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刀疤臉跑路
“還少一個人，之前我和你們說的刀疤臉男人，他不在裏麵！”蘇歡言警覺地看了看四周。
指揮官鄭重回答道：“我們的人還在工廠附近搜查，不會讓他跑掉的。”
蘇歡言雖然相信他們，但是右眼依舊跳個不停。
老人言，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最近右眼狂跳，身邊真的沒有出現一件好事，她總覺得接下來的事情肯定沒有這麽簡單。
這頭，刀疤臉拿著槍，躲在後山灌木叢裏，滿臉淌冷汗，一動不敢動。
不過是出門蹲個茅坑的功夫，屎才拉一半，就聽見不遠處傳來槍聲。
頓時知道工廠裏肯定出事了，褲子都來不及穿，提溜著一路往後山跑。
熟料剛跑一半就看見收隊回來的武警，慌忙往灌木叢躲去。
“媽的，怎麽這麽快就找到這裏來了？”等人走遠後，刀疤臉從灌木叢裏鑽出來，一臉疑雲地看著工廠的方向。
他特意交代了這群蠢貨，不允許使用電子設備。
給那個叫蘇歡言的人打電話時，雖然用了被綁架的那小子的手機，但是通話時間隻有幾秒鍾，按照之前的經驗來說，是根本不可能被發現地址的。
這樣的活計，他們幹了兩三單，基本上都是把警察玩弄於股掌之間，第一次在這裏栽跟頭。
除非是在綁人之前就被跟上了。
他努力回想把顧林衡綁回來的路上，有沒有被可疑車輛跟蹤，但是保鏢大哥和司機小哥的反偵察技術太好，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疑點。
刀疤臉摳了摳油膩的腦袋，五官扭曲。
警察已經發現這裏了，他也不再想那1000萬，現在得趕緊跑才是。
剛走了兩步，又聽見一隊整齊的腳步聲。
不好，那隊武警又回來了！
“媽的！”
刀疤臉一路連滾帶爬往下麵的山溝溝裏鑽去。
正值初春，草木繁盛，完美的把他的身形隱藏在其中。
他在草叢裏匍匐前行，一路往大路摸去，臉上身上不知道被樹枝劃了多少口子。
刀疤臉把槍塞到褲腰帶裏。
心中冷靜謀劃道，隻要走到大路上，隨便攔個車，他就能溜之大吉。
殊不知武警的臨時指揮部就設在大路上。
顧林衡被帶上來的時候，滿身髒汙，臉上混著血水，泥土和淚水。
在被救下的前一秒，他眼睜睜看著刀，落在了離自己手指兩三厘米的位置。
就兩三厘米，他甚至能感覺到刀刃的冰涼，鋒利。
“砰！”
一聲槍響，整條手臂斷裂在麵前，那把想砍下來的刀，還瘦子斷掉的手裏緊緊握著。
顧林衡眨眨眼睛，血水四濺，有幾滴染紅了雪白的眼仁。
這一幕就像一場噩夢。
直到被帶出來，他還沒有從噩夢中醒來。
蘇歡言忍著頭暈，從車上扯了幾張濕紙巾，衝上前去，在顧林衡的臉上擦拭。
“哪裏受傷了？”
女人泛著涼意的手，牽起他的，反複看，仔細尋找任何一處可能存在的傷痕。
顧林衡眼珠子轉了轉，失了魂似的，任由蘇歡言擺弄。
他嘴唇微張，發不出聲音。
蘇歡言見他狀態不對，趕忙從包裏摸出一盒未開封的氣霧劑，塞進顧林衡嘴裏噴了一下。
上次顧林衡發病後，她特意在自己身上也備了藥，以防萬一。
片刻後，少年一口氣終於喘了上來。
“嗚嗚嗚，我差點死了。”
他咬著嘴唇，止不住的抽泣。
“沒事了，沒事了，警察已經抓住壞人了。”蘇歡言墊起腳尖，伸長了手臂撫摸少年金色的卷發。
別安慰的顧林衡彎腰一把摟住蘇歡言，185的男孩兒，幾乎將她整個人都圈進了懷裏。
像一隻大型犬一樣，越纏越緊。
蘇歡言知道顧林衡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任由少年抱著，時不時拍拍他的後背。
