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緊急營救
“顧林衡給我打電話了。”蘇歡言從後座上驚起，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顧明離看了看：“多半是綁匪打來的，你接，不要暴露我們已經發現顧林衡被綁架了。”
車裏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轉移到她身上。
蘇歡言深吸一口氣，盡量冷靜下來，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
“林衡怎麽了？我現在在忙，沒空。”
電話那頭的聲音沉默了片刻，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老公在我手上，不想看見他的屍體的話，三個小時內準備一千萬現金，送到市中心東區的垃圾桶邊上。”
說罷綁匪掛斷了電話，發了一條視頻過來。
顧林衡被五花大綁驚恐地睜著眼睛，匕首在他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蘇歡言蹙眉，別開眼睛，腦子有些發暈。
她的暈血症在看見現實中的血時會比較嚴重，透過視頻會好很多。
這把刀很眼熟。
強忍著不適，蘇歡言把注意力放回到匕首上。
“大哥！快追！那個女的要跑了！”
腦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蘇歡言頓時臉色煞白，全身血液凝滯，已經結痂的手背隱隱作痛。
那個和劉龍一夥，追殺她的刀疤臉男人！
“他是劉龍的走狗。”蘇歡言顫抖道。
顧明離警覺起來，這群綁匪十幾個人，為了錢什麽都幹得出來。
“如果真的是劉龍那一夥人，那工廠裏肯定有十幾個人。”
顧明離的猜測不無道理。
蘇歡言皺起眉頭，刀疤臉男人陰沉狠厲的目光一直占據著她的注意力，沉浸在當初的恐懼裏，完全聽不見顧明離在說什麽。
刀疤臉當時對自己動手的時候，是下了死手的。
如果不是僥幸躲開，現在多半已經成為了刀下亡魂。
當時劉龍下達的指令隻是嚇嚇她，刀疤臉尚可以做到這個地步，拿到錢之後真的會放了顧林衡嗎？
蘇歡言臉上血色頓失。
廢棄工廠。
四個男人叼著煙，蹲坐在水泥墩上，其中一個胖子叼著煙，憂心忡忡道：“哥，一會兒真的要幹掉這個小子？會不會太......”
刀疤臉吐出一口白煙：“怕就滾回去跟劉龍，當時要是繼續找，解決掉那個女人，現在怎麽會被警察通緝。”
此話一出，四人皆沉默了，
現在隻能蝸居在這個破爛工廠裏確實是劉龍的責任。
為了一點點小錢，就拋棄兄弟們，自己跑到外地去逍遙快活。
“最後再催一遍他老婆，半個小時後剁掉他一根手指。”
顧林衡側耳聽著外麵的談話，眼淚順著藍色的眸子滾滾流出。
完蛋，他這輩子可能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
“情況就是這樣，還剩十五分鍾，綁匪說十五分鍾後，要剁掉他手指。”
蘇歡言向趕來的警察一五一十交代了事件的全部過程。
考慮到綁匪可能有槍，上麵派來的是武警部隊。
營救時間還剩最後十五分鍾，蘇歡言眼中含淚，並不想看見一個缺了手指的顧林衡。
警方在後方商討營救方案，蘇歡言選擇無條件相信他們。
她捂著臉，靠著車門，緩緩蹲下，心中隱隱懊悔，當初就不該和顧林衡吵架的。
如果再多一些耐心，好好和他交流。
如果......
可是沒有如果。
要是顧林衡真的出了個三長兩短，她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顧明離看著無助的蘇歡言，心中跟著難受起來。
他上前兩步，像是從前蘇歡言安慰挫敗的他一樣，右手撫摸上她的後背，輕輕拍打。
“不是你的錯。”
他知道蘇歡言在難過什麽，總是把所有的錯誤往自己身上攬，最後，鑽牛角尖，讓自己永遠出不來。
“嗯嗯。”
營救行動開始。
一隊武警摸上村子的後山，從這裏能看清工廠外圍的一舉一動。
另外一隊避開村子裏的人，往工廠摸去。
“目測工廠現在有四個人，外麵三個，裏麵一個。”
“行動。”
倒計時7分鍾。
一名武警翻牆而上，麻醉針打在了在門口守著的胖子身上。
藥劑立即發揮作用，另一名武警上前，把胖子拖走。
與此同時，工廠裏，瘦子一腳踩在顧林衡的手上，拿著刀，比畫著接下來該怎麽下手。
顧林衡無聲地抽泣，用眼神求饒。
隨著一記手刀，第二個哼著歌在尿尿的綁匪被順利解決。
倒計時一分鍾。
瘦子看了看小靈通上的時間：“md，隻能用小靈通，等老子幹完這票，出國買蘋果十八。”
他舉起刀，輕飄飄地數著時間。
“57,56,55......”
顧林衡停止了掙紮，等待疼痛的降臨。
為什麽上天如此不公呢？
給他一個不健全的家庭，又給他一個不健康的身體。
明明，他已經打算忘記過去，好好生活了呀。
他淺藍色的眼睛，光彩漸漸暗淡。
進入工廠裏，武警依法炮製，解決了第三個人。
“7，6，5，4，3，2......”
顧林衡閉上雙眼。
利刃高高舉起，再狠狠落下。
“砰！”
一道槍聲，響徹山穀。
蘇歡言猛地抬頭，攥緊雙拳，指甲狠狠陷進肉裏。
這一聲槍響驚動了所有人。
“是八五式狙擊步槍，武警的人。”顧明離之前演過武警，特意去部隊裏呆了兩個月，對槍聲格外熟悉。
蘇歡言心髒顫了顫，那麽顧林衡呢？他現在怎麽樣？
她祈求地看著指揮中心，等待他們的消息。
“人安全救出來了！”
“手指還在嗎？”蘇歡言衝上前去，抓住指揮的手。
“哈哈哈哈哈哈還在。”
“那就好，那就好。”蘇歡言臉上帶笑，眼中蓄滿了淚，她把頭轉向一邊，拚命把嗚咽聲壓下去，可眼淚還是斷線珍珠般地滾滾而下。
這時候，武警拖著四個人走了進來。
蘇歡言挨個看著。
不對，不對，刀疤臉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