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若虛懷若穀之時 何須苦苦降服其心

第二章真若虛懷若穀之時 何須苦苦降服其心

瑪爾斯見韓怡英被陡然襲至的熱浪擊倒,心中大驚,神識探過,見她尚未就死,立刻高聲叫道:“摩西,你小子等一下。”摩西聽見他叫喚,心中一喜,立時笑道:“熬不住了吧?那你還不趕快出來?說什麽廢話?”當下將神力稍止,待二人從中出來。

瑪爾斯見緩得這一刻,立時在體內遍檢諸物,看看有沒有什麽丹藥能相助韓怡英,同時一邊對摩西說道:“你小子也算厲害,那幹玉變成小白臉的樣子,居然沒騙過你?”摩西歎道:“沒騙過我又如何?我也吃了那熾鯨靈藥,她壓根兒不怕我說出去,也就無所謂啦。而且知道這事的人算來算去就那麽幾個,都吃了那玩意兒,她全控製得住。”他不知瑪爾斯隻是隨口找些話題來說,目的是想拖得片刻,找些救命的東西給韓怡英吃下去。

瑪爾斯在體內找了半天,除了幾粒自己用來救命的垣神藎,便再無能吃下去的東西。其他的諸如賭博換來的各種心甲和法器,韓怡英體內真元力全是那日些些碧幽宕所賜,修為基礎淺到極點,根本不可能自己融煉任何一件法器。他心中暗道:“我這垣神藎她吃了沒用,她體內又沒小宇宙,吸收不了。倘若要將垣神藎的神力轉換成真元力,她又沒這道行。就算我用神力助她,可也隻是能維持一小會兒,那摩西再次逞凶,我要助她的話,也會分心,咱們倆熬不住,隻有出去了。這英姐的腦子有問題,居然想去和幹玉做生意,天下有這樣奇怪念頭的人嗎?”

他瞥眼見到身旁大包小包的口袋,心中一動,暗道:“咦,剛才她去街上購物,花了好幾百萬,不知道都買了些啥,說不定能找到有用的東西。”瑪爾斯機靈過人,他想到那淡月乃修真聖地,各大門店的商品多和修真有關,當下將口袋一一打開,卻見各種服裝、飲料、飾品,諸多雜物盡在其中,一時間琳琅滿目。他細探之下,見其中之物件件靈力十足、般般設計巧妙,當下暗喜道:“我太聰明了,還好想到這招。這些能在商場中出售的東西,都是針對基礎修真者的,能自動給人灌輸真元力,正好適合她。咦,我怎麽這麽聰明啊?不愧是宙斯的兒子。”但轉眼又惡罵道:“他媽的,老子怎麽會是那老混蛋的崽子?當他的崽子可倒了千生萬世的大黴,老子若是其他人生的,說不定比現在聰明十倍,不,起碼一萬倍。”

那摩西在外麵等了半天,不見二人出來,瑪爾斯又沒了下文,不禁問道:“老瑪,你小子在搞什麽名堂?你可別耍什麽花樣,以你小子現在的能力,你幹什麽我都能對付得了。”瑪爾斯將一條米黃色修真腰帶係在韓怡英腰上,同時笑道:“我哪有什麽花樣,你剛才把這小妞給震暈過去了,我得喚醒她啊,不弄醒她咱們怎麽出來?我這就把這小妞弄醒,咱們一塊兒出來。”說著他又將一條銀色的修真項鏈掛在韓怡英的頸間。

摩西奇道:“這小妞是誰?是你的新情人?這女子不像有修為的樣子啊,你啥時開始找凡間女子做情人了?”瑪爾斯笑道:“找凡人女子做情人,那是戰神的風格嗎?這是小白臉的老婆。”摩西更加奇道:“你連朋友的老婆也泡?好小子,夠狠的。”

瑪爾斯一邊在韓怡英雙腕間套上兩隻修真玄晶鐲,一邊罵道:“他媽的,老子是那樣的人嗎?幹玉弄走了小白臉,老子順手將這女子救了下來,你啥都不知道,隻會瞎猜。”說著他又在韓怡英足上套上兩隻修真玉環。

摩西聞言,微微驚道:“這是天幽宮宮主劉迦的老婆?我怎麽沒聽說過他今生已經有老婆了?倒是聽說他在紫荊靈院為了一個女子殺了不少人,就是這個女人嗎?”

