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惱羞成怒

“不見棺材不掉淚,死到臨頭還胡編亂造,現在又給我亂扣罪名,看清楚了,我是誰?”

趙宏義將魚符遞到陳永年眼前,魚符上刻著官員姓名、任職衙門及品級等,足以他的證明身份。

陳永年臉色灰敗的跌坐在地,片刻功夫,回過神就想奪過魚符,被趙宏義巧妙的躲開了。

“現在,還要給我扣罪名嗎?”趙宏義收起魚符,朝著陳永年譏笑。

陳永年很快調整過來,一咬牙,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了殺令。

“此人是敵國奸細,不但汙蔑本官,還冒充知府大人,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將此人,抓起來,反抗者,就地斬殺。”

不明所以的衙役隻得聽令行事,朝趙宏義逼近。

趙宏義當即黑臉,他真是沒想到,陳永年來個死不認賬,想著將他斬殺自保,打算來個先斬後奏?

趙宏義要是怕了,就不會隻身來到寶安縣調查取證了。

“常公公還要不聞不問,聽之任之,做個睜眼瞎嗎?”趙宏義風輕雲淡,望著常喜。

常喜睜開朦朧的眼睛,看上去無辜又無知,“什麽睜眼瞎?陳大人還沒處理好嗎?”

“哈哈……”趙宏義突然大笑出聲,“魚符都不能證明我的身份,隻能說,我的魚符在你陳永年這裏沒用。”

趙宏義止住笑,冷著臉,“在進來之前,我已將近段時間調查的,連同證據,修書給禦史大人了,陳大人,你覺得你的結局會如何?哦!趙某順嘴也提了下常公公。”

不等常喜說話,又被陳永年搶白。

陳永年呸的一聲,猶如市井潑婦,“說謊之前不做功課?不打草稿?就算你真是知府,你有何資格書信禦史大人?信口雌黃也要有個度。”

“不得不說,我挺佩服你的……無知,南越府趙宏義出自何處?家族如何?你在寶安縣當著你的土皇帝,想來沒把本知府放在眼裏。”

雖然仰仗世家身份,有違大男人之風,頗有點以權壓人之嫌,但不同人的就得使用不同的方法。

“我怎麽可能不知道,趙宏義是禦史大人的嫡二子……”陳永年臉色當即大變,灰敗的神色足以表明,他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了。

常喜咬牙低咒一聲,東廠與禦史雖然隻聽命於皇上,但是禦史代替皇上監察百官。

趙禦史那個又臭又硬的臭骨頭,誰都不怕,誰都參。

廠公幾乎天天被參,有時還參皇上,廠公都對他毫無辦法,更何況他隻是廠公手下一個跑腿的。

萬一被他盯上,不得退層皮。常喜便不再裝聾作啞,與趙宏義寒暄幾句,又怒罵陳永年有眼不識泰山。

還吩咐將雲錦書三人放了,打發陳永年回去閉門思過。

趙宏義也沒有揪著不放,寒暄幾句,便將人打發走了。

最後,常喜也沒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趙宏義沒說到底上書了沒?直說時候到了,就曉得了。

常喜知道無果之後,陰著臉離開。

雲錦書走到美大叔身邊,一臉崇拜,沒想到趙宏義是隱形的大佬,他的出身一定顯赫尊貴。

聞承廉全程黑著臉,又萬分討厭自己的無能。

他太弱了,在關鍵時刻,毫無用處不說,還比不上一個中年大叔。

趙宏義匆匆來又匆匆離開,離開的時候還點了幾個菜,言明下次來的時候要吃。

“小書,我們回村裏嗎?”酒館被趙宏義劃進了保護區,陳永年應該不敢再汙蔑生事了。

聞承廉不得不承認,權利,可真是個好東西。

而他,眼下,似乎一無是處。

“不,晚上住一晚,明日回去。”雲錦書搖頭。

“有事?”聞承廉訝異。

雲錦書淡笑著,“幾次匆匆來匆匆走,還沒好好逛逛,我想在這裏玩一會,今天發生的事總的來說不太好,我怕回去被我娘發現。”

知女莫若母,但凡她有一點點不對勁,秦悅總能察覺到,當然這是其一。

其二嘛!當然有要緊的事情做。

聞承廉欣然答應,轉身之時,被人從後麵捶了幾拳。

雲錦書見狀,手中的匕首已然出鞘,直往男子的手臂劃去。

男子與雲錦書纏打在一起,雲錦書漸漸地落了下風,袖劍對著男子的胸膛發射。

男子在空中連翻幾個跟頭,站定時,箭矢被他夾住了。

粗獷男子輕輕一劃,手指瞬間出血,“嘖嘖,還真是鋒利,真是個好東西。”

男子的聲音低沉,嘶啞,難聽極了,雲錦書嫌棄地皺眉,伸手討要。“還我。”

粗獷男子雙手一卷,“有本事來搶。”

聽聞,雲錦書火大。

男人偷襲不說,還逗著她玩,正準備使用加強版昏迷藥時,剛準備拋灑,旋即被聞承廉叫住了。

“小書,不可。”聞承廉眼尾已經紅了,聲音哽咽。

雲錦書疑惑,以眼神詢問聞承廉,認識?

奈何聞承廉太過激動,完全沒接收到雲錦書暗示。

粗獷男子來到聞承廉身邊,在他肩上拍打了好幾下,又拍向他的雙腿。

再抬頭時,紅著的眼眶終於讓眼淚滴了下來,難掩激動,數度哽咽

“承廉,你的腿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姐姐要是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

聞承廉在聽到‘姐姐’二字時,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臉,隨即破防皸裂,像個孩子一樣哭著喊人。

“舅舅,舅舅,舅舅你還好嗎?”

雲錦書轉過身擦去眼角的濕潤,此刻的聞承廉才是最真實的他,原來,故作深沉的背後,是對親人無限的眷戀,以及深沉的愛。

“好好好。”杜思淵連說了三個好字。

待他們訴過思念之後,杜掌櫃引著他們到雅間敘舊,哽咽道:“將……公子,請喝茶,君山銀針,公子一定會喜歡的。”

君山銀針是已故老將軍最喜歡的茶,同時亦是杜思淵最喜歡的茶,酒館裏常年備著,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杜老,我很喜歡。”杜思淵端起茶杯,慢慢品嚐,他已經有八年沒有喝過君山銀針了。

一如既往的味道,就像從來沒有忘記過,一如……父親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杜思淵回過神,看向雲錦書,“承廉,不介紹介紹?”

聞承廉想到自己失態的一幕,頓時臉色莫名一熱,耳尖也紅起來了,“雲錦書,就是她幫我治好的雙腿。”

杜思淵聽聞,一改之前的漫不經心,站了起來,整了整衣衫,抱拳彎下腰,

“姑娘的救命之恩,杜某永世不忘,姑娘的大恩大德,杜某銘感五內。今後,姑娘盡管吩咐,杜某定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雲錦書側過身子,避開杜思淵誠摯的行禮。

“算不得啥,我隻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手,杜……委實不必如此,聞公子命不該絕,”

雲錦書與杜思淵寒暄幾句,便借故離開了。

人家甥侄好不容易相見,可不得讓人家敘舊,共情。

正好她也出去逛逛,順便踩點,以便今夜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