顧明離沒有注意到麵前這一幕。
他神色冷淡，盯著手機，上麵停留在和顧林衡父親的微信聊天界麵。
“哥，顧林衡被綁架了，我現在和警方正在趕過去，你趕緊過來一下。”
過了二十多分鍾對方才回複：“不過是個野種罷了，死了就死了，不用管他死活。”
顧明離壓抑著火氣，虎毒尚不食子，作為一個父親，他竟然會對自己孩子說出這樣的話。
顧家已經腐爛到骨子裏。
不管是老爺子，顧明江，還是他的母親何玫，親情這種東西對於顧家人來說似乎是可以隨意利用的工具。
他自認不是好人，在潛移默化中，自己似乎也變成了這般冷漠的模樣。
但這並不妨礙他對顧家的厭惡一日比一日更盛。
顧明離似乎理解了，當初那個像太陽一樣照耀所有人的蘇歡言，為什麽會對他的家人避之不及。
他微微一怔，似乎也是和她結婚後，他才慢慢發現，原來，親人之間的相處，可以是包容，是甜蜜，是早起的一個吻，而不是公事公辦，冷漠至極。
林苒苒救了他，是第一個把光帶給他的人。
於是，長久以來他便一直在追逐這道光，直到這道光毫不留情的離開，他便把蘇歡言變成了他的光。
然而現在苒苒回來了，他總覺得這道光似乎變了。
說不上原因，僅僅隻是他的直覺。
顧明離抬頭，去捕捉蘇歡言的身影，看見了緊緊相擁的兩人。
他眉頭一皺，旋即嗬斥道：“顧林衡，鬆開。”
顧林衡顫顫巍巍抬起頭，看見了自己的小叔叔也在，頓時想起了蘇歡言是他前妻的事。
俊臉垮了下來，手忙腳亂地把人鬆開，可憐兮兮的站在蘇歡言身邊。
“你不會好好說話嗎？人家才剛從鬼門關走回來，你就不能安慰一下？”
蘇歡言朝顧明離翻了個白眼，你侄兒遭了這麽大的難，似乎還沒我一個經紀人來的關心。
被蘇歡言一頓質問之後，顧明離抿唇，走上前插在兩人中間。
他斜眼看著顧林衡：“我看他不像有事的樣子。”
......
蘇歡言的母語是無語。
還以為他是上前來關心顧林衡的，沒想到冒出這樣一句話。
她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當初是瞎了哪隻眼睛，才看上這個冷冰冰的男人。
刀疤臉一路躲開搜查，眼看著已經快要到大路上了，卻看見好幾輛警車停在路口。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看見了格外醒目的三人。
其中一個金毛卷發不就是他綁架的那個嗎！
再仔細一瞧，站在一邊的漂亮女人格外眼熟。
“蘇歡言！”
刀疤臉瞪大眼睛，右臉肌肉抖動。
他終於想起來，為什麽覺得這個名字耳熟了。
她就是那個從他刀下跑了的女人！
要不是她，他們兄弟幾個何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隊長，下麵有動靜！”
刀疤臉回頭一看，那群討厭的武警像瘋狗一樣，已經包過來了！
“艸。”
看來今天要交代在這裏了。
他犯的那些事隨便挑一件出來都會被槍斃，不如現在把這口惡氣出了。
刀疤臉惡狠狠地盯著毫不知情的三人，目露凶光，心中有了同歸於盡的打算。
身後嘈雜的腳步越來越近。
刀他從褲腰帶裏摸出槍上膛，瞄準了蘇歡言。
都怪這個女人，都怪這個女人！
肯定是她把自己認出來了，抵在顧林衡脖子上的那把匕首，就是當時劃蘇歡言那個，肯定是這個把他暴露了！
刀疤臉把事情猜得八九不離十，他的眼睛裏閃射著凶光，臉上浮出惡毒的獰笑。
今天他就是死也要送這個賤女人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