瑪爾斯笑道:“好像不是,聽他說,上次在紫荊靈院的女人已經死翹翹了,現在又換了一個。”摩西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他既知韓怡英是劉迦的女人,心中便開始嘀咕起來:“也不知那劉迦現在是死是活。我此刻動了他的女人,以天幽宮宮主當年的性格,早晚會找我算筆帳。可如果不把這兩人交給幹玉,幹玉也要找我算帳,那熾鯨靈藥催動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轉而又暗歎道:“那幹玉從前也是天幽宮的人,我……我怎麽會惹上這一家子了?”他一時間左右為難,不知該顧哪一邊,竟沉默起來。

瑪爾斯在包內繼續翻查,見有幾瓶修真聖水,便拿了出來,暗暗讚道:“英姐不愧是做生意的人,識貨啊,這修真聖水看起來靈力十足呢。”但轉眼又奇道:“她又沒修練過,如何知道這玩意兒功效不錯的?不知道這是好東西,又怎麽會買?”百思不解之下,隻有在心中暗道:“女人的心思誰知道,難道說她天生就知道這些,就如我天生就有個小宇宙一樣?”

他卻不知,女人逛街,和男人逛街是完全不同的,在本質上有極大的區別。男人要買什麽東西,那肯定是在目標明確之下,一目了然、幹淨利落地買了回家,再無其他瑣事。女人卻大不同,你明明聽她說上街是為了買一件衣服,可她偏偏卻買了一雙鞋子。你下次又聽到她說要買衣服,你先入為主地以為她的真實目的該是要買鞋子了吧?錯,她這次卻買了一頂帽子。這還不算離譜的,最不可思議的是,她會在大小商場中來回反複折騰,要麽什麽也不買地瞎看,要麽幹脆買下一堆“以後可能有用”的、但你卻從未見她用過的東西,一股腦地全搬回家去。有一天,你看著牆角那堆你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各種古怪飾物,終於忍不住鼓足勇氣、小心地對她問道:“嗯……這些東西是用來幹什麽的?”她會毫不臉紅地驚訝道:“啊?家裏怎麽會有這麽多雜物?哪裏來的?你什麽時候從外麵撿回來這麽多破爛?”在這種時候,你除了哀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還能幹嘛?

瑪爾斯以神的心態去猜想韓怡英的心思,是以誤差極大。那韓怡英買下那麽一堆東西,盡是憑著興趣和“以後可能有用的”想法,比如那幾瓶修真聖水,多半是想到呆會兒可能口渴之類,手中又有錢,所以毫不猶豫地買了下來。瑪爾斯居然以為她天生異稟,就如自己生下來就有個小宇宙一般……也算可歎。

瑪爾斯當即用神力將修真聖水透入韓怡英體內。看到包內還有幾件修真時裝,也不管款式和花色的搭配是否恰當,隨手套在韓怡英身上。正想查看其他包內諸物,卻聽見摩西歎道:“想來想去,反正不管我怎麽做,都會得罪人,而且得罪的還全是天幽宮的人。唉,隻有先顧眼前之事了吧。”接著又叫道:“瑪爾斯,你怎麽還不出來?”

