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情世故
“本官的人自有決斷，就不勞煩王司直操心了。”沈曜反駁道。
“這沈大人求人的態度，一如往常，難怪都快將進而立之年了，還連個媳婦都沒有。”
“彼此彼此，王司直不焦心婚事，本官自然也不急。”
看著師姐與沈大人互相嘴不饒人，蘇顏心裏很是好奇這兩人是咋結下來的梁子。
雖然從一開始兩人見麵就互相不對付，但是該辦的正事，一點兒也沒有耽誤。
王若弗查驗過屍體後，很快查出了毒源。
是江湖上一種名為‘鉤吻’，服之腸穿肚爛，無藥可解，隻能痛苦的死去。
鉤吻這種毒不僅稀有，而且極其難配製，需要一種叫做孔雀蝶翅膀上的鱗粉配製而成，差不多已經絕跡，沒想到再一次重現江湖。
“鉤吻這種毒隻針對三十歲以上的男人？”蘇顏好奇的追問道。
王若弗聽完，不由得一笑，“怎麽可能，鉤吻這種毒，無論男女老少，還是天上飛，地上走，水裏遊，隻要是沾上了，都必死無疑，怎麽可能隻針對三十歲以上的男人，毒藥又不是閻王爺的勾魂譜，要誰死就勾誰。”
“那這樣就能說明凶手下毒的方式是有針對性的，所以首先排除了利用水源下毒的可能。”
沈曜也認同的點點頭，“吳孫趙三家本就積怨已深，無論是吳孫兩家誰下毒，趙家都會提防，我看首先查清楚為何凶手會針對趙家人的三十歲以上緣由。”
王若弗看著熱烈討論案情的兩人，忍不住打趣道，“你們在這裏猜來猜去有什麽用，凶手會自己找上門來嗎？具體還是要先去村子裏打探情況，至於我就先要告辭了。”
蘇顏一聽王若弗要走，激動不舍的一把抓起她的手，“王司直要去哪兒？你不幫我們一起查案嗎？”
王若弗看著眼前一把手抓住她的手的小夥子，如此熱情奔放，上來就摸手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她並在意蘇顏的冒昧，因為從蘇顏的眼中，她看不出半點輕浮之意，反而是一種久違的親切感，好像似曾相識一般。
眼前的蘇顏，總是能讓她想起記憶中的故人。
笑著拍了拍他的手，“小言，我隻是來幫你們毒源的，不能耽擱太長時間，我還有正務需要處理。”
蘇顏雖然不舍，但是總不能強行將人留下，隻好與師姐道別。
沈曜看著蘇顏那副被王若弗迷得暈頭轉向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總是陰陽怪氣的，站在旁邊看著你儂我儂的兩人互相道別。
臨走時，王若弗俯在蘇顏的耳邊不知說了什麽，搞得沈曜心裏十分好奇。
等王若弗騎上馬揚長而去時，悄悄的挪到了蘇顏身後，冷不伶仃的道，“她都跟你說了什麽。”
背後突然響起說話聲，嚇蘇顏一大跳，驚魂未定的拍著小心髒，罵道，“呆木頭，你快嚇死我了。”
沈曜臉色瞬間拉胯了下來，咬牙切齒的道，“你說誰呆木頭，蘇言，我可是你的上司。”
在這幾日的相處中，蘇顏早就摸清了沈曜麵冷心軟，嘴硬的性子，隻有一混熟，蘇顏就愛犯老毛病，對熟悉的人沒有邊界感。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後，蘇顏笑著解釋道，“大人，你聽錯了，我說是呆木頭，大人是萬民敬仰的好官。”
沈曜才沒有在意蘇顏給他取外號，他在意的是王若弗是不是在說自己的壞話。
“別拍馬屁了，王若弗都跟你說了什麽？”
見沈曜不生氣，蘇顏頓時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自己要完蛋了。
“王司直說有一種下毒的方式，不僅便捷而且不易讓人察覺。”
“什麽方式？”
“有一種叫火蜂的昆蟲，最喜吸人血，會鑽入人的耳朵，喝了血之後便會飛走，而且不留下任何痕跡，王司直猜測凶手訓練火蜂，將鉤吻塗在火蜂身上，隻要火蜂咬了人，那便是大羅神仙也難救。”
梨花村地偏西南，奇蟲異獸更是常見，想捉一隻火蜂，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
“王若弗說的並非沒道理，不過追查不是一件易事，我們還是先去梨花村看看。”沈曜提議道。
蘇顏也同意了沈曜的想法，關鍵還是要查清凶手與趙家人的恩怨，以及殺人動機。
蘇顏與沈曜再一次來到梨花村，許是知曉了兩人為官的身份，村子裏比上一次熱鬧多了。
不過……
然而並不是蘇顏想象中的那種熱鬧，兩人剛一走進村子，趙家的人就拿著棍子將她倆趕了出去，看態度十分的不歡迎官府的人。
蘇顏與沈曜更是一臉懵逼，怎麽來替受害者主持公道，還被趕了出來。
“沈大人，這趙家人怎麽回事，怎麽還把我們趕出來了？”
沈曜也是一臉懵，“真是怪異，趙家人好像不想讓我們繼續追查這個案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大人，你說會不會說趙家人自己對自己下得黑手。”
沈曜聽完，忍不住一笑，“你是不是傻了，是會下毒害自己的親人啊？就算要害，為啥隻害三十歲以上的男人，女人孩子都通通放過，這不符合常理。”
“沈大人說得也對，斬草要除根，還得要先了解事情的原委，不過我看趙家族人不像是願意配合我們查案的樣子。”
“走吧……”沈曜調頭走出村外。
蘇顏喊住了他，“去哪兒？”
“去縣衙找許清河，或許趙家族人多少能賣他點麵子。”
“大人不用，我知道我們能找誰，一樣能調查。”
“誰？”
…………
很快，蘇顏帶著沈曜來到了楊大嫂家門口。
“沈大人，我查過了，趙家族人中隻有楊大嫂一家沒有參與這個案子，我想她應該知道一些事情。”
“她可是趙家人，會配合我們查案嗎？”
蘇顏毫不猶豫反駁了沈曜的話，“沈大人，這你就不懂了，宗族之間，人情世故可不是簡簡單單的，這人與人之間是最能體現看人下菜。
你看楊大嫂的家境，房子破了都沒有人幫忙，母子倆日子過得這般艱苦，可見趙家族人並沒有對母子倆有過任何幫助，有時候站在對立麵，更能看清人的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