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居然被杜月騙了

月娘被安置在離趙淮不遠的一個小院子裏。

坐在這個陌生的院子裏,她心裏升起一股子對未來的迷茫與擔憂。

她得為她和福丫的未來想,趙淮遲遲不把賣身契給她,她心裏清楚,趙淮怕是不會給她了。

若要想以後在將軍府過得好過一些,就得有錢。

她現在渾身統共不過幾十兩銀子,在外麵過活還行,到了京城將軍府卻不一定了。

而此時的牢房中。

杜若風被關押在牢房後,一直叫喊著要見杜月。

慎林冷眼瞧他,“夠了,你以為這件事情是誰給大將軍說的?”

杜若風一愣,“不可能,杜月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地方。”

“所以她讓你自己來了。”

杜若風頓時明白趙淮的人是跟著他來的,他臉色蒼白地往後退了一步,“不可能,不可能。”

他接受不了他居然被一向看不起的杜月給騙了。

*

第二日。

天剛蒙蒙亮。

一個穿著粉色衣裙,一笑臉上有兩個酒窩的小丫鬟來叫,一開門,就見她樂嗬嗬地道:“杜小姐,慎林大人說今日將軍要帶你去審犯人,這個時候該走了,將軍的馬車已經在外等著。”

月娘聽這話極快地收拾好,見她主動去照看福丫,月娘福了一禮,道:“多謝姑娘了。”

“杜小姐客氣了,叫我梅香就好,我本來就是被分來這院兒的。“

月娘這才放心離開。

沒想到慎林看起來五大三粗,卻如此細心。

等她上了馬車,才發現趙淮已經等著了。

月娘瞧他臉色沒有不悅,想來並沒有等很久,行禮後,她猶豫一瞬,而後坐在趙淮旁邊。

想了想,又柔柔道:“將軍,我能看看你的手嗎?”

趙淮眼睛是閉著的,並未答話。

月娘思忖片刻,拉起趙淮的手查看,他早已經不用布條包裹,劍傷遍布的手就這麽擺在她手裏。

他的手很修長,但有著厚厚的繭子,聽說習武之人都是如此。

“將軍,你還疼嗎?”

趙淮眼睛睜開,淡淡道:“你若是想體會一下疼不疼,我可以幫你。”

月娘啞然,想放開手卻發現抽不出去,趙淮已經拿著的手開始把玩。

一刻鍾後,馬車停在了縣衙口。

看來杜若風是關在了縣衙的牢房裏。

杜若風是縣衙的縣令,因此她對縣衙非常熟悉,她曾經經常來給杜若風送些飯菜點心,沒想到這次來就是來縣衙審問杜若風了。

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怕趙淮沒來過這兒,她貼心地走在前麵為趙淮引路。

因此,她先進了關押杜若風的牢房,趙淮跟在她的身後。

杜若風此時形同瘋子,披頭散發,眼睛下麵眼袋凸顯,眼圈青黑,衣服也是髒汙不少。

整個人的精氣神弱了不少。

但他一見到月娘進來,整個人像突然力氣暴漲,咬牙切齒道:“你這個賤女人,敢坑我。”

說著便衝過來。

月娘被這模樣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等離她還有兩步遠,趙淮冷漠地瞧了一眼杜若風,提腳就將杜若風踹出去。

月娘就見杜若風就如同被扔到空中的石頭子兒,一下子飛出去,而後重重地砸到牆上,又吐出一口血掉下來,地上的灰塵飛起一人高。

月娘看著趙淮矜貴地收回腿,倒吸了口涼氣,這算是她第一次體會到武將的厲害。

月娘看著杜若風半口氣已經快沒有了。

轉身對著趙淮道:“將軍先到府衙休息,就讓月娘來審這人,別讓他汙了將軍的眼睛。”

趙淮冷眼瞧了杜若風一眼,又看向杜月:“你知道該問什麽?”

