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是我搶的

嘶,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上一次這樣在許柯懷裏醒來但他卻還在睡夢之中,好像還是在北城自己喝醉的那次吧?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掙紮,許柯的眉頭輕輕蹙起,雖然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卻還是本能地緊了力氣,把童依往自己懷裏圈得更深,聲音裏帶著淡淡的沙啞:“我在。”

童依苦惱地咬著唇,有些無奈地想著:“這下行了,是徹底跑不掉了。”

她索性軟了身子,安安穩穩地窩在許柯懷裏,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描畫他精致好看的五官。

即便已經認識他這麽多年,可每每貼近細看,童依也依然覺得許柯是女媧的炫技之作。劍眉斜飛,鼻梁高挺,五年前青澀稚嫩,五年後穩重端方,但凡長偏了一點,都不會是現在這種看上去滿身浩然、不帶半絲豔色的模樣。

童依盯著他的眉心,忍不住暗暗咬唇:“連睡個覺都要皺眉,你累不累啊?”

許柯眉梢輕動,長睫輕顫兩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卻把對麵的童依嚇了一跳,正要撫上他眉心的動作也停在半空,不知所措起來。

“啊,”童依尷尬地收回手,“你……怎麽醒了?”

他的眸裏還帶著惺忪的睡意,看向童依的眼底沒有半分防備,甚至帶著幾分柔軟溫和,像春日裏煦煦的陽光,日暖風輕。

這讓童依大為震驚,她都快要忘記,其實許柯不止是一個清清冷冷的冰塊,不止是一個淡漠疏離的木頭。

他也曾溫柔似水般將自己圈入懷裏細細親吻,也曾在自己鬧脾氣時無奈卻又帶著笑意地細心哄逗,就像現在這樣,兩個人如此親昵的動作,如此親密的眼神。

一時之間,童依竟然有些失神。

“生物鍾。”許柯斂了眉目,隨口扯了句話來,把她拉回了現實。

童依眨了眨眼,盯著許柯的眸裏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失落。她有些懷疑自己剛剛是看錯了,現在的許柯眼底平靜深沉,還是平時那副清冷克製,禮貌謙和的模樣。

“哦。”她淺淺地應了一聲,然後把視線移到別處去,卻發現自己還是在許柯懷裏,被他緊緊地抱著。

許柯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正欲開口,卻被童依先一步打斷:“昨晚我睡得太熟,真不是要故意搶你被子的。”

搶被子這件事啊。

許柯唇角輕動,昨晚的碎片記憶拚拚湊湊,在腦海裏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錄像帶,從她調戲自己開始,到後來裝睡,再到電閃雷鳴時的輕微顫抖,她忘了個幹淨,自己卻記憶猶新,尤其是那句滿滿調笑的“小醋包”。

“我知道。”他支起胳膊,手掌托著自己的下巴,居高臨下地俯在童依身上,幽暗深沉的眸裏突然亮起一抹存心的挑逗。

童依不明所以,隻覺得被他看得心底發毛,正要推開的時候,才聽見許柯悠悠地開口:“因為,是我搶的。”

他滿意地看著童依因為驚訝而睜大的雙眼,心情突然變得格外明朗,也好像突然明白了童依一直以來的樂趣。

趁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許柯認為現在是最好的起身機會,隻是他忘記了一件事情,童依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魔女,向來隻有她戲弄人的份兒,怎麽可能這樣輕易讓許柯如願呢?

她動作幹脆利落,捉了許柯的手就翻身而上,為了壓製,還特意抬腿勾住了許柯精瘦的腰,讓他不得不離自己更近。

“許律,來而不往非禮也,”童依勾著唇,明媚的眸裏帶著淺淺笑意,魅惑的紅唇妖豔勾人,“你都這麽主動了,我再無動於衷的話,也未免有些太不解風情。”

“昨晚閃電飛光,雷聲轟鳴,所以……”許柯猝不及防地被她壓在身下,整個人還處狀況之外,迷迷糊糊的樣子讓童依心底蠢蠢欲動的壞心思更加翻湧。

她果斷地接過話茬:“所以,我更要好好謝謝你啦!”

也就是這時,她才終於記起昨天半夢半醒之間發生的一切,但相比較而言,童依還是對現在乖乖被自己壓製住的許柯更感興趣。

她笑得更加明豔,長長的卷發隨著動作散落在瑩白的肩頭,落到許柯下巴處泛起一陣極輕的癢意,她也沒有要過分為難人的意思,所以開門見山,眨著漂亮的眼睛去玩弄許柯浴袍的扣子:“別緊張嘛,你乖乖的讓我親一口,咱倆算扯平,怎麽樣?”

童依感受到他身子明顯緊繃,像隻被獵人盯上的小鹿一樣惹人憐愛,心底更加躍躍欲試。她滿意地彎著眉眼,並不打算給許柯回答的機會,一手順著自己耳後的碎發,一手捏住他的下巴,直接親在了他的唇角。

其實,昨天在浴室裏想起五年前那些旖旎繾綣的時候,童依就已經想這麽幹了。可惜某個男人昨晚睡得太早,惱人的雷聲又太過轟鳴,所以才沒有付諸行動,現在,也算是得償所願。

她快樂的起身,單腿跳下床去,哼著小曲兒去旁邊的衣櫃裏找自己的衣服。

這個蜻蜓點水的吻,讓許柯的臉直到律所也依舊帶著淺淺的紅,官岩原本正在和門口的前台助理拌嘴,見他這樣也驚訝地湊過身來:“嘖,我童姐的確是有兩把刷子啊!小寧,你有沒有見過你們許律臉紅成這樣還不生氣的時候?”

小寧大腦飛速運轉,童姐是哪個來著?她愣了愣神,突然想起昨天來律所指名道姓要找許柯、甚至還被官岩放進許柯辦公室那個漂亮姑娘,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忍不住連連點頭,順著官岩的話打趣下去:“好像,還真沒有呢!”

許柯難得沒有生氣,隻是抿著唇,抬起胳膊狠狠碰了一下官岩,轉身就上了樓去。

相比之下,童依那邊就沒有這樣輕鬆的氣氛了。想著許柯要去律所,童依沒讓他送自己回家,說要在夜幕迷城看看賬本。

然而,許柯前腳剛走,顧南就來請示童依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