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柳覓被綁了!

柳覓給靈風瞧完病從暖心閣回來後,就去了裴雲殤給她安排的醫館當值。

她按照飛鸞交代的,換上一身男裝在櫃子後等著病者上門。

這兩日陸陸續續有人來問診,柳覓也瞧了不少病,原主本天生聰慧,不過幾日她覺得自己漲了不少見識。

是夜!

柳覓接待了幾個病患,隱隱覺得有些困乏,今個似乎病患格外的少,她看著恍惚閃爍的燭燈,不自覺打起了瞌睡。

咚咚咚!

一陣響亮的敲門聲突然響起,驚得她瞪大雙眼,困意全無。

“誰?”柳覓問。

外麵響起一道婦人的聲音:“大夫,妾的兒生病了,您能出診嗎?”

柳覓走到門前開門,看著快被黑暗淹沒的女子,燭光照在她臉上一半明亮一半黑暗的,加之她帶著外出用的防風麵紗,顯得有些詭異。

“出診?去哪裏?”

婦人神色焦急,指著身後的街道道:“就在隔壁的街。”

“什麽症狀?”柳覓又問。

婦人搖著頭:“不知道,今個白日還好好的,誰知到了晚上,就突然抽搐起來,還往出嘔東西,妾聽說這館子裏的郎中晚上有當值就來請您了。”

柳覓頷首轉而走向櫃子後,拿出外診用的藥箱子,返回那婦人身邊道:“帶路吧!”

“好的,多謝大夫!”婦人連連道謝,領著柳覓朝臨街走去。

“貴公子敢問貴庚?”柳覓一邊走著,一邊詢問那婦人。

婦人道:“八歲。”

柳覓頷首,正打算繼續往下問。

婦人卻率先說道:“之前妾不是沒來過這醫館,可是覺得小大夫怎麽有點眼生?”

柳覓回答:“前幾日當值的郎中著病,我是新招來的,所以夫人不熟識我,也是正常。”

婦人點點頭,又問:“大夫,您來這裏多久了,可有家眷?”

柳覓眯緊雙眼,看著走在前麵的女子背影,沉吟片刻,想起裴雲殤給她交代過的說辭,為保安全,道:“來這裏也就五日的樣子,至於家眷?實不相瞞我還暫未娶妻,父母都克死在異鄉,也就懂點醫術,在金城混口飯吃。”

“這樣啊!”婦人的腳步突然頓了一下,回頭看著柳覓道:“看小大夫也就不及二十,誰知經曆卻這般困苦。”

“是!”柳覓嘴角勾起,一副釋懷的樣子,道:“都已經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罷。”

婦人頷首正打算還往下問。

柳覓率先問道:“夫人不是著急您兒的事情,怎地突然打聽起我來了?”

“啊?”婦人怔住,沒料到柳覓會說出這句話,慌亂間,道:“妾隻是好奇而已。”

“是嗎?”柳覓繼續走著,突然腳步頓住不再前行了。

婦人察覺到身後沒有動靜,轉頭看著她道:“小大夫怎地不走了。”

柳覓勾唇笑了一聲道:“夫人不是說隔壁的巷子嗎?這都已過兩個巷子怎麽還沒到?”

婦人又是一怔,聲音悠悠:“你不是...”

“我是才到這金城五日,但是不代表我不認路!”柳覓聲音變得深沉。

婦人聞言,也不打算裝了,冷冷看著對麵人,手慢慢摸到腰上。

柳覓心中預警,轉而準備朝反方向逃。

沒曾想,方才還空****的街道上蹦出三五個黑衣人來。

婦人的聲音也在此刻響起:“沒想到,一個小大夫腦子轉得還挺快!”

柳覓感覺腰間被抵住一樣硬物,猜想應該是那婦人從腰間抽出的匕首,她沒回頭,道:“腦子轉得不快,怎麽麵對晚上來的牛鬼蛇神?”

