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如果有心,去了外星球也能回來
請問,我們與康奶奶是什麽關係?你與她又是什麽關係?
照顧她是你應該承擔的責任,而不是假手於一個不相幹的人。
為了能讓她早一點康複,我谘詢了好些專家,還請了康療師每周兩次進行康複治療。
康奶奶的狀況越來越好,人也越來越開朗,離可以下床走路越來越近了。
而你,卻突然回來了。
你回來幹什麽?”
鍾富國吞了一口唾沫,有很明顯的心虛,“我當然是回來看望我媽呀!”
莫悠竹諷刺一笑,“隻是回來看望她嗎?沒打算接她去M國生活?也沒打算留下來伺候她終老?
我當時就問過你,打算怎麽做?
但你卻說你隻有十天的假期,你隻是回來看一眼而已。
還說要繼續把你的親媽,丟給兩個租客。
這些話,你承不承認?”
莫悠竹的聲音越來越大,擲地有聲的質問,鏗鏘有力的發言,讓鍾富國流了一身冷汗。
好半晌才矢口否認,“不是,我,我有打算留下來的。”
“是嗎?你想留下來,那康奶奶為什麽要立下遺囑?
因為她已經對你寒了心,覺得兒子靠不住,覺得虧欠了我和媽媽,所以才立下了那樣的遺囑。
而你,接受不了,所以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讓康奶奶死,再把她的死誣陷在我和媽媽的身上。
對不對?”
鍾富國的臉褪去了全部顏色,哆嗦著嘴唇道,“你,你胡說八道。”
控方律師也喊了一聲,“我反對,反對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妄加揣測。”
法官,“反對有效!”
“好,不說這件事,那我再問你,為什麽出國十五年,一次都沒有回來看望你的母親?”莫悠竹又問,語氣又輕又快,咄咄逼人。
鍾富國愣了一瞬間,轉而臉色變得凶狠,“我多久沒有回來都不關你的事,我不會回答與本案無關的問題。”
莫悠竹直直地盯著他的臉,“不,這個問題與本案是有關的,回答我的問題。”
鍾富國想了想還是回答了,“工作太忙,抽不開身,加之路途太遙遠,就,就一直沒能回來。”
剛剛上庭的時候,所有人都用厭惡,譏誚,輕視的目光看吳娟紅和莫悠竹。
但這會兒就因為莫悠竹的強勢發言,好像風向已經變了,所有人都用譴責的目光盯著鍾富國。
身為老人家唯一的兒子,十五年不回家一趟,到底是什麽概念。
百善孝為先,這是中華人民的傳統美德,這種不孝子拿來又有什麽用?
“工作忙,路途遙遠,你隻能用這種話搪塞康奶奶。”莫悠竹的目光就如X光一般,好像能看清他那顆黑漆漆的心髒。
“要是你有心回來看她,就算你在外星球,也可以回來。
我看你是沒心,你從來沒有打算回來看她,隻等哪一天她去了,你才回來收屍,我說對了嗎?
康奶奶生病期間,你自己說說,我到底給你打過多少個電話?
你哪一次不是說,讓我們母女照顧著?
當時我非常生氣,讓媽媽和保姆都不接你打進來的電話。
你就懷疑,你的母親多半已經走了,就趕緊回來了。”
她的話可以說完全剖析了他的心路曆程,無力反駁。
鍾富國呆愣著,竟然再也找不到語言來反駁。
問完之後,莫悠竹退回到了聽審席,坐到了夜離塵的身邊。
夜離塵低頭與她小聲耳語,“悠悠,你好棒。”
莫悠竹微微紅了臉,這會兒可不是秀恩愛的時候。
......
對方的律師深吸了一口氣,已經預感要輸了。
起身交了一份材料到法官的手裏。
“這是吳娟紅同誌這幾個月以來去醫院開藥的證明,她每一次都會開幾顆安眠藥,難道不是已經蓄謀已久嗎?”
此話一出,全場再次一片嘩然,絕大部分人的目光再次把吳娟紅定在了恥辱柱上。
前麵不管如何狡辯,但時常去開安眠藥,那就是鐵一般的證據啊!
“康嬢嬢一直被失眠困擾,是她吩咐我幫她開的,而且,我開的她之前已經吃完了。
並沒有多餘的安眠藥。”
吳娟紅回答得還算鎮定,早在開庭之前,律師就已經提醒過她,被問及這個問題時一定不要慌亂,照實說就好。
控方律師又問,“你開的安眠藥,之前已經吃完了,那後來服下的大量安眠藥,又是哪裏來的?”
“這,我就不曉得了,這事,你應該問鍾先生。”吳娟紅看向鍾富國的方向,眼神有點犀利,“鍾先生,難道你在回家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要用安眠藥送你的母親上路?”
“被告,注意你的措辭。”法官拍了一個法槌。
“你,你胡說八道,吳娟紅,我要你一命償一命。”鍾富國顯得很激動,臉漲得通紅,很明顯被說中的心事,卻用憤怒來掩飾。
而後,宋宇勳也遞交了一份文件到法官的桌子上。
“我這裏也有一份關於安眠藥的證據,法醫從老人家的口腔之中提取的殘留物進行了化驗,發現老人家去世之前吃下的安眠藥,並不是吳娟紅同誌去醫院開的那種。
而是M國的品牌Miltown。”
鍾富國聽了大駭,騰地站起身來,“難道國內就沒有進口藥了不成,你這是故意在混淆視聽。”
宋宇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再次提交了一份資料。
“這是鍾富國先生回國之後的路線圖。
他其實早在4月1日就已經回國了,但卻遲遲沒有回來見自己的母親。
先去了蓉城,歇息了三天才來到了寧川縣。
鍾富國先生,你的母親都已經病得如此嚴重了?你為何不早一點回到她的身邊?”
鍾富國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鐵青,“我有事,但這事與我母親的死應該沒有關係吧!”
“你回國之後做的每一件事都與你母親的死有關。
你去了蓉城的博物館,又去了曾經鍾家的老宅,似乎在找一件什麽東西。
可惜沒有找到,才來到了寧川。
你發現你母親沒死,有點失望,對嗎?
你是打算回來收房子的,當然最主要還是來收那件你一直在找的東西。”
見被說中了心事,鍾富國的額頭上再次流了冷汗。
但嘴上卻很強硬,“你胡說八道,信口雌黃,你是律師,說什麽都要講證據,要不然就是在汙蔑,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心裏清楚。”
宋宇勳向法官鞠了一躬,“法官同誌,我想帶人證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