瑪爾斯眼見修真聖水已在韓怡英體內遊走奔逸,知其效力已經發作,當下笑道:“摩西,我現在又後悔了,不大想出來了,嘿嘿。”摩西聞言大怒,罵道:“瑪爾斯,你這混蛋敢耍我?”瑪爾斯樂道:“耍了又怎麽樣?耍了還不是白耍了?”摩西一臉漲紅,再用雙手摁住龜頤盾,此次竟全力施為,轟然間一股熊熊火焰將龜頤盾層層裹住。

瑪爾斯全力護住龜頤盾的內壁,與之相抗,同時故輕鬆地嘻嘻笑道:“摩西,你的功力怎麽不如從前了?被那女人嚇得來沒男人樣了?你的天火炬焰不該這麽弱啊?”摩西聞言更加惱怒,當即將小宇宙徹底打開,身後神影立現,所有的力道漸漸全傾注在龜頤盾上。

這摩西心中認定瑪爾斯受創後能力大減,並沒將此人放在眼裏,雖然一時對龜頤盾無可奈何,但想來總有辦法將兩人逼出來。可瑪爾斯卻非常人,那戰神的心思哪是一般修行者能比的?當年他在神界被宙斯痛扁,其母和眾兄弟均被捉住關押,唯他一人得以脫逃,便是因為其詭計多端、江湖經驗極為豐富,臨場應變能力自然超人一等。

他先前在助韓怡英恢複體力時,腦中轉過千萬個念頭,想來想去,始終沒有解困良策,心中暗暗尋思:“要說打架,以老子現在這窮樣,一出去便被摩西痛扁,哪有還手的機會?隻怕還得在這烏龜殼身上想辦法。”他見摩西用神力困住龜頤盾四周,導致龜頤盾無法遊移,心念閃過,便有了主意:“隻要能迫使他把力道集中烏龜殼的背上,別老在四周擋路,說不定有辦法逃走。”是以不斷用言語挑逗摩西,誘其將神力盡可能地集中。雖然這麽做風險極大,他自己也擔心那龜頤盾承受不起摩西的大力,可是人皆知,戰爭狂人個個都是天生的賭徒,凡事總想賭上一把,賭注越大,他越敢嚐試,更何況戰鬥之神?

此時見摩西的天火炬焰已然將其身後神影露出,心知摩西的小宇宙已經勃發升騰,片刻之間,這賭局便會有個結果。當下也將自身的小宇宙全部展開,配合龜頤盾傾力抵禦,但口中卻依然笑道:“摩西,這樣做沒用的,要不要我提示你一下?聽人說啊,這種大麵積的打擊對龜頤盾是沒效果的,不過呢,好像將力道集中在一點上,可能會有用吧?嘻嘻,你要不要試試看,看你有沒有本事把龜頤盾打個洞出來。如果你有這本事,老子服了你,立刻跟你走。”

摩西聽得此言,心中也暗暗尋思道:“有道理,與其大麵積的狂燒濫烤,分散了力道,不如將所有神力集中在一處,隻要打個洞,我就有辦法把他們弄出來。”念及此,他立刻將天火炬焰集中,形成一道筆直劍焰,對著龜頤盾直劈而下。

那瑪爾斯要的就是他能場轉換的一刻,不待劍焰逼至,當下急叫道:“向左!向左!再向左!一直向左給老子衝出去!”於此危急關頭,倘若功敗垂成,此後再去哪兒找這樣的機會?是以他一聲不止,竟連著數聲相隨,隻怕那烏龜睡著了沒能聽見主人這救命的呼喚。

那摩西一焰擊下,立時透地而入,身前竟出現一個長十多米,深不見底的大溝。轟聲響過,光暈四起,卻哪有龜頤盾的影子?他轉眼四望,卻見那烏龜殼正疾如閃電地馳出視線。狂怒之下,立時閃身而去,在後麵緊緊相隨。

