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醜陋人心
蘇顏敲了敲門，楊大嫂一打開門，就看是上次的兄弟倆站在門口。
“蘇言，你和你大哥怎麽來了？”
“楊大嫂，我和我哥是替官府辦事的，前些日子梨花村發生的事情你知道嗎？”
“就是那個中毒的案子？”
蘇顏點點頭，“就是那個案子，我和我大哥本來想起村子裏找趙家族人了解情況，可是她們將我和我大哥趕了出來……”
話音還未落下，楊大嫂一把將蘇顏拉進門來，一臉謹慎的看了看四周，察覺無人在周圍後，迅速的關門，生怕被人看見似的，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楊大嫂，咋了？”蘇顏不明白楊大嫂為何有這麽大的反應。
“蘇言大兄弟，你幫大嫂修屋子整院子，大嫂也不想瞞著你，這毒啊不是人下的，是鬼下的。”楊大嫂神神秘秘的道。
“鬼？”蘇顏與沈曜麵麵相窺，很是意外這個結果。
怎麽又扯到了‘鬼’身上來。
“楊大嫂，世上難有那麽多神神鬼鬼的事情，除非是有人裝神弄鬼罷了。”
楊大嫂見蘇顏不信，神情更加篤定的說道，“你還真別不信，我跟你說趙家人沒一個是好東西，害死人家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現在人家來報仇來了。”
“姑娘？是那個姑娘。”蘇顏更加迷惑了，怎麽又冒出來一個姑娘了。
楊大嫂將人拉進屋，細細跟蘇顏道來。
六年前，梨花村趙秀才的女兒趙無雙待嫁閨中，趙無雙生得貌美如花，有不少男人都貪圖她的美色。
可趙無雙沒看上村裏粗鄙不堪的男人，反而看上了落魄趕考的書生。
後來趙秀才病逝，趙無雙生母又早亡，加上書生又要趕考，趙無雙便將家中的盤纏給了書生進京趕考。
書生走後，趙家族人趁著夜色，蒙著麵闖入了趙無雙的家中，女人痛苦的叫喊聲徹夜不止。
趙無雙對書生用情至深，一直在折磨中等待著書生歸來，直到一年後，梨花村傳來了書生中了狀元的消息。
趙家族人害怕書生做官後報複，便對趙無雙起了殺心，至於是生是死，楊大嫂也不是很清楚。
蘇顏聽完後，氣得直發抖，一掌拍在桌上，義憤填膺的道，“天底下怎麽有這麽無恥之徒。”
楊大嫂惋惜的歎了一口氣，“村子裏都說是趙無雙的冤魂在報複，所以趙家人不敢見你們。”
蘇顏氣得握緊了拳頭，怒氣就像是快要決堤的洪水，她已經可以想象到趙無雙在梨花村過得什麽樣的日子。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遇到一群吃人的惡魔，能活著眼巴巴的等一個人歸來，都需要莫大的勇氣。
“報複？我看她們是心中有愧，明明知道趙家族人對一個孤女做出這樣的事情，不加以阻攔，反而默許這種行為，同樣是可惡至極。”
楊大嫂仿佛戳中了淚腺，心一軟，眼淚嘩啦啦的流。
“趙妹子太慘了，被男人欺辱不說，還被村裏的長舌婦經常毆打，可是我自個兒處境也艱難，幫不了她，嗚嗚嗚……”
“楊大嫂，這不怪你……”蘇顏上前安慰著楊大嫂。
雖然隻是一件往事，蘇顏已經猜到了凶手的殺人動機，很顯然都是針對曾經欺辱過趙姑娘的男人。
從楊大嫂家出來後，沈曜見蘇顏情緒一直悶悶的。
“怎麽？還同情趙無雙的遭遇。”
蘇顏點點頭，眼眶早已紅潤一片，“沈大人，那可是五十六條畜生！趙姑娘好可憐。”
沈曜走上前，輕拍著蘇顏的肩膀安慰道，“別哭了，那我們更要將案子查清，還趙姑娘一個公道。”
蘇顏一聽，立馬擦掉眼眶裏的淚水，“對……我不僅要查，我還要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讓世人都看看趙家醜陋的嘴臉。”
“中毒的案子不猜啦？”
“查……怎麽不查，我可沒有忘記一個仵作該做的事情。”
沈曜看著蘇顏倔強的小臉，忍不住一笑，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蘇顏如此情緒化的時候，平常的時候性子總是冷冷的。
“沈大人，你居然還笑得出來，趙姑娘那麽慘……嗚嗚嗚……你太沒有同情心了。”
沈曜一臉無奈，他一個從戰場死人堆裏爬回來的人，或許已經對生死感到了麻木，但是被蘇顏這麽一說，確實顯得自己有點不近人情，但要他哭，他還真哭不出來。
隻好轉移話題，分散蘇顏的注意力，“我看凶手很有可能是在為趙無雙報仇，當務之急還還得先查到當年欺辱過趙姑娘的幸存者，我猜凶手肯定會再次下手的。”
蘇顏覺得沈曜說得很有道理，若還有幸存者，就可以順藤摸瓜抓到凶手。
“可是趙家族人三十歲以上的人，已經死絕了吧？”
“三十歲以上的確實沒有了，但三十歲的，還剩一個。”
蘇顏瞬間來了精神，“誰啊？”
“趙良德，聽說半個月前身體就出現了症狀，估計也快死翹翹了。”
“那還等什麽，我們趕緊去看看，死了就啥也問不了。”蘇顏拉著沈曜的走，就往村子裏趕。
沈曜露出一抹慈母般的微笑，任由著蘇顏拉著他的手。
兩人來到趙良德家門口，蘇顏因為同情趙無雙的遭遇，所以對曾經的施暴者反感至極，強忍著內心想把門給拆了的衝動。
沈曜見蘇顏還處於義憤填膺中，他好不容易把人哄好，可不想功虧一簣，隻好自己去上前敲門。
趙良德家中已經死了父親和哥哥，若是趙良德死了，那剩下的孤兒寡母日子是越發艱難了。
還沒等門打開，身後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趙公子，沈大人你們怎麽再這兒？”
兩人一回頭，就見華寒雲提著藥箱，牽著半夏的手走來。
“華大夫，你怎麽在這兒？”
“我是大夫，自然是來看病的。”
蘇顏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瓜，笑著道，“瞧我都腦子都傻了，是給趙良德看嗎？”
華寒雲點點頭，“對啊！你們不是要查案子嗎？怎麽會在這兒。”
沈曜插進話題道，“我們來趙良德問問情況的，現在他的情況如何？”
華寒雲長歎一口氣，“這病難治，在下也束手無策，隻能盡量減輕病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