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我隻要薄氏在京城消失

“取消吧。”

薄時宴艱難地從喉嚨裏發出這幾個字。

“是。”

顧遲應了一聲,便離開了病房。

房間內,時不時傳來一陣抽泣聲。

清冷的黑夜裏,隻見月光一點點地浮離空洞的底色,柔弱的光線明亮到皎潔。

薄時宴的心髒好像被什麽揪著,隱隱作痛,臉上卻布滿淚水。

鼻子突然酸的發疼,兩眼一熱便淚落如珠。

“知知......”

“都是我不好,每次都是因為我你才受傷.......”

“我求求你......醒過來......”

......

P國。

角落裏,沙發上的男人手指捏著一根煙,放在嘴邊,緩緩吐出一個煙圈。

男人一身黑衣,幾乎要融入黑暗中,似在壓製什麽,危險十足。

忽然男人抬頭,深邃眼眸泛著血色,如漫天的焰火,散發著深淵一般的危險。

“沒想到,這件事你做的還挺順利。”

“那是自然,還多虧有了你的幫助。”

薄時宴薄唇微揚,露出一抹狡黠。

“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麽?”

低沉陰冷的聲線從男人薄唇中吐出,玩味的聲調性感清冽,狹長的眼底盡是陰鬱。

薄穆寒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輕輕呡了一口。

“我隻要薄氏和薄時宴,剩下的你隨意。”

“不行,薄時宴我要定了。”

角落裏的男人冷冷地開口,帶著寒意。

薄穆寒眯著眼睛,充滿了探究之意。

“是因為白芷?”

角落裏的男人雙眸一沉,帶著一絲陰冷。

白芷,是薄時宴的母親,同樣,也是他的初戀情人。

而他就是暗梟的首領,秦放。

“她的病還沒好,留著薄時宴還有用。”

“你真的相信薄時宴和林吹夢兩人探究的東西真的能治好她的病?”

薄穆寒眼底閃過一抹輕蔑。

其實,薄時宴和憶藍的事情他都知道。

無非就是因為繼承了林吹夢的父親的遺願,一直在研究人腦芯片。

薄時宴作為計算機科研天才,再加上林吹夢在人腦上的研究。

兩人結合,說是能研究出一款能夠修改人記憶的芯片。

幾年了也沒有任何進展,誰知這個秦放還這麽執著。

就隻是為了救一個女人。

“不試試怎麽知道,如今也隻有一個辦法了。”

秦放眸深邃,狹長的丹鳳眼裏繾綣著無盡的深情,還隱約閃爍著幾許病態的暗芒。

隻要能讓白芷恢複從前,他做什麽都願意。

薄穆寒聽著他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心狠手辣的秦放,竟然還是個癡情郎。

“行,既然他對你有用,那我也不和你搶,我隻要薄氏在京城消失。”

.......

京城人民醫院。

許知夏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眼前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漸漸地視線變得清晰,她盯著天花板,才意識到自己在醫院。

嘴巴裏麵幹的就像沙漠一樣,她想說話,喉嚨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一旁的薄時宴察覺到了女人的動靜,趕緊湊了過來。

“知知,你感覺怎麽樣了?”

許知夏看著男人的臉,心裏突然猛得一緊。

她微微仰起的臉龐,泛著點點濕意,睫毛忽閃著,似乎有些害怕他。

臉是一片毫無血色的慘白,柔弱的,讓人心痛。

薄時宴自然也察覺到她的異常,他輕輕抓住她的手,溫柔地問道。

“知知?”

許知夏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眼底藏不住的驚慌。

她將自己蜷縮在床的角落裏,就像一個受了驚的小兔子。

“知知......”

薄時宴想要觸碰她,卻被她躲開了。

隻見她張著嘴,發不出任何聲音,但是他能識別出來。

她說的是:別碰我,別碰我

半晌,懸空的手緩緩放下,他垂著頭沒說話,潮濕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你是不是很怕我?”

他僵在那裏,哪怕再後知後覺,也能感覺到她的冷淡。

許知夏一直在搖頭,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講的話。

“宴哥,別問了,這樣隻會刺激她。”

林吹夢在一旁勸著。

看許知夏的樣子,她應該回到了五年前那個樣子。

對誰都帶著一股害怕,誰都不想靠近。

薄時宴喉嚨發幹,吸了口氣,臉色蒼白道。

“她的抑鬱症真的複發了嗎?”

“是的。”

林吹夢點了點頭。

“根據拍的片子自己目前狀況來看,她應該是回到了五年前最初的樣子,什麽人都不認識,也不想和別人說話。”

聞言,薄時宴心裏一緊,眼中帶著淚。

“怎樣才能治好她?”

“恐怕隻能靠她自己了,而且陳醫生也說了,抑鬱症不好控製,盡量不要刺激她。”

林吹夢能低頭歎息。

抑鬱症這件事,隻有患者自己才能治愈自己,別人隻能開導。

但是很容易物極必反,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陳醫生是醫院著名的心理醫生,抑鬱症的人她見過很多。

但是許知夏不一樣,她對一些人一些事物太敏感了,很容易就受到刺激。

“薄先生,要不你們先出去,我們留下給她做心理疏導。”

薄時宴雙眸微沉,低下頭。

或許,他不該呆在這裏,這樣會讓她更加的恐懼。

“好,我們先離開。”

男人吸了吸鼻子,緩緩站了起來。

他緩緩走到門口,還戀戀不舍地朝裏麵看著。

女人蜷縮成一個球,身子不停地發抖。

他靜靜地站在那,目不轉睛看著女人小臉,他的心好痛。

病房門外,氣氛變得如此的沉重。

“五年前,她也是曾經這樣樣子,還想過要去自殺,這一次不知道會不會更嚴重。”

盛西洲雙眸微沉,兩天眉毛擰在一起,露出為難。

“不會的,她不會的。”

薄時宴慌亂地否認他的話。

“既然她不願意看見我們,還是派幾位護理吧,萬一她真的想不開,後果不堪設想。”

五年前,他已經見她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了。

現在,他不能再讓她經曆一遍。

“不好了,不好了!”

顧遲慌裏慌張地從走廊的盡頭跑過來,氣喘籲籲的。

“發生什麽事了?”

“沈嘉禮被.....被沈家人帶走了,據說是已經沒有任何生命體征,已經在準備後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