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是聽誰說的?

畢業後,周小姣時候談了一個男朋友。

付天浩對她很好,甚至讓她以為自己真的找到了愛情,但同居後,很快付天浩惡劣的本質暴露,以為念及他以前的好,周小姣一次次忍讓,直到她發現,付天浩會吸食一種白色的粉末,並且鼓動她也試試。

……那段日子很美好,就算是現在周小姣回想起那種靈魂顫栗的感覺,依舊會沉迷其中。

但好景不長。

付天浩經常帶她出入一些高檔場所,給她的東西純度也越來越高。

後來,他們缺錢了,付天浩就把她送給各種男人去賺錢買粉,讓她染了病。

在她染病後,付天浩立刻卷錢跑路,如同人間蒸發,但那時候周小姣已經沒精力去管他了。

周小姣發瘋似的瘋狂借錢、貸款,在遇見董岩鬆後,她很快就跟董岩鬆達成了合作,幫他騙女孩子進來賣,一邊賺錢還債,一邊繼續沉迷在那種虛妄的快感之中。

“周小姣,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溫純看著她瘋魔的樣子,輕聲說。

周小姣聽到這話,猛地抬頭,雙眼發紅,忽的起身想要去掐溫純的脖子,剛動了一下就被宋行用力摁在了地上,宋行臉色難看,剛要說話,忽然就見周小姣趴在地上全身抽搐,涎水也止不住的外麵流。

宋行低聲道:“癮上來了。”

盛危厭惡道:“讓她清醒點。”

宋行點頭,打了個手勢,便有保鏢提了個冰桶過來,嘩啦一聲,冰水全部澆在了周小姣身上,她尖叫起來,又立刻被捂住嘴。

董岩鬆看見周小姣這慘狀,都要嚇瘋了,連忙推卸責任:“盛總……盛總,我是受害者啊,都是周小姣出的主意,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位小姐是您的人……”

周小姣此時清醒了兩分,聽見董岩鬆這話,立刻雙眼充血怒罵:“董岩鬆你這個王八蛋!我為你打了那麽多次胎,你就這樣對我?!”

董岩鬆卻根本不理會她,一個勁的跟盛危求饒:“這個俱樂部我以後也不會再開了……隻求您饒過我這一條小命!您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你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是我。”盛危單手盛著下頜,眸光涼淡,聲音更冷。

董岩鬆何等精明的人,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他膝行到了溫純麵前,想要抱住溫純的腿,溫純卻嫌惡地往後退了兩步。

董岩鬆似乎吃定了溫純好說話,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溫小姐……我也不是故意的,沒想到得罪了您,我是有苦衷的啊,我家裏老娘要養,我就是一時糊塗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洗心革麵,再也不幹這種事了!”

董岩鬆聲淚俱下說的好不淒慘,邊說還邊偷地抬頭看了一眼溫純,沒想到正好對上溫純平靜的眼睛。

溫純確實容易心軟,但是此時董岩鬆後麵還站著那些被他迫害的姑娘,原本她們都該有美好的青春,卻因為董岩鬆的一己私欲而葬送了!

她咬了咬唇,下意識看了一眼在旁邊坐著的盛危,盛危麵色卻很淡漠。

他把選擇權給了溫純。

溫純垂下眼睫,搖了搖頭,聲音不大,緩慢卻堅定:“我不能原諒你,那些女孩也不會原諒你。”

誰都有苦衷,但是不能把利益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董岩鬆一愣,似乎沒想到溫純會拒絕他,他思緒一轉,改口道:“其實這些女孩子,都是周小姣騙進來的!”

周小姣聽到董岩鬆指認她,不由得怒道:“董岩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這樣對我?!”

聽到一日夫妻百日恩,盛危若有所感,看向站在一邊的溫純,兩個人目光在空中短暫相接,溫純卻率先移開了目光。

溫純捏緊了裙角,打斷了正在爭吵的兩個人:“你們兩個,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後果,該怎麽判刑怎麽判刑。”

“我不會原諒你們,那些姑娘也不會原諒你們!”

董岩鬆神色大亂,口不擇言道:“她們都是自願的呀,她們要錢,我就給她們錢,我們這是你情我願的買賣!”

溫純瞪大了雙眼,她就沒見過這樣厚顏無恥的人,頓時被氣的說不出話來,胸脯不停顫抖。

盛危忽然起身,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這是他難得的溫柔,溫純深吸一口氣,沒有第一時間甩開他,而是猶豫了下轉頭問道:“你……你能不能也給她們安排一份工作?”

溫純說得是那些騙進來的女孩子。

這對盛危來說不過舉手之勞,但他就是不肯輕易答應溫純:“我是個商人……”

後半句話溫純知道,商人不做賠本的買賣。

溫純咬著唇角偏過頭去,盛危卻牽過她一直緊握著右手,淡聲道:“偶爾賠一次本也不是不行。”

溫純一怔。

她其實很緊張,她從來沒有麵對過這種掌握別人生死的場合,所以從剛剛開始,她一直用力握拳緩解自己的緊張。

沒想到盛危發現了她的小動作,不僅幫忙緩解她的緊張,還真的願意幫這個忙。

“那這兩個人,既然你不原諒,那……”

“等等,溫純,純純!”周小姣後知後覺的開口:“純純,你不會真的要把我送到戒毒所吧?!”

“別叫我純純。”溫純厭惡地抽了抽鼻子。

周小姣慌了神:“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也是上了當,我是聽……”

“聽?”溫純終於等到她主動提起這件事。

之前周小姣就說,是她的一個老同學要報複溫純。

溫純和大學同學聯係不多,她沒有很要好的朋友,離開大學之後,就一心一意經營著自己的婚姻。

現在還和她保持聯係的,除了自己的室友,就隻剩下了……

溫婕。

溫純想到這個名字,心髒像被什麽揪住了一樣,難受的呼吸都在顫抖。

“怎麽了?”盛危感覺到自己牽著的人像是受到了什麽打擊,皺著眉問。

溫純沒有回答,反而把手抽了出來,盡量用平靜的聲音問周小姣:“你是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