月娘點頭,“知道。”

趙淮似乎也真的不想瞧見杜若風,轉身就走。

見趙淮走後,月娘又支走牢房裏的其他人,讓他們在牢房外守候。

月娘緩緩朝杜若風走去,看著他趴在地上咳嗽不止的模樣,輕笑道:“沒想到堂堂的縣令的大人如今也落到這個地步。”

杜若風一聽這話,咳嗽的愈加劇烈,半響才停下來,“你這個賤女人,居然夥同外人來害我。”

“這不是拖了您老的福嗎,如果不是你把我獻給趙將軍,說不定今日你還好端端做你的杜知縣。”

杜若風抬頭看了杜月一眼,嘴角勾起,“你在怨我?隻要你救我一命,我會記著這麽多年的情分,待我出去我可以娶你,做正妻。”

正妻兩個字被他重重說出,似乎這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

月娘憋不住笑出聲,“你不會以為在我進杜家這麽多年裏麵,我真有一刻是喜歡你的吧。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我從來沒喜歡過你,更別談什麽情分了。”

杜若風眼睛一震。

月娘繼續道:“如果要論感情,我巴不得你死,如果你想讓我救你,就要拿其他東西來換。”

杜若風扶著牆壁從地上爬起來,站了兩下又跌下去,他隻好靠在坐在地上,身子靠著牆壁,“你想要什麽?”

月娘緩緩道:“杜老爺不是精於此道嗎,我想要什麽難道你不清楚。”

杜若風就像第一次認識杜月一樣,他狠狠道:“你想要多少錢?”

月娘站在杜若風兩米開外的地方,俯視著他,嘴角微微一笑,“除了杜府庫房裏的錢,這些錢我拿不走你也拿不走,其他賬上的錢我全要。”

杜若風有些震驚,“全要?你可真是獅子大開口。”

月娘笑了笑,“你先別驚訝,不光是銀子,房產田產、珠寶字畫我全要。你別想瞞我,我做了你這麽多年的未婚妻,你另外一個賬上有多少銀子,我大概心頭有個數。”

杜若風咬牙道:“嗬,你可真有本事。”

月娘輕飄飄地道:“我別的本身沒有,就是比常人細心些。”

杜若風氣的想衝過來,可剛剛一使勁兒就開始咳嗽,半響才又道:“貪心不足蛇吞象,你也不怕噎著。”

“杜老爺,命可比錢重要,現在製勘院已建成,趙將軍作為此次臨時審判的官員,州府大大小小的官員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沒人敢撫了大將軍的麵子來救你。”

杜若風嘲諷看向杜月,“難不成你就有這個本事了。”

杜月笑道:“杜若風,你看清現在的形式,你不是主謀,是有活下來的機會的,我可以幫你去當當這個說客。”

杜若風嗤笑,“嗬,這天底下哪個說客要這麽多銀子,你幹脆說搶好了。”

“杜若風,你現在不是在花錢買命,是在買一線生機,這一線生機要是買到了你也不虧,沒買到錢你留著也沒什麽用,畢竟這可能是滿門抄斬的罪。”

杜若風低垂著頭,“你也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趙淮。”

“你看他搭理你嗎?”月娘繼續道,“既然你不答應,我就走了,秋後問斬時希望你能無悔今日的決定。”

說罷月娘抬腳就走。

她可不怕杜若風不會喊她,杜若風就是個沒骨氣的,不可能會為了點兒錢不要命。

不過才走了兩步,杜若風就在後麵喊到:“給,我給。”

月娘笑著轉過頭來,“早這樣不就好了。”

“你去城南老街,最裏麵那個園子是我的,裏麵隻有一個守園子的,找他要,就說是我說得。”說著杜若風將懷裏的玉佩放到月娘手上,“這就是信物。”

行了,東西到手,該辦正事了。

月娘放好玉佩,“你說說這件事你的上麵是誰?誰讓你嚴守兵器鍛造坊和淵青山的?”

剛一聽到這個問話,杜若風就跟被踩了尾巴似的,立馬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似乎對此人畏懼到極點。

月娘倒也沒多問,杜若風不說倒真中她的下懷,她還沒玩夠呢。

隻不過她出來時趙淮已經被慎林叫走。

當晚她坐在**一邊為趙淮錘著腿,一邊兒委屈道:“杜若風這個人怎麽問他就是不說。”

“你不是說你對他了如指掌嗎?”

月娘鬆開捶腿的手,摟著趙淮的脖子,躺在他懷裏,“杜若風這個人吃硬不吃軟,若是將軍給他施加點酷刑,他準招。”

酷刑,不管是哪個都夠杜若風喝一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