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百年積怨

很快,看熱鬧的吳孫兩族人與趙家對罵了起來。

“明明是你們趙家缺德遭報應,老天爺都看不過去,活該死絕……”

人群不知誰破口罵道。

瞬間挑起了趙家人的怒火,各自抄起手中的木棍,互相毆打了起來。

人群裏早已亂作一團,雙方如同脫韁的野馬,官府的人都快攔不住失去理智的一群人。

“別打了,別打了……”許清河站在人群外圍,勸了半天,都差點掛彩,無奈求助沈曜,“沈大人,您身手好,能否出手製止他們,再都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

沈曜沒有說話,拿著腰間配刀,走進了人群,幹淨利落的將吳孫兩家故意挑起爭端兩人,狠很的打趴下。

踩在兩人的背上,果斷的拔出刀架在身下人的脖子上,厲聲對著眾人喝斥道,“我看誰敢動……”

說罷,人群裏立馬鴉雀無聲。

人們畏懼沈曜的氣勢,不敢上前一步。

沈曜收回刀,冷聲道:“帶走……”

說罷,轉身走回到原來站的位置。

蘇顏悄悄挪到了沈曜,俯身靠近他,小聲的嘀咕道,“沈大人,我感覺這回的案子似乎水很深。”

沈曜認同的點點頭。

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還是各家族之間的鬥爭。

很快蘇顏了解到了關於梨花村各家族之間的恩怨,果然如她猜想的一般。

梨花村原本吳孫兩家祖輩都居住在這裏,後來趙家祖先搬進梨花村定居,短短兩百年時間,家族人丁興旺,日漸壯大,反而吳孫兩家漸漸衰落,趙家從此以後成了梨花村的大家族。

平日裏橫行鄉裏,欺壓村民,百年來,吳孫兩家早以對趙家積怨已深,村民之間也互不來往,後劃村而治,村頭歸了趙家,村尾歸了吳孫兩家。

自到一年前,趙家不斷有人死去,三家矛盾更是越演越烈。

今日又鬧出趙家人全是因中毒而死,吳孫兩家自然成了懷疑目標。

吳孫兩家見官兵要將自己族人帶走,更是情緒失控,吵嚷著放人。

“憑什麽抓人……趕緊放人……”

“就是……憑什麽抓人,人又不是我們殺的,憑什麽抓人。”

人群裏的叫罵聲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

雖然有衙役維持現場,但架不住吳孫兩家人多勢眾,非要知府給主持公道。

蘇顏輕扯了沈曜的衣袖道,“沈大人,我看村民的情緒很激動,既然我們已經查清楚死因了,還是先不要激怒村民為好,免得生出事端。”

沈曜覺得蘇顏說得有幾分道理,畢竟自己是官,不是匪,強行鎮壓也不是長久之計。

不過人,他已經抓了,這燙手的山芋還是扔給別人處理為好。

想罷,沈曜來到知府麵前,“知府大人,本官初來乍到,不知此地風土人情,這安撫村民的事情,本官一個外地人,說話沒個分量,還望大人出手相助。”

本來出了這麽大的案子,知府自己已經夠頭疼的,沒想到沈曜還把鬧事的人給抓了,不過礙於情麵,他也隻好答應。

“這本來就是本官的份內之事,沈大人何需多禮。”

說罷,帶著許清河走到村民麵前,安撫著村民的情緒。

就在知府和許清河勸說村民之際,蘇顏與沈曜默契的相視一眼,趁人不注意時,溜出了吵嚷的人群。

就當蘇顏剛遠離人群沒多久時,有個小姑娘站在梨花村下,拚命的揮舞著手臂,叫喊著她的名字。

“蘇言哥哥……蘇言哥哥……”

蘇顏發現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循聲望過去時,隻見半夏在朝她招手。

“沈大人,那女孩好像是半夏?”

沈曜點點頭,“嗯……是她。”

半夏一路小跑到蘇顏麵前,“蘇哥哥,還真是你呀?你們不是去長安了嗎?怎麽還在這裏。”

蘇顏蹲下身,捏了捏半夏圓乎乎的小臉蛋,“蘇哥哥和沈大人有事情要辦,可能在這裏停留幾天。”

半夏眼睛裏瞬間亮起光彩,一臉期待的說道,“你們是不是舍不得小半夏?”

看著半夏天真無邪的笑容,蘇顏喜愛得不得了,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回道,“對啊!蘇哥哥最舍不得你,對了,小半夏,你一個人怎麽會在這裏啊?你師父呢?”

蘇顏看了看四周,似乎小半夏身邊無人跟隨,此地偏涼,若是迷路了,遇到危險該怎麽辦。

“我師父山裏在采藥,我聽著這裏有動靜,就來看看,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蘇哥哥。”

話音落下,林中傳來喊聲。

“半夏,你在哪兒啊?”喊聲由遠而近。

半夏聽到聲音,立馬回應,“師父,我在這兒!”

華寒雲似乎聽到回應,急急忙忙的背著小背簍,循聲而來。

當看到半夏的身影時,頓時鬆了一口氣,又看到半夏身旁的蘇顏和沈曜,一臉的驚訝。

“怎麽是你們啊?”

“華大夫……”蘇顏笑著和華寒雲打招呼。

這下換華寒雲迷惑了,“你們不是要回長安?怎麽會在這裏?”

蘇顏解釋道,“我們在查案子,要耽擱一些時日。”

“案子?什麽案子,發生什麽事了?”華寒雲一臉迷茫。

華寒雲與半夏住在山林,不住在梨花村,不知道村裏出了大事,也在情理之中。

蘇顏耐心的跟華寒雲解釋了一番,想著他是大夫,村裏人應該會找他看病,可能會知道一些細節。

“你說的沒錯,那些村民症狀確實像中毒之相,可是在下學藝不精,診斷不出到底是什麽病症。”

蘇顏沉思了一番,覺得先找到導致村民死亡的原因,於是追問道,“華大夫,你跟我說說,他們病發時都是什麽症狀啊?”

“他們起初是高燒不退,後來嘔黑血,呼吸不暢,水米不進,短則半個月,長則兩三月,根本無力回天,隻能等死。”

“這樣看來應該是同一種毒。”

“華大夫,你知道哪種毒能出現你說的那種情況嗎?”

華寒雲搖搖頭,“我學岐黃之術是為治病救人,但對用毒之術一竅不通,還真沒辦法解答蘇公子的疑惑。”

蘇顏輕歎了一口氣,神情難掩失落,檢屍驗痕對她來說不在話下,但驗死者生前中了什麽毒,還真是難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