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雲想茶樓裏的命案!

“是奴婢沒用,耽誤了請郎中的時辰,讓您吃了那麽多苦。”看著流螢明明自己也遭了罪,還在擔心戚牽牽的身子,戚牽牽心中自責不已。

“幸好公子回來及時,離火找到了奴婢,還給您請來了郎中。”流螢的臉上終於有了些笑容,眼裏泛光,道“少夫人,這次多虧了公子,昨天夜裏奴婢擔心您,便起身去瞧了一眼,看到公子一直在塌邊照顧著您,給您擰帕子,擦額頭。”

恍惚間,戚牽牽回想起昏迷時,有一個身影一直在眼前晃動,時不時地摸著她的額頭,手掌落下之時,便是透心清涼。

戚牽牽仿佛聽到了什麽不該聽的話,滿臉抗拒,“要不是因為他府上的人,咱們會差點沒命嘛!好了好了,你就好好休息,我得趕緊回茶樓了。”

流螢繼續道:“少夫人,公子是個好人,昨天他還讓郎中給奴婢瞧病了,今日您回門,有公子在,定會替您夫人求情的。”

指望他給自己求情?戚牽牽還不如再喝些蒞花散,燒得下不來床,避開今日回門。

謝謹秋早已讓人備好了厚禮,套好了馬車,在府門前等著戚牽牽。

上了馬車後,戚牽牽一言不發,心中一直在想,害流螢的人究竟是誰?是曲婉兒還是韓靜兒?

就是這無傷大雅的口舌之爭,竟讓她們對她和流螢起了殺心?

看到戚牽牽想得出神的模樣,謝謹秋用腳踢了踢戚牽牽,“想好怎麽給你娘說了嗎?”

“還能怎麽說,生米都煮成熟飯了,我也已為人婦,白家還能再娶我不成?”

是啊,白府再怎麽被阿娘捏著短處,也不可能娶一個二嫁婦當三兒媳吧,阿娘那麽疼愛自己,此事糊弄一下也就過去了。

謝謹秋以為戚牽牽有什麽好計策呢,原來就是破罐子破摔,無奈撇撇嘴,靠在一邊,眯了起來。

看著謝謹秋一臉疲憊的模樣,戚牽牽想起流螢說謝謹秋照顧了她一夜,心中感到些許慰藉。

無論怎麽說,這一次,還真是謝謹秋救了她們一命。

今日之事也算是讓戚牽牽長了個記性。

戚牽牽聲音軟了下來,問道:“你是怎麽猜出蒞花散是我故意而為?”

謝謹秋閉目養神,嘴角輕揚,“你戚牽牽視錢財如命,一個錙銖必較的人,會舍得將十金一包的蒞花散給曲婉兒?聽聞你昨夜氣勢洶洶地去道歉,我猜,你定是將此事故意鬧大,以退為進,看似是去道歉,但料定曲婉兒不會喝你帶去的湯藥,而後你就可以讓她顯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就這些你便猜出是我而為的?”

“你在五皇叔府邸那般狼吞虎咽,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定是一個不會讓自己挨餓的人,由此可見,你苦了誰都不會苦自己。”

說著,謝謹秋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關鍵就是你讓流螢去取冰,你應當清楚自己碰不得蒞花散,也知道用冰可以散熱,讓你少受點罪,一直等到郎中前來醫治。”

聽著謝謹秋的話,戚牽牽有一種被這個男人給看透的感覺,後背發涼,心生畏懼。

謝謹秋卻睜開雙眼,身子探想戚牽牽,嘲諷道:“而且,這種傷敵一萬,自損八千的蠢辦法也隻有你能想得出來了。”

剛對謝謹秋升起的好感,被他這句嘲諷毀的**然無存。

戚牽牽索性不再理他,靠在窗邊,撩起車簾向外看去。

那日成婚,戚牽牽走的是官道,路程比較長,也繞過了最熱鬧的集市。

今日回門,謝謹秋為了造勢,將他二人成婚之事再熱一熱,好讓此事繼續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閑談,所以他們走的還是官道。

數十府兵前邊開路,抬著諸多回禮,走哪都定會引來矚目。

不過奇怪的是,今日的路上並沒有百姓圍觀,而且越走近雲想茶樓,百姓們聚集的越多,像是在看別的熱鬧。

這時,隊伍突然停了下來,謝謹秋也被車子晃動給驚醒,戚牽向外看了看,前邊百姓們聚集在一起,不知發生了何事。

離火前去查探了情形,立即行至馬車旁回稟道:“主子,咱們過不去了。”

“為何?”

離火略顯為難的看了看戚牽牽,道:“前邊發生了命案,就在雲想茶樓。”聽到是雲想茶樓發生了命案,戚牽牽神色大驚,想都沒想的就立即跳下馬車,往茶樓跑去。

彼時雲想茶樓裏三層外三層的被看熱鬧的百姓給圍住,戚牽牽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擠到最前邊。

官兵已將雲想茶樓給團團包圍,不讓任何人靠近。

戚牽牽欲要衝進去探個究竟,一個官兵拔劍喝道:“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我就是茶樓裏的人,你們放我進去!”

其中一個領頭的官兵聞言走了過來,問道:“茶樓裏的人都已經被帶回了廷尉府審訊,你是何人?”

聽到大家都被帶走了,戚牽牽心頭一驚,“我是……”

“她是我新娶的夫人。”謝謹秋也從人群中擠了過來,打斷了戚牽牽的話。

戚牽牽看向謝謹秋,他遞給自己一個禁言的眼神,慌了神的戚牽牽隻得默不作聲。

領頭的官兵認出了謝謹秋,抱拳行禮,道:“見過謝小公子。”

“此處發生了何事?”

“回小公子,樓中發生了命案,其中細節,不能透露,還請小公子見諒!”

謝謹秋知道戚牽牽擔心樓裏的人,又問:“你說茶樓裏的人都被帶走了?”

領頭官兵看了戚牽牽一眼,應該是聽聞了前日大婚之事,猜出戚牽牽是何人,回稟道:“因為命案發生在此處,在場所有人都需要帶回廷尉府問話,眼下樓中除了廷尉府的人,再無旁人。”

雲想茶樓中進進出出的皆是身著官服的人,看樣子戚苓她們真的都被帶走了。

“如此,那就不妨礙你們辦案了。”說罷,謝謹秋便拉著戚牽牽往外走。

戚牽牽不願就此離去,還是想要知道樓中究竟發生了何事。

此時人群中已有百姓認出了戚牽牽,咋舌道:“她就是跟人私奔的戚牽牽,當著全城的麵毀了同白府的親事。”

“白家幸好沒有娶她,你瞅瞅她,剛一出嫁,雲想茶樓就發生了命案,一定是她的悔婚破了茶樓的運勢。”

“說的是呢,雲想茶樓這麽多年一直平安無事,怎麽戚牽牽一出嫁就發生了命案,我瞧她不僅是紅顏禍水,還是個掃把星啊!!”

戚牽牽的心思都在阿娘和樓裏眾人身上,耳朵裏根本聽不進去這些閑言碎語。

但一旁的謝謹秋卻是遞去一個殺人的眼神,冷聲道:“非議皇親國戚,小心被拔舌頭!”

那幾個議論戚牽牽的百姓立即噤聲不語,但滿臉的不屑打量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