“少廢話!”婦人語氣陰冷,抵在柳覓腰間的匕首用了些力道:“反正暴露也是遲早的,如果你不想死,就乖乖跟我走。”

“走?去哪?”柳覓這次轉頭了,隔著細紗看著那婦人容顏,盡管還有些不清晰,可她依舊能隱約瞧到,婦人的鼻子以下的半張臉坑坑窪窪,猜想她應該是被毀容了。

“再看,信不信我剜了你的眼珠子?”婦人瞧過她的視線,言辭激動的陰狠警告著。

柳覓收回視線,默不作聲。

“走!”婦人冷喝一聲。

站在柳覓周圍倆黑衣人上前,一左一右地押著她上了一輛不遠處的車子。

馬車在空****的大街上走著,偶有酒家在營生,裏麵也幾乎沒什麽客人。

柳覓透過簾子看著外麵的街景,道:“這是...去刑部的方向?”

婦人聽她這麽說,放在她腰際的匕首微微動了動,道:“你果真是初來乍到,隻知其一未知其二,不錯這是去刑部的方向,可是也是去大理寺的。”

“你要帶我去大理寺?”柳覓故作不解。

婦人道:“大理寺有個病者需要你看看,別緊張,之後會放你離開的。”

柳覓聞言,眸光一凜,裝作疑惑繼續問:“什麽樣的人,白日不找郎中,一定是晚上...”

她的話剛問到一半,隻覺得腰上薄薄的衣衫處又是一涼,她知道這婦人是失了耐心的。

“晚上犯病的,還有問題嗎?”婦人聲音中帶著警告。

柳覓不再多言,乖順地搖著頭。

一盞茶之後,車子抵達大理寺監牢門前。

婦人看著柳覓被押著走進監牢之後,才慢慢收回視線,原上了車子。

“玉瘦姑娘,我們這會去哪裏?”馬夫位置上的男子對著裏麵的人問道。

池玉瘦褪下外麵裹著的婦人衣衫,露出一襲細紗羅衫,楚腰纖細,盈盈一握,背脊上被薄紗覆蓋的蝴蝶穀,顯得她越發的消瘦。

“給少卿陳大人留下兩個我們的人方便處理屍體,至於我們,回侯府靜候消息。”池玉瘦的聲音清冷,帶著幾分疏離。

“是!”馬夫頷首,揚起馬鞭狠狠抽打在馬兒的屁股上。

與此同時,相國府。

裴雲殤坐在書房窗前,手持一張折子似是在看,其實這折子在他手中已經有半個時辰,分頁未動。

“爺!”飛鸞從外麵走了進來。

裴雲殤回神,放下手中的折子,問道:“如何?”

“計劃順利,柳姑娘現在已經進入了大理寺。”飛鸞道。

裴雲殤聽到這,閉眼沉吟。

飛鸞繼續道:“柳姑娘真的很聰明,她竟然能瞧出那婦人有異。”

裴雲殤揉了揉發疼的眉心,道:“她在那醫館待了兩日,前兩日問診雖不排隊,可一整晚病患都是陸續的。

今日,除了開始幾個,後麵鴉雀無聲,突然來了個外診,池玉瘦這個人總喜歡話裏套話,她自是能發現的。”

“所以爺果真沒看錯人。”

裴雲殤沒再吭聲,過了好一會兒,他麵前溫熱的杯盞都開始泛冷,才說道:“我讓你給她的藥,都給了?”

“給了,我是親眼看到柳姑娘放在她隨身的物件裏的。”飛鸞回答。

“好。”裴雲殤說著,拿過放在椅背上的外氅,準備往出走。

“爺去哪裏?”飛鸞問。

“叫人備車,我要去貓兒胡同。”

飛鸞詫異問:“爺去貓兒胡同作甚?”

他的話剛說完,想起大理寺距離貓兒胡同不過一條街的距離,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