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流螢被欺負了
戚牽牽回到**後輾轉難眠，她可不覺得謝謹秋是什麽簡單的人物，如坊間傳言那般，就隻是個紈絝子弟。
回想當日他來雲想茶樓“求娶”自己，先是神不知鬼不覺地翻窗而入，再到阿娘進來時能迅速鑽進她的被窩裏。
首先，謝謹秋身上是有些功夫的，還不是一點半點那種。
再怎麽說，定王謝鬆與世子謝謹楓都是武將，作為定王府的小公子，謝謹秋絕不隻是個混吃混喝的浪**公子。
其次就是他根據對自己的了解，能在蒞花散之事上有著正確的判斷，並沒有因為曲婉兒有懷有他的孩子，誤會是她下毒，害人害己。
這一點，戚牽牽心中還是十分讚賞他的。
不像高門大院的權貴那樣，色令智昏，不辨是非。
然後就是他在雲想茶樓的事上，能將一切安排得有條不紊，沉著冷靜地應對一切。
想到此處，戚牽牽下意識撇了撇嘴，回憶著謝謹秋那張極其討厭的嘴臉。
明明有著將才的冷靜與籌謀，就是不用在正事上。
又或者說，他為何在外邊顯露他的本事，讓所有人都認為，他就是一個愛喝花酒、為所欲為、登不上台麵的貴公子？
正想著，謝謹秋回來了。
戚牽牽當即轉過身去，佯裝睡著。
隻聽謝謹秋輕手輕腳地推門進來，關好房門後，輕輕地上了床。
戚牽牽是背對著他，隻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心卻是提到了嗓子眼處。
心中不忍猜測，那間暗室究竟是做什麽的，為何關於雲想茶樓的事情，還得去暗室中說。
這種深不可測的最可怕，什麽時候給你捅來刀子都不知，而且還睡在自己身邊，戚牽牽竭力穩住心神，勿要讓謝謹秋發現她醒著。
為了演得像一些，戚牽牽嘴裏還哼唧了兩句夢話。
謝謹秋聽到後抿唇一笑，他知道**的人是在裝睡，也不拆穿。
躺下後拉起被褥立即鑽了進去。
謝謹秋身上還沾有深夜的寒氣，令戚牽牽一個激靈。
這一抖，令**的兩人都按兵不動，就連大氣都不敢喘。
一個怕被發現是裝睡。
另一個怕被發現，知道她是裝睡。
就這樣，二人誰都沒敢再動，背對背的，心中各有思量，漸漸睡去。
戚牽牽醒來後，身邊又一次空空如也。
回想起昨夜的膽戰心驚，戚牽牽長舒一口氣。
睡在一個有秘密的男人身邊，猶如頭頂懸了一把利劍，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不過這樣也好，早點發現謝謹秋不一般，日後相處也好防著些，三年婚期呢，可不能本沒撈回來，再把命搭上。
戚牽牽準備起身去找離火，打聽一下廷尉府的消息，結果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放著一本熟悉的名冊。
是阿娘的那本名冊。
戚牽牽當即走過去拿起名冊，看到上邊還留了張字條。
兩行清秀的小字映入眼簾：戚娘子一眾不會有事，我與離火去查高浩然，你留在家中等消息，勿急勿躁。
戚牽牽打開名冊，也找到了娉婷的那一頁，這才得知她是宿州葉家的人，而替她贖身的是許州高浩然。
麵對這兩個名字，戚牽牽十分陌生，但想到有一個人應該知道些什麽，立即換好衣衫往後院走去。
說戚牽牽出身青樓吧，可戚苓是真的把她當成是大家閨秀在養。
茶樓裏的一應雜事都不讓戚牽牽插手，更不讓她拋頭露麵，她隻管待在屋子裏做閨秀該做的事情。
好在流螢是個機靈的，樓中、乃至花街上其他秦樓楚館中的事情沒有她不知道的，她在外邊打聽，然後回到戚牽牽身邊，當成是趣事一一講給她聽，這也讓戚牽牽學做閨秀的日子沒有那麽枯燥。
娉婷被贖身的事，還是流螢講給她聽的。
而關於高浩然，說不定流螢就能知道一些。
眼下戚牽牽能做的就是弄清楚這樁命案前因後果究竟是什麽樣的，她雖然沒有去廷尉府救人的本事，但也不能坐以待斃，真的就留在房裏等消息。
謝謹秋隻說讓她勿急勿躁，又沒說勿查勿探勿打聽。
一想到這些，戚牽牽便加快了腳步，幸好身邊還有個流螢可以商量。
流螢因為前日取冰被鎖，在冰窖裏凍得半死，直到昨天身上還發著熱，戚牽牽讓流螢留在屋中好好養病。
去的路上戚牽牽盤算著如何將茶樓發生的事情告訴她，若是讓流螢知曉樓中發生了命案，且大家都被帶去了廷尉府，估計流螢也會急哭的。
暮雲閣的後院主要都是下人在住，一旁單獨收拾出來的側院則是曲婉兒主仆的住處。
今日當以雲想茶樓的事情為主，戚牽牽也不願與她們再有什麽糾纏。
可戚牽牽剛邁進後院的門檻，就聽到一個極其尖銳的聲音在裏邊罵罵咧咧的。
“你一個青樓出來的丫鬟，還真把自己當成是正主啊，這都日上三竿了，還在屋子裏偷懶，你這副賤骨頭是調養的命嗎？我看別的沒學會，倒是把妓女們故作柔弱的做派學得像模像樣！”
戚牽牽聽出那是曲婉兒身邊杏兒的聲音，那天晚上，就是她這個令人作嘔的聲音，擋在曲婉兒麵前，一副忠心護主的模樣，替曲婉兒擋下了戚牽牽好心送去的坐胎藥。
戚牽牽越聽越覺得不妙，大步衝了過去。
隻見後院中，流螢穿著單薄的寢衣，蹲在院子裏不知漿洗著誰的衣服。
流螢麵色發白，可見仍在病中，而麵前足足擺了三個大盆，裏邊裝滿了髒衣。
杏兒則帶著幾個丫鬟，趾高氣揚地站在一旁，就這麽看著流螢一人幹活。
杏兒挑著眉，雙手抱在胸前，一副得意的嘴臉高聲道：“我告訴你，你家主子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順，死皮賴臉跟著公子來的，如今雲想茶樓所有的人都被帶去了大牢，你們主仆二人且等著官兵來抓你們吧，你要明白，野雞永遠做不成鳳凰，娼妓就是娼妓，脫了賤籍還是陪床的東西！”
戚牽牽環顧四周，看到一個木桶裏裝著一堆髒了的襪子，二話不說，抓起一把就朝杏兒走去。
“你個狗仗人勢，不知好歹的東西！！”說著，戚牽牽一手揪住杏兒的頭發，毫不客氣地往下一拉，隨即將另一隻手裏的襪子狠狠塞進杏兒的嘴中。
這一幕，看得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