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聽沒聽說過狗腿子
許傾無疑是問到了兩兄妹不想說的事情,付水接過了話茬兒說:“敢問這件事和案子有關係嗎?我們不是說了去奔喪的嗎?”
震懾住付水,隻需要謝凜的一個犀利的眼神。
“我們是從南安縣去往懷縣的,兄妹三人一路顛簸,連馬車都舍不得租一輛,結果大哥卻……”付悅說著說著,鑽進了付水的懷中嚎啕大哭了起來。
謝凜聽著哭聲心煩,轉頭對客棧掌櫃說:“昨天你們客棧進了多少個住客,還記得嗎?”
掌櫃連連點頭:“王爺,我記得的。”
“昨天晚上死者在客棧的樓下喝酒,是否是你招待的?”
“是我。”
“本王現在想要知道的是,昨天住店的這些人裏,在付中躲在樓下喝酒的這段時間裏,都有誰下過樓,與付中打過照麵。”
掌櫃稍稍有些為難道:“王爺,您也能看得出,我這個櫃台就在樓梯旁邊,樓下都是夥們在招待。您要是說昨個晚上哪位客官下樓了,這我倒是有點印象。不過我能肯定的是昨天夜裏就隻有付中一個人在樓下喝酒。”
“而且他自己一人大半夜的在樓下喝酒,我們夥計也不能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吧?要是真有人看著他,他倒不會失蹤了。”
客棧掌櫃急著將自己和客棧夥計撇的幹淨。
“問你什麽就說什麽,哪裏來的廢話?”謝凜的脾氣不會縱容任何人,隨之幹練的問道:“幾個人下過樓?”
“拋去我的兩個夥計以外,就四個人下過樓,其中一個人就是這位姑娘的夫君。”
“夫君?”謝凜怔住了下,緊接著錯愕驚異的目光中蘊含著前所未有的憤怒,盯得許傾無地自容。
許傾也不知怎的,可能是心理自動將謝凜視作自己的男人,突然有種被捉奸了的窘迫之感。
她連連擺手,漂亮的小臉蛋兒上泛著微紅:“王爺,您別誤會了,我……那可不是我夫君,是我朋友而已。我們倆雖然住一間,但是那是因為……”
“還住在一起了?”
謝凜銳利如刃的目光足以將許傾整個人秒殺,他的心情在此刻更加此起彼伏,無法平靜下來。
“王爺您可千萬別誤會我,我不是那麽隨便的人,你可以懷疑我的能力,但你不能懷疑我的人品。”許傾越解釋,謝凜越生氣。
他心中含著恨意,咬著牙忍了下來。不為別的,隻為了看看許鬆亦的女兒究竟能浪**到何種地步。
“跟本王,跟案子無關的廢話,以後少說。還有,本王對自己身邊的人品行要求極高,自己好好注意一些。風言風語也不太好聽。”
“是。”許傾不服的低頭嘟囔了一句:“婦女主任都沒你事兒多。”
“你說什麽?”
“王爺您可真看重我!”許傾別的不擅長,變臉變得出神入化。
隨後,謝凜對客棧掌櫃說:“把你剛才說的那幾個人,全都叫過來,本王要一個一個的問詢。”不忘故意加重語氣,瞪了許傾一眼:“除了那個薛昭!”
客棧掌櫃很會看臉色,謝凜說一,他絕對不會說二,相當配合道:“王爺您放心,我這就把人帶過來。”
這邊剛讓夥計上樓去找人,謝凜與許傾兩個人正在樓下等著。
期間,許傾小聲的問謝凜:“王爺是想要篩查凶手的範圍嗎?”
“整個客棧這麽多的人,我們根本沒有時間和能力去將他們的底細挨個徹查,也沒法知曉他們與付中是否有任何的關聯。但本王覺得,付中昨天夜裏的失蹤與他的死是關聯著的,但付中自己一個人在樓下喝著悶酒,不可能是自己走出去的,一定有人在以某種方式引誘了他。一個眼神,一個暗號,甚至是一次走過,都有可能。”謝凜的思路一向清晰敏捷,絲毫不遜於許傾這個現代人。
其實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這裏是客棧,強行將這裏的無關住客長期扣留,不僅對案子沒有幫助,倒會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謝凜的想法,許傾表示認同。
“言之有理。王爺您這邊先問著,一會兒我去後院看看。”
“好。”
二人在竊竊私語著,說話的音量精準的控製在了僅二人之間。
客棧掌櫃豎起耳朵去聽,沒聽清兩人究竟說的是什麽。
為此,多嘴一問:“王爺,小的就想問一下,咱們這個客棧什麽時候能開門兒呢?不是我想掙錢,是這些光顧我的客官們都被困在這兒,實在是有些對不住啊。萬一下次不來了可怎麽辦?”
許傾毫不客氣的嗆了客棧掌櫃一番:“怎麽?你的這些住客們被關在樓上,自個都沒著急呢,你倒是為他們上起火來了。聽你的意思莫不是想讓我們王爺承擔你的損失不成?王爺對待命案,是何等的認真負責,你們這些人難道連配合都沒有?還是說心裏有鬼?”
客棧掌櫃接連認錯:“不敢,不敢,那我哪敢啊。”
許傾的馬屁拍的越發“潤物細無聲”。
其威力之大,如今的謝凜在聽到了這些後波瀾不驚。
謝凜發自內心的問向許傾,淡淡道:“阿青姑娘聽過狗腿子嗎?”
“我是能承認我是腿子,那您……”
謝凜聳了聳肩,明明滿眼中皆是憤怒,非要裝的無所謂,雲淡風輕道:“本王若是狗,你也未必是什麽好東西。”
“您看您,怎麽又生氣了呢?氣大傷身可不好。”
“閉嘴,少說話。”
謝凜一度懷疑這個女人在扮豬吃老虎,早晚有一天他會氣死在這個女人的手裏。
但惱怒之餘,謝凜又有所期待。
若這個阿青真的是許傾,他很期待的想要知道許傾與許鬆亦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他們連根拔起。
在阿青的身上,最讓謝凜覺得可疑的不是那身鮮紅的嫁衣,而是每逢無意間的目光相對,阿青都會下意識的躲閃一下。
謝凜時而玩味的睨了身邊的許傾一眼,晦暗的眸中充斥著滿滿的陰謀與算計。
此時的許傾不曾知道的是,自己早已處在風口浪尖之上。
許傾一心撲在案子上,在謝凜詢問他人之時,以閑逛為幌子去了客棧後麵的院子裏看看。
後院,客棧的夥計們正在雜掃。
許傾站在院子裏,目光在不停的巡視四周各處。
在許傾的心中,她更加偏向於懷疑客棧掌櫃。
嬰靈傳說是假,但付中的失蹤與死亡卻是真。
若是說二者之間毫無關聯,許傾怎麽也說服不了自己去相信。
“姑娘,您在這兒幹什麽呢?可別耽誤咱們幹活啊。”一個小夥計的掃帚不小心擦過了許傾的鞋尖。
許傾眼尖,瞧著掃帚的末端上沾著些許黑泥。
這黑泥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