高興。

他夾起一塊餅子吃起來。

然後幾樣香蕈就隻能崔永年自己吃了。

“哼,看你們膽小得。你們不吃,我吃。”

他每一盤都夾了,大口的吃下去,邊吃邊說香。

“我早就饞這口了。”

“你怎麽知道這個好吃?”

崔永年沒回答,自顧的品味著,“想了幾年了,終於又吃上了。”

這也算回答了。

鄭瑾瑜和謝裴煜互相一眼。

看來,這崔永年並非一直躲在清河,他早就來過這裏了。

飯後崔永年就跑得沒影了,他說要忙著幫皇上畫山河圖。

鄭瑾瑜就問:“我們要在這裏待多久呀?”

謝裴煜:“剛來問想走了嗎?”

“不是,我得提前問好,好規劃好時間嘛。”

謝裴煜道:“也就三五天吧,我是領著任務過來送東西的,既然東西已經送到了,就得要盡快回去,咱們還丟了不少東西呢。”

“丟了三車東西,你……會被處罰嗎?”

謝裴煜搖頭,“不一定。”

“不一定?”

“嗯,看他心情。”

鄭瑾瑜心想這皇帝當得也太任性了些,都沒個章法嗎?是賞是罰全看心情。

……

謝裴煜將她安置在辰王府中最好的客房裏,畢竟他們並未成親,該守的禮法還得守。

安置好她後,他又去忙了。

其實謝裴煜也沒多少時間陪伴她,他是帶著任務來的,忙完後就得回京城。

丟了三車軍備,還等著他回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