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師姐王若弗
與華寒雲師徒告別後，沈曜與蘇顏回到了衙門，兩人在書房裏分析著案情。
剛坐下，蘇顏就跟沈曜講述著自己對這個案子的懷疑，“沈大人，你說凶手下毒殺死了趙家三十歲以上男丁，為何還要拿走死者的手掌。
還有我看著梨花村的村民好像知道是死者是被人所害，可從來想過沒有報過官，反而是瞞著官府將人下葬，我覺得梨花村的事情沒有表麵那麽簡單。”
沈曜認同的點點頭，“今日我看梨花村的裏長和村長可能知道什麽，但他們有意隱瞞，而且凶手怪就怪在隻針對趙家三十歲以上的男人，若是凶手對趙家人有仇恨，為何獨獨放過女人和孩子。”
“若是說這凶手喪盡天良，害了五十六條人命，但又不害女人和孩子，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凶手。”
“不管怎麽說，當務之急還是先查清毒源。”
蘇顏聞言，深歎一口氣，“就咱倆，一個驗屍還行，一個打架不在話下，要查毒藥，若沒有懂毒行家，得查到猴年馬月去。”
蘇顏雖出身醫藥世家，可從小就長歪了，對醫術根本就不感興趣，反而跟在師伯屁股後麵學驗屍，對毒理也一竅不通，若是她的父親蘇辭還在，查毒源這種小事根本不在話下，可惜事與願違。
“我們不懂，可有人懂。”
“誰？”
“大理寺司直王若弗。”
說起王若弗，蘇顏一點兒也不陌生，她是師伯收養的孤兒，從小她就和自己一起跟師伯身後學驗屍，後又跟隨自己親爹學醫術，算一起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
蘇顏沒想到還能再一次聽到熟悉的名字。
沈曜見蘇顏聽到王若弗的名字後，當場愣住，思緒都飄到了九霄雲外。
“你認識王若弗？”沈曜追問道。
蘇顏回過神來，笑著緩和尷尬，解釋道，“我怎麽可能不認識大名鼎鼎的王若弗，她可是大梁第一個以女子身份當上司直的人，一直是我敬佩並追求的目標。”
“可是大人，你什麽時候認識王司直的，莫非你喜歡她？”
沈曜聞言，臉色驟然冷了下來，語氣十分嚴厲，帶著警告的意圖，“本官與王司直之間並無男女之情，純屬同僚之誼，別想胡亂造我的謠，若讓本官發現，絕不輕饒你。”
話音落下，蘇顏立馬捂住了嘴，她也沒有想到沈曜這般不解風情。
她師姐長得多好看啊！凡是認識她師姐的男人，沒有一個不拜倒在石榴裙下，這該死的沈曜居然能如此清心寡欲。
蘇顏看沈曜神情如此嚴肅，頓時心裏起了逗逗他的想法，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挪著凳子，坐到了他的身旁。
半個身子趴在桌子上，伸手托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他。
沈曜被蘇顏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幹嘛？”
“沈大人，你是不是被王司直傷過心啊？”
沈曜聞言，伸手揪著蘇顏的耳朵，將她從自己麵前挪開，沉聲道，“本官與王司直清清白白，倒是你蘇言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東西啊？”
“沈大人，男人嘛，我懂得……放心，我不會把你的傷心事到處宣揚的，畢竟王司直那般耀眼的女人，是看不上沈大人這塊呆木頭的。”
“蘇言……”沈曜被蘇顏的話氣得呀牙切齒。
蘇顏也見好就收，立馬笑嗬嗬的賠笑道，“沈大人，別生氣，是屬下嘴上沒個把門，我保證守口如瓶。”
沈曜越發覺得蘇顏在自己麵前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但同時也覺得自己很奇怪，每次蘇顏惹他生氣時，自己總是很輕易的放過她。
氣鼓鼓的沈曜不再搭理蘇顏，拿出筆紙，默默的在一旁給王若弗寫信，但越想越氣，連提筆的手都在發抖。
蘇顏也很識趣的給沈曜磨墨，看著沈曜寫得一手漂亮的瘦金體，不驚感到吃驚。
沒想到沈曜這塊凶巴巴的呆木頭，寫字居然這般好看。
“沈大人，你說王司直會來幫我們查案嗎？”
“本官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就當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書信寄出的第二日，王若弗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縣衙。
之所以這麽快，王若弗在三年前就離開長安，奉命到各地方複審疑難雜案，恰好來到了鄰州，離楊柳鎮並不遠，一路快馬加鞭，很快就趕到。
蘇顏一聽到這個消息，急匆匆的趕了過去，當她可見那抹清麗淡雅的身影，此刻王若弗背對著她，氣質永遠如蘭花一般優雅如玉，人淡如菊。
蘇顏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王若弗轉過身，就看到蘇顏眼睛紅潤潤盯著自己，搞得她一臉茫然。
“小兄弟？我們見過？”
蘇顏強忍著淚水，搖搖頭，“沒有……我是第一次看見這麽好看的人，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樣，心裏緊張的很。”
說完，蘇顏的嘴角都在發抖，她不敢與師姐相認，一是她無法解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二是蘇家滅門的事情似乎已經牽扯到了朝堂，她也不想讓師姐置身與險境。
王若弗聽到蘇顏的誇獎，笑得嘴都快合不攏，“小兄弟說話嘴真甜，跟我一位故人一樣，本官喜歡，你叫什麽名字。”
“回司直大人，屬下名叫蘇言，是長安縣仵作。”
“原來你就是蘇言。”
蘇顏很詫異，師姐貌似認識自己，“司直大人認識我？”
“我人雖不在長安多年，但你在長安破了不少陳年積案，我略有耳聞，我很看中你哦~以後有沒有想法進大理寺任職……”王若弗走上前拍了拍蘇顏的肩膀，眼神裏絲毫不掩飾欣賞的目光。
還沒得蘇顏回答，耳邊就響起了沈曜的陰陽怪氣，“喲……司直大人剛到縣衙，就來撬我的人……未免有點太不地道了。”
“我說是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沈一刀，我這不是求賢若渴，當然要先下手為強了。”
王若弗與沈曜同齡，但從兩人的對話看來，似乎關係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好。
蘇顏很是疑惑，沈曜究竟是這麽把師姐給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