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會回來了,永遠

他自然不是什麽真君子,花20萬彩禮娶許笙也不過看她長得好看。

畢竟好看的人誰不喜歡?

在許笙的恭維下,周池理智回籠了些,“你明白就好,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會對你好的。”

許笙認同地點點頭,羞著臉說道,“今天是我們第一次,我想洗個澡,把最好的自己獻給你。”

周池定定地看著眼前人,“不用。”

“不過你說得對,今天是第一次,我們都該鄭重些。”

“你愛幹淨,這啤酒瓶我會洗幹淨了再用。”

許笙心知周池不會放過她了,趁周池去廚房的空隙,迅速半弓著身子蹭開被單,那裏藏著一把生鏽的削筆刀。

她艱難地用腳趾去夾,試了幾次終於成功夾住,急忙又坐在**將腳趾間的小刀送到雙手中。

緊張之下,渾身都是汗。

許笙用刀不停地磨著粗繩,磨得手心濕漉漉得快拿不住刀。

周池回來時,見**一片狼藉,知道許笙心裏終究是不願意。

“洗幹淨了。”

周池把啤酒瓶拿給許笙檢查,然後放下啤酒瓶,繼續脫許笙的褲子。

許笙拚命劃了最後一刀,在褲子褪到腳腕時,繩子掉了。

掉在周池的頭頂,許笙抄起啤酒瓶對準後腦勺就是全力一擊,再一腳將他踹到在地。

周池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伸手摸到腦後,鮮紅的血看得人心驚。

許笙提起褲子就往屋外跑,臨到門檻撿起一隻鞋扔到田間,自己則反身躲在門後。

周池熬過最初的暈眩,顧不得頭上的傷踉踉蹌蹌追出來,朝著黢黑的夜色走去。

確定周池走遠了,許笙摸回臥室拿手機,發現半開的抽屜裏有一遝錢,裝進口袋就向著反方向跑。

鄉下這會兒正是吃晚飯的時候,馬路上沒什麽人,許笙腦子很亂,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隻能不停地跑。

回娘家,爸爸怪她伺候不好男人,媽媽勸她忍一忍,沒人會在意她的感受。

因為這個家絕對不願意將20萬彩禮退回去。

回夫家,周池已經在日複一日的嘲笑譏諷中精神有了問題,這次妥協,以後日日夜夜都要麵臨被折磨的痛苦和屈辱。

一道車燈打過來的時候,許笙害怕地蹲在地上,那一刻,她想清楚了,離開村子,她要去大城市!

一個大到不會被找到的大城市。

許笙看了看時間,鎮上還有最後一趟開往a市的長途汽車。

她沿著山路跑了整整一個小時,終於在發車前趕上了汽車。

司機皺著眉看了許笙一眼,好心提醒道,“妹子,你腳流血了。”

許笙低頭,才發現自己光著一隻腳跑了兩裏地。

絲巾遮擋了她的大半容顏,許笙咽了咽口水,隻覺嗓子幾乎要冒煙,“謝謝。”

“到a市多少錢?”

“480。”

許笙將皺巴巴的一團展開,數了四百八給售票員,挑了最後麵的位置坐下。

緊繃的情緒直到汽車駛出才稍稍鬆懈。

汽車整整開了三十一個小時,期間爸媽和周池先是不停地給她打電話,見她不接,就改為發短信。

“你個死丫頭跑哪去了?翅膀硬了竟然連小周都敢打,還不快回來給他認錯,要是小周不原諒你你就一直跪著求他,聽到沒有?”

這是來自爸爸的短信。

媽媽的短信則要溫和些,“你在哪,吃飯沒有,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你怎麽也不該動手,有話好好說。”

“你弟明年要上大學了,家裏用錢的地方多,你快回來。”

披著母愛的幌子,卻是處處要她為弟弟犧牲。

至於周池的道歉短信直接被她無視了。

到達a市汽車客運站時,許笙告訴自己,不重要了,以後她一個人好好過。

在地攤上買了口罩、涼拖、帽子和衣服,喬裝打扮坐車去了另一個客運站,買了去b市的票。

一天兩天找不到人,周池他們不會太著急,隻認為她還在賭氣,但時間長了絕對會報警,她來a市很快會被發現。

留在a市風險太大,她早就想好最終目的地是幾百公裏外的b市。

許笙離開a市前用手機給媽媽發了短信,“我不會回來了,永遠。”

輾轉又是兩天,當許笙來到b市地界,徹底鬆了口氣。

隻是,她沒錢了。

許笙看著手上幾十塊錢零錢發愣,她得去找工作,但需要先安頓下來。

思來想去,許笙撥通了許久不曾聯係的電話,通了,但是沒接。

許笙沒有打第二次。

林雪和她是一個村子的,初中在一個班念書,兩人關係還不錯,林雪隨父母到外地念高中時,所有同學中隻給許笙留了聯係電話。

但兩人再也沒聯係過。

甚至這個號碼現在都不一定是林雪在用。

許笙不想把希望放在久不聯係的昔日好友身上,出了站台就沿著街邊走。

B市實在太大了。

人來人往,擁擠的人群和撲麵而來的大城市感讓許笙十分震撼,她從沒親眼看到過六十幾層高的大廈。

走了一會兒,肚子咕嚕幾聲將她拉回現實。

許笙看見街邊的一些店鋪上貼著招聘廣告,尤其以餐飲行業居多。

她推開肯德鴨的大門,食物的香味讓許笙不禁咽了口水,她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知道人擠在一塊的地方是取餐台,其餘的桌子可以隨便坐。

正思考著去哪裏麵試時,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你好,請問需要什麽幫助嗎?”

肯德鴨負責人見許笙杵在門口半天不挪步,已經影響到人員進出,不得不前來問問。

許笙頓了頓說道,“你們寫著招人。”

負責人看著她一身的裝扮皺了眉頭,“你跟我來。”

兩人去了一間狹小的辦公室,負責人坐到皮椅上,示意許笙在沙發上坐,“帶簡曆了嗎?”

許笙愣了下,“沒。”

負責人打量她兩眼,“多少歲了?”

“22。”

“學曆?”

“...高中畢業。”

負責人的眼神再次停留,隔了一會兒才說,“恕我直言,學曆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