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客棧密談

路過的一位行人瞧著他們倆站在崔府門口,很是奇怪,便駐足好奇的問道:“你們倆是?”

許傾回了回神,:“請問一下,這裏是崔德才的府邸嗎?”

“是啊,你們又是誰?”

“我們……”許傾也不知如何解釋,反問路人:“我想了解一下,這家人都去哪了?崔氏不是大家族嗎?怎麽如今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們是外地來的吧?”路人緊接著道:“崔家確實是商賈之家不假,但風光總歸是有限的。五年前崔家就敗落了,人去宅空,一家人一夜之間逃到了村子裏。”

“那是因為什麽敗落的呢?”

“這我可就不清楚了。但是自古官商相護,有賠有賺豈不正常。誰知道崔家遭了什麽呢。不過崔德才在的時候,也算是個慈悲心腸,幫助了不少的人,可惜了。”

“那請問您知不知道,崔德才搬去了何地?”許傾追問道。

“這個嘛……當初聽人說,就是在前麵的翠峰縣的一個村子裏,現在可不知道了。”

“不過話說回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家再落魄,也比咱們平民老百姓過得好嘍……”

說完後,那名路人從二人麵前走過,沒再多說。

許傾和薛昭兩個人麵麵相覷的留在了原地。

薛昭問向許傾:“你確定要去找嗎?”

“都已經找到這兒了,那就去翠峰縣打聽打聽唄。”

“其實我覺得,你若想知道些關於你的母親的事,大可以去問你的父親。即便你找到了崔德才本人,他也未必知道些什麽。路人都說了,他是個善人,萬一當年就隻是為了接濟徐嬤嬤呢?”

“不可能。”

許傾的直覺一向很準。她覺得能從這個崔德才的身上扒到有關母親紀氏的一些事情。

況且,許鬆亦所極力隱藏的事情,怎麽會輕易的去告訴自己呢?

想了許久過後,許傾還是決定要去查一查。

“我先去崔府轉一圈兒看看,然後再去翠峰縣,如果你不願意與我同行,就此別過。”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

“那還不快跟上!”

說話的功夫,許傾已經邁入到了崔府,薛昭緊跟其後。

可是,許傾在破敗的崔府轉了一圈,似乎也並沒有找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為今之計,隻有動身去翠峰縣問問。

現在已經是中午,此時動身若不租上一匹快馬,估計明天這個時候也到不了翠峰縣。

二人即刻啟程,準備前往翠峰縣。

……

傍晚時分,薛昭帶著許傾一路快馬疾馳,終於趕在天黑之前抵達了翠峰縣。

運氣不大好的樣子,沿途便下起了雨來,越下越大。

翠峰縣的街道上鮮有人煙,踩著濕滑泥濘的路,許傾和薛昭兩人趕緊找了一處客棧歇腳。

下雨的緣故,方圓幾裏唯一的這一個小客棧住客不斷。

“借過,借過!”

“讓一讓啊。”

兩男一女大包小裹的往樓上走了去。

二人被澆得渾身濕透,客棧掌櫃瞧了都忍不住歎了歎:“哎呦喂,瞧瞧你們倆這副樣子,你們是要住店?”

“住店,兩間房。”許傾將銀子推到了掌櫃的麵前,掌櫃推了推手裏的算盤,為難道:“客官,真是不好意思了。突然下了大雨,就剩下一間房了,要不您們二人湊合湊合?”

“也行吧。這剩下的銀子,還要麻煩掌櫃給我們兩個兩床被子,兩件幹淨的衣服。”許傾出手闊綽得很,客棧掌櫃愛財如命的將銀子捧入手心兒,連連點頭。

這客棧很老舊,四麵腳下都是木板釘成的,走起路來腳下“咚咚”直響。

薛昭熟絡的與掌櫃的閑聊了幾句:“掌櫃,這翠峰縣一共有幾個村子啊?”

“村子?翠峰縣翠峰村,總共就這麽一個大村子而已。你想要問什麽?”

“那這個村子裏,有叫崔德才的嗎?”

“這我可不知道。這麽大個地方,我哪能這麽了解?”

“都是一個村住著的,您能不知道?而且我之前來的時候路過村子,瞧著亮燈的也沒幾家啊。”許傾在一旁有些聽不下去了,插嘴問掌櫃的。

這時,外麵一聲響徹天際的電閃雷鳴,襯得掌櫃的圓潤麵龐有那麽一絲絲的蒼白恐怖。

客棧掌櫃朝他們倆人勾了勾手,神秘的悄聲道:“不瞞你們說啊,翠峰縣這麽大,從前有好幾個村子的,後來因為一些事兒,村子裏的人能搬走的都搬走了,也沒剩下幾個人。”

“何事啊?”

與外麵無盡黑暗下的電閃雷鳴,仿佛掌櫃口中話語才更讓人心生畏懼。

他說:“前些年啊,翠峰縣死了個懷著孕的娼婦,後來那娼婦帶著孩子自殺了之後,被埋在了後山上,結果你猜怎麽著?那妖婦竟然在棺材裏產子了,孩子的哭聲把路過孤墳的人給嚇傻了。”

許傾聽完了這些,倒也沒覺得稀奇:“不就是棺生子嗎?”

掌櫃的繼續說道:“後來,村子裏每每到了初一和十五這左右,總能在家中聽得到小孩子的哭聲,那叫一個淒厲瘮人啊,嚇得村民們都搬去了別處。村子裏都以為是棺材裏的孩子在作祟,便想要尋個辦法,把那孩子好好安葬,你猜,咋著?”

這掌櫃的倒還學會了賣關子,許傾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的反問:“怎麽?孩子活了?”

掌櫃的一拍手,說得那叫一個繪聲繪色:“那孩子啊,竟然就這麽在棺材裏憑空消失了,可不就是從棺材裏逃出來了,化作嬰靈到處索命嗎?”

“你們村子總死人不成?”

“前天有個八十多歲老漢在家裏摔了一跤,人就這麽沒了,怪不怪?”

許傾唯獨就信了掌櫃的這句話,認可的點點頭:“是挺怪,八十多歲正是風華正茂呢。”

說完後,領著薛昭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嘿,你這丫頭片子,還不信我?我說的可都是真的!”掌櫃的極其不悅的朝著樓上吼了一聲。

作為一名唯物主義者,許傾自是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之說。

可薛昭就不一樣了。

薛昭拽著許傾的胳膊,連走上幾步都要張望四顧,:“許傾,我給你提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