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蘇寒衣
“我自然不能預測公主將來會做些什麽，隻是看出公主有帝王命格，若是有心，必然能登上帝位。”蘇寒衣略有些無奈，對方不信任自己，自己也沒辦法，他雖能看透人的命運，卻看不透他們內心的想法
“你想要什麽？”此人若真能算出自己的命格，那便是真有幾分本事，更何況如果他有心想害自己，便不會當著自己的麵告訴自己這番話。
但薑月不信有人願意無條件的投靠自己，有時候利益才是最好的關係紐帶。
“我？”蘇寒衣深深地看了一眼薑月，原本古井不波的臉上露出幾分複雜，最終道，“我想看到這天下太平，國泰民安，殿下可能許諾？”
“蘇公子前麵還說自己行事為己為人，你這要求可對你並無半點益處。”薑月又有些不懂他了，他的目標太過遠大，但是這可以是薑月自己的心願，可以是皇家所有人的心願，對他本人而言似乎並無意義。
難道他還是個想要為天下鞠躬盡瘁之人？但他剛剛所言又是怎麽回事？在他身上薑月感受不到那種欲望，反而像水一樣平靜，並非無欲，而是那種看透世間的淡然。
他既要為天下蒼生，又對這天下並無留戀——難不成還能是因為自己不成？
“不，這件事情對我而言很重要，畢竟我還想為殿下之士，看著殿下登上那至尊之位。”蘇寒衣語氣真誠。
他的眸子太過清澈，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但是薑月知道，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簡單。
但最終薑月還是答應了，送上門的人為什麽不要，她現在缺人的緊，她也有預感此人能給她帶來意外之喜。
“你說你看出本宮有帝王命格？那太子呢？”薑月拋出另外一個問題，畢竟上輩子太子的確登基為帝了。如果自己有帝命，那麽太子又是什麽？既然自己有帝命，為什麽上輩子又會淪落至此？
“太子他——亡國之君。”
說完，蘇寒衣猛的咳嗽起來，原本孱弱的身子更加脆弱了幾分，臉色也微微泛白，指間微微泛白，用力捏住手中的杯子，試圖將這不適控製住。
“你，這番預言可是對你身體有礙？”薑月雖然震驚於他的話，但是對於他此時表現出來的反應卻不能視而不見。
“無事。”蘇寒衣緩過來後，喝了口水壓下心口的不適，臉上依舊掛上了溫和的笑。
“有還是沒有？”
蘇寒衣見薑月固執的樣子，心下一動，目光對上的薑月的雙眸。他自小便知道自己的命運，他看到了這個世界的未來會有一個女帝出現。為此他曾無數次好奇過自己未來的主公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今日一見，果然如他所想象的那樣。
她像太陽——
“隻要不頻繁使用，便無礙。”
聞言薑月也明白了，世人傳言能堪透命運之人，大都會承受別人所不知的痛。
有人妻離子散，有人耳聾目盲，所以眼前之人，不良於行，身體欠佳大概也是因為這個。
“抱歉，本宮並不知道這會對你有傷害。以後本宮再也不問了。”再看他，薑月不禁有幾分愧疚。
隻是太子若是亡國之君，那麽上輩子燕國是亡了嗎？
這個問題太過可怕，是什麽讓燕國亡了，內憂還是外患？
薑月此刻有些懊悔自己死的有些早了，她死的時候，燕國還在，皇帝也安然的待在自己的皇位上，一切都仿佛十分平靜，隻是趙氏一族在這曆史上消失了。
“和殿下沒關係，是我自己想說的，不然沒人能逼我。”他說的很輕鬆，臉上也不帶有任何遺憾，看出了薑月臉上的顧慮，“殿下不必憂心太子的事情，我相信殿下能夠改變這一切。”
蘇寒衣從自己的袖中拿出一紙文書，將文書平鋪在桌麵上。隻見那文書上赫然寫著眾多學子的名字，背景，才能，以及品性。
廖如庭十分震驚，他從不知蘇寒衣有入仕之心，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想投靠自己的主公，更不知他竟然早早就已經收集好了這群學子的信息。
“難道蘇兄每日來這邊看這些學子就是為了篩選出這份資料嗎？”
想到自己前段時間，每日來群英閣都能看見蘇寒衣，不禁恍然大悟。
他與蘇寒衣相識於五年前，也就是他剛入京都沒有多久。
他在群英閣一戰成名之日，也是他陷入無邊挫折開始的時候，那段時間要不是蘇寒衣的幫助，自己或許早就流亡到其他地方了，甚至於還是他幫自己指出長公主府或許是一條出路的。
他才有勇氣去拜訪公主府，索幸公主果然接納了自己，自己也終於得到了庇身之所。
難道？廖如庭瞳孔微縮，想起剛剛蘇寒衣對薑月與太子的判詞，所以說他早就算到自己能在長公主府找到出路嗎？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也不是，資料收集都是下人去做的，我隻是偶爾來看看罷了。”雖然說自己的確有觀察學子的意思，但來這目的卻並不是為了他們。
“有寒衣這份文書，本宮將事半功倍。”薑月麵對這突然的驚喜大喜過望，要不是看對方身體不好的樣子，這時候薑月都想和他痛飲幾杯。
原本以為是個算命的，沒想到還有這大才。
“能幫助到殿下，是寒衣之幸。”蘇寒衣見她如此開心，原本平靜的內心也不免有些雀躍。
今日的見麵其實並非偶然，而是他刻意製造的必然。
前些天聽廖如庭說長公主將來這群英閣，他就已經在準備了。
他已經猜到了薑月來此的目的，或者說每一個來這裏的權貴或許都抱著這個目的。
為了能在薑月來的這一天，將這份禮物準備好，他動用了群英閣所有能動的人。
來往學子身份複雜，要調查清楚也實屬不易，好在如今的群英閣實際上就是蘇寒衣在掌管著，要想拿到所有人的資料也不是不可能。
群英閣的閣主叫莫柯，隻是莫柯老先生早已經雲遊，蘇寒衣是他的學生，他走之前便將這裏交給了蘇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