那龜頤盾本來極為靈敏,得主人一聲令下,立時啟動,再不用說聽得瑪爾斯那如十二道金牌連至的聲聲催促,當下一口氣直衝出去。瑪爾斯不敢走直線,一旦脫身,立刻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亂飛,摩西每次看似快要追上,總被他擦肩溜過。瑪爾斯正在得意,卻見四周忽然出現大量高手,正由下而上的逼了過來,心中大恐,暗暗急道:“老子要遭報應了,定是從前群歐別人的次數太多,現在輪到被人群歐了。下麵沒處去,可上麵又是淡月的防護圈,一樣出不去啊,這回可死定了。”可要他束手就擒,卻又非戰神本色,當下咬牙叫道:“向上!向上!向上!”拚著一股狠勁兒直向淡月的防護圈撞了過去。

他卻不知,就算他衝出去,也未見得一定就是好事,那淡月外不僅有數十萬的修真者環伺其間,此時劉迦和青華也在其不遠處拚個你死我活。

且說劉迦對藍沁等人囑下遺言之後,也就心無雜念,與青華盤腿對坐。他當年見過青華與玄穹等人對抗忤作秀二人,早知其修為博大精深,是以尚未開戰,心中就抱定死之一念。可就因為沒有了對生存的欲求,他反倒在片刻間全神貫注、力正念純。

青華見劉迦坦然相對,麵無絲毫懼色,微微點頭笑道:“生無所樂、死無所懼,英雄本色,該當如此,老道倘若手下留情,倒是看不起天幽宮宮主了。”話畢,手中印訣緩緩展動,身影漸漸模糊,轉而又重現清晰。稍後,對劉迦笑道:“宮主準備得如何了?可否賜教了?”

劉迦見他身影幻化後,兩人四周竟被層層光暈環繞,細辯之下,恍然笑道:“青華上人慈悲之極,劉迦慚愧得很。”他適才神識探過,已知青華用真元力將兩人與四周空間隔斷,就算其中再大的爭鬥,隻要青華不死,所有的能場漫延都會被限製在這光暈之內,不會傷到圈外之人。

他於細微處見到青華的悲天憐人之心,似覺若有所悟,但轉念又暗道:“這光圈倒是把外人逼開了,可圈內的人卻要承受更大的衝擊了,就算打不過,連跑的機會也沒了。這倒像關門打狗的做法。”但隱隱又覺得自己以小心之人度君子之腹。

劉迦見青華準備停當,也就點點頭,動念將混元力延至體外,那五行力道此時已沒有了鮮明的個性,隻剩下圓圓融融、渾然一體;天幹地支也沒了從前字字分明的崚峭霸道,卻是你中有我、我中含你。不管是天幹通變、或是地支遁藏,此時在他原力的導引之下,盡皆融為一體。藍沁等人在遠處,隻見劉迦體外金光大展,早已看不清他的身形了。

青華見他雙手隨意置於腿間,並無印訣,卻動念將能場延伸到自己跟前,心中微詫,但轉眼立明,輕聲笑道:“這是原力了,老道耳聞多年,卻未親眼見過,今天有幸領教天幽宮獨創的修行法門,甚是榮幸。”說話間,左手無名指和食指微微一抬,身後兩股力道竟緩緩繞向劉迦。

劉迦見那紫色暗流來勢甚緩,正感詫異,心中暗道:“這力道看似不強啊?”此念未落,渾身猛然巨震,那牙關不由得相撞數次,這才恍然道:“這力道不是直接攻擊人的,而是引動他那三才六宮陣的。”他瞥眼看過,果見此時青華身體已然被陣陣如水光暈圍繞,綿綿流動處,青華的身形在其中若隱若現。劉迦暗暗歎道:“當年我見他時,他的能場是墨綠深色,此時竟修到無色的地步,此老尚且如此厲害,倘若玄穹親自,我哪有還手的機會?劉迦啊劉迦,你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被人扁過了,竟狂妄到以為自己能玄穹等人比肩的水平?這可是自己找死了。”

