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求你,行不

太陽落在山頭,把天空染成一片橘紅。

許笙割了一把豬草扔進背簍,路過的李家嫂子停下腳步,“還不回家呢?今天是你生日吧”

許笙愣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李家嫂子一臉羨慕,“剛看見你家那口子手上拎著蛋糕,我就多問了兩句。”

“許妹子,還是你的福氣好,嫁給周池沒多久,他就心疼你不讓你進廠,跟城裏那些養尊處優的闊太太沒啥兩樣。”

“不說了,我得趕緊回去做飯,不然我家那個報應能吵翻天。”

看著李家嫂子遠去的背影,許笙垂下眼瞼,背上豬草向家走去。

沒走兩步,周池便腳步匆忙地過來了,上下打量她一番,說道,“背簍給我。”

伸手便要來拿,許笙條件反射地往旁邊避了避。

周池皺起眉頭,粗糲的手指掐住她的胳膊,“你躲什麽?”

許笙抿唇沒有說話,周池便煩躁起來,“我不是說了嗎?豬等我下班回來了再來喂,你在家好好歇著就行。”

奪過背簍背上,一手拉住許笙不許她反抗。

在民風保守的村落,誰看了不說一句浪漫。

回到家,桌子正中央擺著一個八寸的奶油蛋糕,上麵畫著一男一女兩個卡通人物,笑得很開心。

周池跟著笑起來,“對不起,剛才對你有點凶,誰讓你不聽話亂跑。”

“今天是你生日,我們開開心心地過,好不好?”

許笙沉默了一下,點頭,尖尖的下巴襯得她越發清冷消瘦。

周池進廚房端出幾個小菜,熬得濃香的雞湯,片得薄薄的水煮魚和小炒肉,蔬菜的顏色也十分好看。

是周池自己做的。

周池不讓許笙做飯,平常日子都是周池從廠裏食堂打飯回來兩人一起吃。

他從罐子裏打了二兩白酒,“今天高興,喝點酒。”

許笙臉一下子就白了,“你...你別喝酒。”

喝了酒的周池跟變了個人似的,脾氣大,還打人,許笙現在身上都有不少淤痕。

她語氣祈求,“我求你,行不?”

周池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心軟了下來,正準備把酒倒回去,瞥見酒罐邊幾顆灰撲撲的紅棗。

“這是哪兒來的?”

聲音大而怒,許笙嚇了一跳,連忙解釋,“李家嫂子給的,說吃了對女人好。”

周池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牙齒縫裏蹦出幾個字,“你糊弄鬼呢,廠裏以前追你的譚誠去了趟新疆,昨天剛回來,就帶的一口袋棗子!”

“你敢說這不是他送你的?”

周池氣得眼睛發紅,一掌捏緊許笙纖弱的脖子,“我對你不好嗎?吃的穿的都緊著你,你不想想你原來在家過的是什麽日子?你爸媽把你當人嗎?”

“要不是我,你現在指不定在給哪個老男人當續弦,還得幫人養孩子。”

許笙憋出了淚,話語裏帶著幾分絕望,“放開我。”

周池捏住她的下巴,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許笙臉上,“你是不是覺得嫁給我委屈了你?”

“還是覺得你男人那裏壞了滿足不了你?”

許笙隻能拚命搖頭,她從沒想過背叛他。

周池眼神陰狠,“既然你是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又何必把你當寶一樣。”

“與其讓你給我帶綠帽子,不如我自己來,我們今天就同房。”

周池鬆開脖子,揪住許笙的衣領像拖狗一樣,將她拽到不遠處。

撿起地上拇指粗的繩子捆住許笙的雙手,套在床頭鐵欄杆上。

許笙掙脫不開,吊著身子半跪在地上,“周池,我對天發誓,棗子是李家嫂子給的,不是譚誠送的,有一句假話就天打雷劈。”

一雙杏眼被眼淚沁得水潤潤的,配合著許笙無助的求饒,讓周池恍惚了一瞬,反應過來後變本加厲,“你個賤人,你是不是就是這樣勾引譚誠的。”

許笙哭道,“我真沒有,你相信我。”

周池直起身,“不重要了,今天我就要把你變成我的女人,讓你完完整整屬於我。”

許笙心裏一陣不安,周池早在一年前那場車禍中喪失了性功能,根本不能行房。

腦海中浮現出村裏幾個嫂子翻的閑話,**那事啊,花樣多著,手啊嘴的,隻要技術好,舒服著呢。

許笙卻生不出半點旖旎的心思,她埋頭看著鴛鴦戲水的被單,稍微安心了點。

自從周池上次將她手打骨折後,許笙就留了心眼,偷偷在床單下藏了一把削鉛筆的小刀。

不待繼續思考,周池拿著瓶啤酒回來了,眼神癲狂中帶著幾分淒涼。

他跪在許笙麵前喃喃道,“今晚就靠你了。”

許笙心頭一緊,“你要幹嘛?”

“周池,我再說一遍,棗子是李家嫂子給的,你要不信我現在就陪你一起過去問她。”

周池恍若未聞,自顧自開了啤酒蓋喝起來,“不重要。”

“我隻相信我看到的。”

接著不發一言,仰頭一口氣喝完了整瓶酒,喝得太急,黃色的**順著嘴角流出來,打濕了衣服。

直到一滴酒不剩,周池拿著啤酒瓶在許笙雙腿間比畫,“22了,不小了。”

“要真疼你就忍忍。”

說完就直接把許笙的褲子。

許笙瞬間明白周池的意圖,心涼得徹底。

褲子已被扒掉一半,許笙紅著臉卻出奇地冷靜。

掙紮,開脫都隻會惹怒眼前這個自尊心受損的男人。

許笙垂著水汪汪的杏眼,連聲音都軟了下來,“周池,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你。”

“這一天我也等了很久了。”

周池的手一頓,語氣懷疑,“我記得你上學時明明喜歡...”

如果不是許笙父母重男輕女,撕掉許笙的高考錄取通知書,為了彩禮強行把她留在家裏嫁人,周池根本不可能娶到許笙。

許笙堅定地打斷他,“上學那會什麽都不懂,對我來說,你就是對我最好的人,每月拿著廠裏的工資,不用做農活,還知道疼人。”

“無論你想對我做什麽,我都心甘情願。”

白裏透紅的臉頰適時劃過一道淚痕,周池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