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季君墨親自操刀

次日一早,顧小舟才迷迷糊糊睡了一小時,就被傭人們架起來塞進了去醫院的車裏。

她拚命的拍著車窗的玻璃。

但是卻沒人救她。

每個人都低下了頭,心中有愧。

車子就這樣疾馳在醫院的路上的時候,顧小舟就像案板上的豬肉。

任憑季君墨宰割。

因為她逃,哥哥揮手牽連。

有些無奈的垂下頭,烏黑的秀發擋住了她陰森的笑意。

不就是一顆腎,她給了。

隨後不再掙紮的靠在車窗上。

這讓司機和前排的傭人們對著突如其來的安靜不禁好奇的回頭。

隻看到披頭散發的顧小舟,已經失去了生氣,仿佛就是一具屍體、

三年前她們認識的顧小舟是溫柔堅定,哪怕清冷也會嘴角揚起甜蜜的笑容。

不像現在就像是提線木偶,毫無生機。

到醫院地下室的時候,程響已經帶著腎外科的醫生們在等候了。

車子一停穩便將已經放棄掙紮的顧小舟放到了輪椅上。

腎外科的醫生們都好奇的多看了顧小舟幾眼。

他們都聽過也見過顧小舟的大名。

那個在學術界才華橫溢的天才顧小舟,現在一言不發,仿佛死了一般攤在輪椅上。

蒲柳的瘦弱身子,將她的淒涼與風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到底得罪了季家什麽,會被季家這般虐待。

隻是沒人敢出頭。

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在她要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

慕容風收到了消息第一時間就丟下了手中的工作趕來了季氏醫院。

帶著一隊保鏢衝上來直接將輪椅搶了過來。

“程響,季君墨呢!他還是人嗎?憑什麽小舟的腎要捐給他的繼母!”

程響雙手交疊覆在身前。

聲音很冷的說道:“慕容少爺,將顧醫生還給我們。”

“我不還,我今天就帶她走。”

慕容風很堅定的推著輪椅,一個眼神示意,所有的保鏢將程響和腎外科醫生圍住了去路。

但是程響不緊不慢的說道:“顧醫生,你哥哥的命還要嗎?”

原本呆滯絕望,垂著頭的顧小舟挺起了脖頸脊柱,將擋著臉的頭發撩到了耳後。

輕輕扭動了身子,對著慕容風的方向,握住他的手道:“我是醫生,我很清楚,隻是少一個腎沒有關係的,但是哥哥的命丟了就再也沒有了。”

她說著就扶著輪椅的扶手站立了起來。

因為太虛弱,剛抬起腿跨出第一步的時候,身子不禁搖擺,差點摔倒在了地上。

慕容風及時攔住了她已經瘦的隻剩下排骨的腰身。

“小舟,我會想辦法救你哥,但是你的腎取出來了,你根本受不了,你現在的身體已經這樣虛弱了。”

顧小舟搖搖頭。

“季君墨說到做到的性子你難道沒有領教過嗎?恐怕我還沒離開這個醫院的門,我哥哥死亡的消息就傳來了。”

她很堅定的一步步走進了手術室。

自己隻是少一顆腎,換哥哥一命,突然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劃算的買賣。

自嘲的勾唇笑笑。

季君墨連這個時候都沒有出現,而是派了個程響來提醒警告自己。

他算準了她這輩子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也好,自己這個樣子,他看到了一定很開心,狠狠的報複了自己。

慕容風還是接受不了的拉住顧小舟的手:“不,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我去找季君墨,我把慕容家全部財產都給他,我隻要你完完整整!你會死的你知不知道!”

“慕容風,放手吧。我早就不完整了。程響攔住他!”

是啊,她失去了貞潔,失去了孩子。

早就不是完整的自己,而是隻零破碎的自己。

程響橫跨過去直接攔住了慕容風。

慕容風知道他不管做什麽,也攔不住顧小舟這麽堅決的心。

他紅了眼眶,可是身體被程響狠狠的按住了。

“都愣著做什麽,給我攔住顧小舟,不準她進去。”

慕容風帶來的保鏢箭步上前去拉顧小舟的時候,程響一個眼神,暗處的保鏢也出來了,雙方就這麽僵持的時候,顧小舟推開了手術室的門。

她知道按自己現在的身體,恐怕腎取了,也就死定了。

也好,這樣就可以再也見不到季君墨了,大家再也不用互相折磨了。

可是她想錯了。

醫生推開門的那一刻,隻見穿著綠色手術服,帶著藍色手術手套的季君墨正在玩弄著手術刀。

顧小舟被他手中的手術刀刺痛了雙眼。

原來他要親自取出自己的腎。

“都到了門口了還想逃,顧小舟你是不長記性嗎?”

他高大有冰冷的身軀,伴著手術室傳來的冷氣,冰冷刺骨入了顧小舟的心。

“我這不乖乖的自己躺下讓你拿走我的腎嗎?”

她腳步加快,沒有猶豫的躺在了病**準備赴死。。

刺眼的手術燈讓她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門外一直傳來慕容風發了瘋的呐喊:“顧小舟,你會死的!不要這麽對自己!求你不要放棄自己!”

可是顧小舟卻側著頭對著季君墨笑道:“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季君墨嘴角突然揚起了笑容。

“沒有我的允許,閻王也帶不走你!”

顧小舟鼻尖輕嗤,她忘了,季君墨是妖孽級別的外科醫生,他給自己親自主刀,那這腎一定會完美的取出來。

“季君墨,沒想到有生之年,我也是你刀下的病人。我怕疼,麻醉藥可以加量嗎,永遠不醒那種也可以。”

季君墨握著手術刀的手僵住。

但是什麽也沒說。

麻醉師已經將麻藥推進了,顧小舟在麻醉的作用下,沉沉的睡了下去。

而程響在這個時候對著其他的腎外科醫生揮揮手,大家不明白什麽意思,又不敢問。

隻好退了出去。

手術室裏麵隻有拿著手術刀的季君墨和昏迷的顧小舟。

他伸手撩了撩顧小舟散落在臉頰的頭發。

隻是一瞬間,他便將刀子對準了已經消毒好的腰子部位。

一刀下去,紮在了顧小舟的身上,又紮在了他的心上。

直到將針縫好以後。

他盯著那足足有十公分猩紅的針腳。

不再停留,端著手術盤的腎,裝進了特定箱子,打開手術室的門道:“去拿給另一個手術室。”

程響透過門縫看到了躺在病**的顧小舟,蒼白的就像一張白紙、

什麽也沒說便走了。

而季君墨摘下口罩的瞬間,慕容風上前就是一個勾拳。

“季君墨,你到底想要小舟怎樣!你知不知道她有很嚴重的心髒病,你這樣取了她的腎,會讓她的心髒病也發作!”

慕容風的話,讓季君墨猛將手術室的門緊閉,衝回到了心電圖旁,聽著顧小舟心電圖劇烈的跳動後突然波浪線拉直。

他拿起除顫儀,一下一下的壓在了顧小舟的胸口。

他不相信顧小舟會死!

“顧小舟,你不準死!你還沒履行合同!給我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