他見青華身體不遠處略有藍星閃過,心中一凜,似覺其中暗藏殺機,但又無法道個明白,一時疑惑起來,卻聽小雲在腦中輕聲道:“有六個點,定是六宮所在。”他恍然大悟,正要隨口讚揚小雲兩句,卻猛然間感到一股大力襲至,他暗叫不好,立時化力相融。兩強相遇,立時轟然大震、萬光飛出。他此時應變之快,雖然這大力讓他胸悶難挨,但順勢也是沉念化空,以虛懷若穀之境將來勢盡皆收掉。青華見一擊不中,頃刻萬浪相隨,竟在眨眼間已成鋪天蓋地之勢向對手壓了過來。

劉迦當年對此老印象極深,知他的訣印看似緩慢無力,卻全是沉厚的攻擊。當下盡空其穀,以虛應實。那排山倒海的力道雖然撲麵而至,卻又轉瞬間盡行落下深淵,就如瀑布來勢雖然凶狠,可下麵的深潭卻有無盡容納空間,終無法將其填滿。

劉迦既入此虛境,便如大海納百川一般,不管對手多麽強悍,盡使其無著力之處。待得片時,隱隱聽到青華“咦”了一聲,那能場跟著恍然消失。劉迦胸中一陣空虛透涼,忽然間數點涼水滴在手上,卻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額頭臉頰,早已被汗水浸透了。他暗自慶幸道:“還好前些日子沒有偷懶,倘若沒有虛懷若穀之境,誰敢和他硬碰硬?隻怕我此刻早歸於無了。”

此念乍起,忽覺身體向前一傾,他詫異之極,立時動念回拉。可沒想到這一拉之下,身體更是難以安穩,竟在不知覺中向前移動起來。他不知那青華上人的修為早已是一法通而萬法通的境界,前時掀起大力,乃是天、地、人三才中的天道至陽之力,是以恢宏霸氣;此時見他以虛化實、以柔融剛,立時轉換力道,改用三才中的地道至陰柔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劉迦一時不明,被對方虛勁誘動,習慣性地大力回拉,竟立刻陷入剛才他自己用來製敵的圈套中。加上他那虛懷若穀之境,往往是被動化力,如果對方不出手,則無力可化。此時青華以甚深修為,竟主動引誘對方大力回拉,以致劉迦越是用力,越感無力可用,越是動念,越感體內混元力傾泄而出,且一去不回、無影無蹤,一時間急切起來。

劉迦見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徑向青華而去,心中大駭,暗暗急道:“要是被他拉近身邊,我全然處在六宮之中,被動之極,肯定沒戲了。”忽然一個念頭湧了進來,他心中一凜,立時大喜過望。那青華上人既要誘他用力,便會主動出念,劉迦以心印心,立刻察覺。當下閃念巨震,卻見青華渾身驚顫,那誘力頃刻消失不見。

劉迦穩住身形,不斷喘氣。他漲紅著臉,任由發間的汗水傾泄在臉上,抬眼看著青華,卻見對方也正盯著自己,似乎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難以置信。兩人相對無語。

卻說李照夕等人見大醜和岐伯吸了德古拉的毒血之後,經過聲色俱厲地痛罵,漸漸也就平息下來。崔曉雨站在一旁,滿臉疑惑地說道:“我怎麽總覺得我哥正處在危險之中呢?”非所言笑歎道:“當然是在危險中,他被人扔進煉丹爐,這還不夠危險嗎?”崔曉雨搖搖頭,沉吟片刻,又說道:“不是的,我感覺他好像已不在煉丹爐內了。”

馨紅兒聽得此語,立刻神識亂探,卻無劉迦能場痕跡,當下斷定道:“就算不在煉丹爐內,宮主肯定也不在這外河星係中,否則我能探到的。我的原力乃宮主親授,應該能感應得到。”明正天閉著眼睛,恍兮惚兮地跟著探了半天,也點頭道:“馨紅兒姑娘說得是,否則我也該感受得到。我的混元力也是大哥親授的,應該感應得到。”這兩人哪知劉迦與青華正處在激戰之時,青華釋出的數層光圈將兩人封在其中,這群人裏麵,又有誰有這本事能將神識透過青華的能場去感應劉迦?眾人修為有限,原本容易亂下結論,當可原諒。

眾人正在議論紛紛,卻聽見半空中有人冷冷地問道:“劉迦在哪兒?”

