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給妓女贖身的男人，兩個人？
杏兒都沒來得及反應來者是何人，嘴裏就被硬生生地塞了一堆臭襪子。
一瞬間臭氣撲鼻，嗆得她連連幹嘔。
為了好好教訓流螢，她一大早就跑去家丁的院子裏，特意收來的臭襪子，越臭越好。
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些個臭襪子，竟成了她的加餐“甜點”。
就連方才跟著她看熱鬧的丫鬟們見狀都避之不及。
流螢一見是戚牽牽，立即站了起來，替戚牽牽擦手。
尤其是拿過襪子的手，流螢仔仔細細地擦著。
杏兒滾到一旁一邊將嘴裏的襪子掏出來，一邊幹嘔著。
戚牽牽仍不解氣，斥罵道：“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又來欺負流螢，你剛才說什麽？我是死皮賴臉跟著你家公子來的？”
“還說什麽？野雞永遠做不成鳳凰？脫了賤籍還是陪床的東西？”
戚牽牽這架勢，像是要把杏兒給生吞活剝了似的，一旁的丫鬟嚇得跪地求饒，連說此事與她們沒有關係。
等杏兒回過神來，也趕緊跪在了戚牽牽的麵前，剛一開口，又立即嘔了兩口。
戚牽牽見狀，一腳踹在了杏兒的肩頭，杏兒被戚牽牽踹得摔倒在水盆裏，水盆打翻，將杏兒澆成了一個落水狗，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隻聽戚牽牽毫不客氣地斥罵道：“既然你主子沒教你怎麽說話，我就好好教教你，今日是襪子，下次就是狗屎！”
聽到“狗屎”二字，杏兒趴在地上嘔吐不止。
戚牽牽看向周圍看熱鬧的下人們，高聲道：“不管我是怎麽嫁進來的，自有比我身份貴重的來管著我，而你們也隻是王府裏的下人，對我也是要以禮待之的，我不輕待你們，但你們也莫要欺負到我們主仆的頭上，若有下次，這就是下場。”
杏兒的身上已經看不到任何方趾高氣揚的模樣，反而狼狽得連最起碼的體麵都沒有了。
戚牽牽瞥到曲婉兒的院子門後，藏了一個人，在那裏站了許久了。
不用猜，都知道是曲婉兒，這麽大的動靜，她又不聾，勢必知道此處發生了何事。
自己的丫鬟成了這副德行，見她也沒有要出來說話的樣子。
戚牽牽故意放高聲調，道：“既然都是暮雲閣的人，以後這樣的下作手段就少一些，再怎麽樣，我也是公子親自迎進來的，是拜過高堂、住主屋的人，記住，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說罷，戚牽牽看向地上的杏兒，道：“既然杏兒這麽勤快，要洗這麽多人的衣服，那麽從今日起，暮雲閣所有下人的衣裳、褲襪都拿來給杏兒洗！”
說完便拉起流螢的手，就往自個兒屋裏走去。
路上的時候，流螢低聲啜泣著，戚牽牽低聲喝道：“要哭也得關起門來偷偷哭。”
“少夫人……姑娘，夫人她們……”
“回屋慢慢說。”
流螢也不是任人欺負的性子，看來，是杏兒知曉了雲想茶樓的事情，故意將事態說得十分嚴重，借此去打壓流螢。
再加上流螢身上還病著，也無力與之對抗，便有了方才的局麵。
回到屋子裏後，流螢小聲啜泣道：“姑娘，是奴婢沒用，聽到夫人她們出了事，擔心您也跟著受牽連，杏兒說，官兵很快就會來抓您，奴婢想著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
“所以你就讓她們欺負成這樣？”戚牽牽回到屋子裏後，第一件事就是浸手，想到方才手裏捏了那麽多髒襪子，她自己都難受得要命。
“姑娘，夫人她們……”流螢都改口又叫姑娘，看來今日真的被杏兒她們欺負壞了。
戚牽牽給流螢倒了杯熱茶，給她披了件衣裳，道：“謝謹秋已經去幫我們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現在我兩不能再搭進去，也得幫點忙才是。”
流螢眼睛一亮，“姑娘，我能幫上什麽忙？”
“我記得你曾給我講過，娉婷讓人贖了身，訂下五月十八離開茶樓。”
流螢放下茶杯，小雞叨米式地點點頭，“沒錯，姑娘，這還不是我從別人那裏聽到的，是奴婢親耳聽到的。”
“你都聽到什麽了？”
流螢垂眸深思，努力回想著當日之事，“那日奴婢去找蘇瑤給您配頭油，恰巧路過娉婷的屋子，聽到裏邊有男人的聲音，因為那時奴婢聽聞娉婷讓人付了銀子，半年不用招呼其他客人，就覺得有男人在她屋中有些好奇，便多聽了兩句，那男人說五月十八，就來樓中接娉婷，讓她早些收拾東西，娉婷說……”
流螢回憶著當日的對話，屋中娉婷如銀鈴般悅耳的聲音，期盼道：“尤郎，我沒有任何家當，孑然一身，如今我有了你，我所有的家當就是我自己。”
“尤郎？”戚牽牽一驚，蹙眉道：“不是什麽高郎或是然郎？”
流螢卻十分篤定地搖搖頭，略顯尷尬地看著戚牽牽，“姑娘，奴婢聽牆角的本事，還是您教的呢……”
戚牽牽雙眸微睜，淡淡一笑，“既然你沒聽錯，這個尤郎又是誰呢？”
流螢繼續道：“其實那日奴婢還留了個心眼，想看看願意給娉婷贖身的男人究竟長什麽樣。”
“什麽樣子？”這流螢不僅牆角聽得好，竟然還有如此重要的線索。
流螢眉頭緊皺，右手指向眉毛的位置，忐忑道：“那個男人的右眼上，有一道長長的疤，十分嚇人。”
“刀疤？”
“沒錯，奴婢差點叫出聲，被人發現，還好蘇瑤當時叫了一聲奴婢的名字，恰好幫奴婢躲過一劫。”
“尤郎，還是帶刀疤的男人……”戚牽牽細細思索著，回憶名冊上明明寫著高浩然，這三個字裏一個“尤”都沒有，難道是小字？
戚牽牽越想越覺得蹊蹺，這娉婷不僅人莫名其妙死在了茶樓裏，就連贖她身的人，都這般神神秘秘的。
戚牽牽突然想到什麽，看向流螢，“你還記得娉婷是怎麽來咱們茶樓的嗎？”
“奴婢記得兩年前有批罪臣的家眷被充為營妓，夫人說要挑幾個樣貌好的，留在咱們茶樓中，最後就把娉婷帶了回來。“
營妓……
戚牽牽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罪臣家眷流放或是充為官妓的名冊，是由禦史中丞白大人負責的。
戚牽牽眸光微顫：“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