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要她一個腎
季君墨從書房出來的時候，便見季炳磊被病痛折磨的極其瘦弱的身體，拄著拐杖站在那裏，命令他的貼身管家王波對付顧小舟。
“顧小舟，這是福爾馬林，你嚐嚐是什麽味道！我的妻子每一塊肌膚都被福爾馬林浸泡著！你也感受感受。”
季炳磊的話剛說完，王波便拿著大大的玻璃瓶裝的福爾馬林，命令兩個黑衣保鏢掐著顧小舟的嘴，就要灌進去的時候。
季君墨一聲冷喝，快步上前。
“住手！”
眾人停下手，看向季君墨的方向。
季君墨將地上的顧小舟拉了起來，攬住她的肩頭。
看向季炳磊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爸，你這是做什麽，她喝下這一罐福爾馬林，是想她當場死亡嗎？你殺了她，你想蹲牢裏？”
他的聲音很冷。
冷的季炳磊憤怒的跺了下拐杖，他隻想給妻子報仇，兒子竟然還護著這個小賤人。
顧家人如此殘忍的殺害。
這口氣，這份仇，他就算殺顧小舟一千次也不夠。
“君墨這是要護著顧小舟了？”
季炳磊眼底冒起了一層火焰，若是季君墨敢護著這個顧家的人，他恐怕連這個兒子都一起殺了！
顧小舟已經連續被兩方勢力折磨的已經沒什麽力氣了，整個人直接就靠在了季君墨的身上。
他現在是在維護自己嗎？
可是她的想法很快就破碎了。
“爸，先讓她每天跪在媽媽的靈位前懺悔。”
“不夠！”
季君墨的話沒有說完，季炳磊就打斷了。
“隻是這樣跪著便宜她了！”
季炳磊拄著拐杖來回的跺著步伐。
這三年他都在想要怎麽折磨顧家的兄妹，顧小笙明明在國內，但是好像又什麽勢力保護著。
任憑他如何尋找都沒法找到顧小笙的蹤影。
而顧小舟在國外有慕容家和國際醫學院背後支持，他不好在國外動手。
現在回來了國內，說什麽他也要把滿清十大酷刑用在顧小舟身上。
“對了！她不是天才外科醫生嗎？我要把她的手廢了！廢了她最驕傲的手！哈哈！”
季炳磊的話讓季君墨眉間緊鎖。
顧小舟本就氣短，聽到這裏，她拚命的搖頭，抬眸看著季君墨。
眼裏全是懇求的眼淚。
“季君墨，我的手毀了，我這輩子就完了。求你救我。”
季君墨還沒回答。
季炳磊拿起拐杖就想砸向顧小舟，被季君墨抬手緊緊的握住了。
“你這個顧家培養的賤人！這個時候還想勾引我兒子！把我之前準備的夾手指的鐵板拿上啦，君墨，你親自給我夾斷她的手指！我要讓她成為廢人！君墨，你可是我親生的兒子啊！你想想你媽媽怎麽死的，難道你不想報仇嗎？你還護著她做什麽！你是要氣死我隨你媽去嗎？”
當王波將冷冰冰的夾指板遞給季君墨的時候。
季君墨一時慌神，差點將夾指板掉在了地上。
“季君墨，你真的不會後悔這麽對我的話，那你就把我的手夾斷吧。我的人生從此便與你的仇恨綁定在一起。”
顧小舟已經絕望了。
她知道季君墨的母親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女人，很疼愛季君墨。
現在季炳磊用母親的死去逼他。
他一定是選擇了母親，而不是殺母仇人之女的自己。
她很堅定的將自己的十根纖細骨節分明的手指都伸向季君墨的方向。
季君墨的瞳孔裏翻湧著痛苦和悲楚。
此刻他的思緒是複雜的。
“夠了，送老爺子回去。”
他突然將夾指板丟向一邊，堅定的抬眸看向季炳磊。
“季君墨，你是我的兒子！你護著顧小舟？”
就在顧小舟以為季君墨真的護著的時候，季君墨修長的手指掐住了她的脖頸。
“折磨她，我有一千種方法，何必這麽快毀了？”
剛好趕來的程響走了進來，拿著一份文件。
“大少，這是你要的文件。”
眾人不解的看著程響。
程響的臉色很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緒。
季君墨拿出一隻鋼筆交給了顧小舟。
“簽了這份合同。”
顧小舟擰著眉看向合同的內容，
明明白白的寫著她要為季家免費賣身工作三年，期間一天要達到三台手術，而且顧小舟每一寸呼吸這三年期間都隻屬於季君墨！
這對於心髒外科來說，一次手術最少4小時，長的可以達到12小時。
季君墨這是想將她所有的精力都剝削。
“怎麽這對你來說是最輕的懲罰，還不簽？”
季君墨狠厲的看向遲疑的顧小舟。
季炳磊搶過合同定睛一看。
“君墨這算什麽懲罰？這簡直是便宜了這個女人！”
他生氣的將合同砸向顧小舟的身上。
顧小舟有些疼的後退一步正好靠在了季君墨的懷裏。
程響撿起合同。
仍舊是一幅波瀾不驚的表情。
“季老爺，這份合同對季家隻有利益沒有壞處，顧醫生現在在國際上的聲譽是首屈一指，找她手術的人輕則百萬，重則千萬。一天三台手術，三年下來這個利潤是很可觀的。”
季炳磊才不管什麽利潤。
他鼻間冷哼。
“既然君墨要的是利潤，我就加一個要求。我要她一個腎。否則我心裏不舒服”
他的話讓程響這麽穩重的人都後背微微一僵。
更別說是顧小舟。
臉色蒼白，卻狠狠的咬著下唇。
她在賭，剛剛的季君墨都沒有夾斷自己的手指，一定不會同意讓自己取一顆腎。
“好。腎給你，以後你不要再為難我的招財貓。”
季君墨根本沒有問顧小舟的意見。
在他眼裏顧小舟現在隻是他的招財貓，不是人。
見季君墨回答的這麽爽快，季炳磊開心的仰頭大笑。
“你張阿姨知道了肯定很開心，早在血液庫發現這顧小舟的腎跟她匹配，現在我的好兒子答應了，我要回去告訴你張阿姨。”
季炳磊很滿意的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又回頭道：“顧小笙，這些年不知道是什麽勢力保護著他，我一直找不到，現在我也不找了，有顧小舟這顆腎，顧家人，我就暫且放過了！”
顧小舟雙肩顫抖的一直往後縮。
搖著頭看向季君墨。
她明明記得，在他母親死後，季炳磊帶著張阿姨回家的時候，季君墨是幾近發瘋的抗拒。
現在竟然同意將自己的腎捐給他最討厭的人！
“季君墨，你不可以這麽對我。”
她想逃，可是逃不了就被季君墨一把從後背的衣領拎起來丟在了沙發椅上。
一個附身，他的臉湊近了顧小舟的臉。
冰涼的氣息拂過了顧小舟的臉，就好像季君墨那捂不熱的心。
“顧小舟，你現在沒有資格反抗。你敢逃跑我就讓廢了你哥的手。”
說著將她的大拇指狠狠的按壓在紅色印泥上，蓋在了合同上。
程響別過臉，有些於心不忍，但是卻不知道如何勸季君墨。
明明季君墨在乎顧小舟才讓自己擬了這份合同，包括顧小笙也是季君墨一直在保護著。
但是這個時候卻又輕易的答應要取顧小舟的腎。
無意間瞥見顧小舟空洞的雙眼似乎向著自己這邊求助。
長歎一口氣，離開了輕舟別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