眾人抬頭一看,卻見一個聖潔高貴的女子正在上方冷眼相對,身後跟著十來個人黃金戰甲的人。李照夕失聲叫道:“咦,這不是雅典娜嗎?”卻見雅典娜環視片刻後,依然冷冷地說道:“天幽宮的欣悅禪打死了火神維斯托,這筆帳再怎麽賴,總該算在天幽宮頭上吧?你們告訴劉迦,他和他的天幽宮已經把奧林匹斯山的眾神惹怒了。”說罷帶著十二缺一星宮閃身而逝。

眾人麵麵相覷,岐伯問道:“這女人說的火神維斯托是誰?”李照夕想了一會兒,說道:“我看過一些記載,維斯托是宙斯的親兒子,和瑪爾斯是同一個媽生的。”明正天笑道:“那就是親兄弟嘛。”岐伯苦笑道:“明正天,你樂個啥?你沒聽見那女人說嗎?瑪爾斯他家裏麵的人生氣了,隻怕人人都會來找天幽宮的麻煩。你可是自稱天幽宮宮主的大弟子呢,嗬嗬,他們找不到你大哥,隻有你這徒弟代其受過,倒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明正天聞言大驚,立時雙眼無神地呆在原地,說不出話來。非所言從旁勸道:“明老,你也不用擔心,老瑪既然和他們是一家人,當然會從中調停的,這架不一定打得起來。”明正天聽他如此說,心中稍安,拍拍胸口笑道:“嚇老明一跳,還好有老瑪哥在呢。”齊巴魯卻在一旁搖頭道:“老瑪在哪兒?你知道他在哪兒?”明正天又是一驚,尚未想到該如何解答這個問題,又聽到岐伯在一旁笑道:“那窮神是被家裏麵的人趕出來的,不被人捉回去痛揍,已算是萬幸了,就算你找到他,他敢去麵對他爹?他有這脾氣?”

明正天心中立刻撲通撲通狂跳起來,李照夕見他害怕,上前安慰道:“他們也不見得現在就會出來,你不如抓緊時間修練,等他們來得時候,多少有能力自保。就算打不過,總有法子逃命。”明正天被猛然點醒,立時感謝地點點頭,握著李照夕的手說道:“說得是,老明這就開始。”

說罷他竟立時盤腿而坐。那混元力尚未開始運轉,又聽到齊巴魯在身後歎道:“臨時抱佛腳,怎麽可能會有用?別人都是數十萬年甚是上百萬年的修行積累,你這一小會兒頂個啥?不如準備後事吧。”明正天此時已飽受心靈折磨,終於忍不住老淚縱橫,無聲地哭了起來。

崔曉雨趕緊走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柔聲道:“明大哥,我能感覺到我哥還活得好好的,不會有事的,隻要我哥不死,沒人能對天幽宮怎麽樣的。”明正天立時握緊她的雙手,急問道:“你能肯定?”崔曉雨微微笑道:“我能肯定。”明正天終於破啼為笑,當下開懷樂道:“我說嘛,我大哥乃是天幽宮宮主下凡,地藏轉世,哪能這麽容易便死?”

眾人正待笑他膽小怕事,卻聽得身後有人歎息道:“唉,他都死過無數次了,多死一次又有什麽難的?”眾人聞言皆驚,轉頭看去,不禁齊聲叫道:“優婆離!”那身後說話的老者,正是前時規勸劉迦不要去理會韓怡英的優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