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嬰靈

“怎麽?”

“我怎麽記得今兒是十五呢?”薛昭的臉稍顯蒼白,說起話來的嘴唇和手都在同一頻率的顫抖著。

許傾歪著脖兒,抱著懷,若有所思道:“今兒的確是十五。不過我總覺得嬰靈索命,怎麽也得先從老弱病殘下手才對。總不能可著你這七尺男兒,三兩膽兒的來欺負吧。加在一起,十足十的窩囊廢。”

“要不還是換個地方吧。這竹樓客棧本就陰森森的。”

“換地方?你確定方圓幾十裏能有地方收留咱們倆嗎?更何況今兒還是他們村民忌諱的日子。”

許傾見薛昭真的害怕,便也沒有繼續嚇唬他,轉身抱起了床鋪,大氣的手一揮,隨性道:“算了,本姑娘今晚就算憐香惜玉一回,把床讓給你了,我打地鋪。”

“這還差不多。”不出三秒鍾,薛昭絲毫不見外的蹦上了床,濕漉漉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可沒了最初的畏縮勁兒。

“薛昭,你可真夠卑鄙無恥的。我看你就是想睡床鋪吧?”許傾看在眼裏,心中不爽。

“不改了,不改了。”

“哼!”

許傾轉身便找了個無人的地方換下濕透的衣物。

許傾已經習慣了與薛昭的這種相處方式。在記憶之中,薛昭除了前幾天將她硬生生的抗回了許家成婚以外,倒也沒出賣過她。

僅許傾自己認為。

之前也有可能會時常的跟許鬆亦匯報自己的情況,但一個人對自己有沒有惡意,值不值得信任,她還是能感覺得到的。

許傾換好了衣服後,隨後戳了戳躺在**的薛昭:“你不去換身衣服?”

“這就去。”

“等明天雨停了,咱們倆就去村子裏問問關於崔德才的事,萬一能有收獲呢,也不枉費咱們倆白跑一趟。”

“你真覺得以翠峰縣當下這個情況,能找到崔德才?”

“正因為人少,問起來才方便。而且,我不覺得樓下掌櫃的說的話就一定靠譜。”

此刻,什麽都擋不住許傾想要弄清楚一切的那顆急切的心。

許傾規規矩矩的將床鋪鋪在了地上,準備休息。

就在這時,薛昭換好了衣服後,路過許傾身邊,踢了踢她。

許傾反感的睜開眼睛問:“你幹嘛!”

“你去**睡吧。”薛昭指了指道。

“這麽好心?良心發現了?”

“我的大小姐,我哪敢讓您睡地上啊?快點!”

“多謝兄弟,我可就不客氣了。”

許傾毫不客氣的接受了薛昭的禮讓。

薛昭微笑道:“就當這次出賣你的賠罪了,以後少提這事兒。”

“我就知道!”

有一種了解,是薛昭說了開頭許傾就知道結尾…

**就是比地上舒服了很多,或許是因為趕路累的,睡意襲來什麽都擋不住。

時候不早了,薛昭起身去熄了燈。

外麵的大雨已經停了,滴滴答答的水聲順著房簷而下,順窗而進的風有些涼嗖嗖的。

薛昭睡得淺,躺在地上翻來覆去的。他坐起了身子,想要起身去關窗戶。

薛昭怕吵醒了許傾,腳步放得很輕很輕。

突然,窗外一陣狂風呼嘯,吹得薛昭渾身一抖,隨之而來淒厲悲慘的嬰兒哭聲充斥著薛昭的耳朵。

薛昭一瞬間瞳孔緊縮,定在了原地不敢動彈。

而那個嬰兒的哭聲,卻越來越大,簡直是要奪人性命般的陰森恐怖,恰如索命的魔音,唯有置人於死地才肯罷休。

薛昭聽著這尖刻的嬰兒哭聲,頭皮發麻,渾身的雞皮疙瘩,最後蹲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許傾被吵醒,並不是因為剛剛鬼祟的嬰兒哭聲,而是客棧的樓上樓下突如其來的躁動腳步聲。

醒來的許傾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麽,嬰兒的哭聲也已經停下,她奇怪的望著薛昭:“薛昭,你怎麽了?為何蹲在地上?”

“你是真沒聽見嗎?”被許傾這麽搭話一問,薛昭反倒是不怎麽怕了。

見薛昭的表情,許傾便可知曉一二。

外麵的動靜越來越大,二人趕緊起身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客棧裏的客人顯然都因為剛才的嬰兒哭聲而驚魂未定,心有餘悸。

有兩個人被嚇得拎著行李想逃走,卻被另外兩個人給攔了下來,正因如此,起了衝突。

“我說不能走就是不能走,誰敢邁出這間客棧一步,我要了你們的命!”男人口氣很大,許傾定睛一看,正是與自己一同來到客棧三男一女的其中之一。

“客官,您們都消消氣兒,可別動怒啊。”

客棧掌櫃怎麽勸都勸不住,急得直冒汗。

這時,許傾從樓上緩緩的走了下來,平靜和善的問:“這位大哥,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咱們都知道的,人家害怕了想走,這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你是哪根蔥,多管什麽閑事?竟敢來問我?”

男人一副為我獨尊的粗魯姿態,憤怒之餘瞧著許傾這個多管閑事的人甚覺不順眼,揮起拳頭就要打她。

薛昭手疾眼快,伸手便捏住了男人的手腕,力道之大足以捏碎其腕骨,隨著男人痛苦之色漸漸顯露,薛昭淡淡的說:“有話好說,別動手。都在一個客棧住著也是緣分,我們也不是想找什麽麻煩。”

男人又急又怒,將脾氣硬生生的收了回去,罵了一句:“真他媽是個晦氣的地方。”

這個時候,男人聲旁的女人開了口:“剛剛你們都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了吧,我們被嚇得夠嗆。翻身起來一看,我們丟了個同伴,整個客棧裏外都找了,沒人。”

“你說什麽?人丟了?”掌櫃的最先有了極大的反應:“我這客棧可是幹淨的地方啊,人不見了,你再好好找找,可不能亂說,弄得跟我這個客棧吃人似的,以後生意還怎麽做?”

“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客棧有問題,還是人有問題?人找不到,你們誰都別想走。”女人的態度在逐漸的強硬著。

許傾站在一旁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也很有趣。

先是號稱索命嬰靈的嬰兒哭聲在夜晚出現,緊接著客棧裏消失了個大男人……

還有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