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差出去賣了

“師傅,去市醫院。”

過了路口,薑鳶才鬆口,站在病房門口臉上立刻沉了下來。

“又來了。”

還未推開重症監護的病房,就能聞到一股酒味。

“錢呢?”

坐在病床旁的男人,正是薑鳶的父親。

抬起頭看到她那和病**的人一模一樣的麵孔就感到惡心。

偽善的露出一絲笑“錢呢?”

“我的錢全都替媽交手術費了。”

習慣地拿起手上的百合,往病房窗外的花瓶上放上。

花香依舊難以掩蓋那股惡心的酒味。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些錢都是你男人給你交的。”

薑鳶的表情微變,慢條斯理地把花杆給修剪平整。

“你那個男人死了,大不了就換個新的。”

她動作一頓。

沒想到差點成為寡婦的消息,流傳得這麽快。

她不想和父親做無謂的爭執,好賭好色好酒他是一個不少。

要不是母親和姥爺拉扯她長大。

不然肯定早就被她爸賣到那個不知名的賭場去。

隻為多換一莊德撲的籌碼。

“我要錢。”

“不管你從哪個男人那你拿,我現在就要。”

薑鳶眼都未抬就知道他定是又輸多了。

“我現在必須要錢。”

“錢!”

他氣急得險些把身旁的儀器給撞倒,踉蹌地往她的方向過。

她隻是瞥了眼病**的母親,陰沉著臉“我沒錢。”

“你女兒就差出去賣了。”

“賣…賣了好!”

他瞪大了眼,抬起手就往薑鳶的臉上湊去。

“我養你這麽大,也是該你付出的時候了!”

“啪!”

這巴掌她都沒有料到。

也根本來不及閃躲,她嗯了聲。

任由對方朝著自己解氣,但她絕不會再拿出一分錢。

“薑小姐。”

醫生從外推開門,無心打擾上兩人的爭執。

識相的怔了怔,見薑小姐點頭,才完全走進。

“你母親的手術費又空了。”

“又空了?”

她原本平靜的眼眸現在才發生變化,見身旁沉下去的父親。

氣的雙手發抖“一百五十萬都輸光了?”

“那可是我媽的救命錢!”

“你看在我們曾經也是一家人的份上,放過我媽好嗎?”

話說得再大聲也沒用,薑父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親情在他眼中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你媽給我戴綠帽的時候,你怎麽不提親情。”

“我媽沒有。”

“你個小孩,知道大人的事嗎?”

薑鳶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把嗓子眼裏頭惡毒的話全都吞了回去。

“你就再找個男人嫁了,錢不會回來了。”

“一百五十萬,對你來說應該很容易吧。”

他的話語打在她心尖裏頭就是諷刺,自己哪還有錢。

全身上下都湊不出一萬塊。

更別說手術費用一百五十萬。

這幾日的委屈頓時湧上鼻尖,酸意讓她想立刻離開這裏。

推門而出的瞬間,踉蹌了幾步。

沒站穩正中麵前走過的男子的懷裏。

“不好意思。”

眼都未抬的就從對方的懷中脫開,隻感覺到對方手麵涼得很。

頭也不回就走了。

薄宸川繃著張臉,眼神瞥向自己懷裏頭的薑鳶。

盯著她的背影,緩緩抬起帽子“你又想跌入誰的懷裏。”

他垂下眼,看向剛剛拂過她發梢的手。

都沒留意到醫生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先生,又來幫薑小姐補繳費用了嗎?”

他沒出聲。

隻是這次不一樣的輕晃著腦袋。

他要薑鳶來找他,求他幫忙。

出租停在了事務所的門口。

薑鳶定了定神把包中最紅豔的口紅往唇瓣上抹。

故作鎮定地擠出笑意,踩著清脆的高跟往裏頭走。

助理小棗抱著一遝案件跟在她身後。

“薑律,郵件裏頭有很多案件找你。”

“幫你整理放辦公室。”

她緩緩地抬起頭,眼眶有些腫,但神情依舊清冷“接。”

“都接。”

她需要錢。

而且十分需要。

“有個高價強奸的案子,已經幫您過濾了。”

她一怔,“開高點價格接。”

身後的助理小棗也不敢多問,但事務所裏頭也都有些流傳。

薑律師遇到了情況。

剛坐上桌就想起答應薄宸川的事,不情不願地撥通了手機。

“那個案件……”

“他在洗澡。”

薑鳶滾了滾頭撇了眼通話顯示“瘋狗。”

顫顫的冷笑聲“等他洗完澡,給我回電。”

“可能沒這麽快。”

聽著電話裏頭的聲音,愣神了幾秒晦氣地掛斷了通話。

“看來薄宸川是真的變了,手機都能讓別的女人碰了。”

“這次不知道又能安分幾天。”

“今天就沒順心的事。”

氣得一腳踹翻桌旁的垃圾桶。

不解氣的又坐回自己的位置。

“薑律,委托人闖進來了,保安沒攔住他。”

她頭也沒抬起,繼續翻閱這下午要辯護的資料。

“我要這裏的老板。”

“我就是。”

她鎖緊了眉,聽聲音就猜出又是個難伺候的主。

“你就是薑千律師所的薑千?”

委托人毫不掩飾心中的鄙夷,“一個二十出頭的黃毛丫頭而已。”

“我要找薑千!”

和薄宸川待久了。

耐性也變得小了,撇了眼窗外,“從這下去。”

“你就能見到我姥爺了。”

外頭二十三樓吹來的風,正好幫薑鳶正在翻閱資料吹到了下一頁。

“你!”

聽著委托人不服的聲音,心裏頭的氣順了很多。

她抬眼看了眼,委托人鼻梁處眼睛壓痕明顯。

那塊膚色要比別處更白些。

最近京城的天氣都陰得很,就算全天在室外也不可能曬成這樣。

“從三業躲回來了?”

他臉一驚“你怎麽知道?”

薑鳶倒不以為然,“前陣台風,能從南飛回京的飛機隻有這一班。”

委托人滿腹懷疑地打量著她,“看樣子你倒是挺有兩下子。”

深吸口氣把手提箱給擺在了麵前,裏頭放滿了現金。

整齊地塞滿了整個行李箱。

僅僅是掃了眼,薑鳶便知道裏頭有一百萬。

“全款。”

“案結了給你。”

薑鳶大腦一片空白,指腹正好點在了強奸辯護的資料上。

“你應該知道我罪名有多嚴重吧。”

“強奸致死。”

一字一句故意地紮在薑鳶的心尖上。

整個京圈沒人願意接的髒亂案,他篤定了眼前這個毛孩子也不敢。

“強奸致死和侮辱屍體是有區別的。”

她麵不改色繼續說著:“無期和三年以下,你選哪個。”

對方眯起眼笑了,沒想到這小丫頭還挺有手段,

撿起裏頭兩遝的錢放在桌上“薑律,那一審見了。”

委托人走後,薑鳶半晌沒動,盯著桌上現金猶豫了。

繃著張臉接通了閨蜜溫婷的電話。

“我用了點人脈。”

“這次的男人保證符合你的要求,歲數大有錢還有情婦。”

“而且還性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