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是一塊磚

胡二思索一下之後,故作神秘的將身子往前湊了湊,瞪著眼珠子和他們悄咪咪的細說,:“你們有所不知,馬大勇那個小繼母的秘密,就連他們家馬老爺子都未必清楚。”

“到底是什麽?”謝凜極不耐心的問。

“她最以前啊,是迎春閣的一個妓女而已,後來才從良了。”

許傾精準的尋到了重點,:“你說馬大勇的繼母是迎春閣的妓女?”

“對,而且這件事就我和馬大勇兩個人知道。最先知道的人是馬大勇,他之前點過頭牌江柳兒,江柳兒告訴他的。剛開始馬大勇還不信呢,後來又深問了問,還真是呢。”

“自打知道了這件事以後,我們哥倆的日子就越來越滋潤了,他總是背地裏拿這件事威脅馬夫人,欺淩她,讓她拿銀子。馬老爺子一度以為是馬大勇好色,覬覦繼母,對他拳打腳踢。其實事情還真不是他想的那樣。您們說,馬夫人是不是恨死了馬大勇?”

胡二說得起勁兒,倒還問起了他們來了。

此時的眾人諸目相對,胡二的一番話解開了多個謎團。

馬大勇,江柳兒,馬夫人原來竟然還有這一層關係?

江玉繼續逼問胡二其他的事情,許傾則是站在一旁小聲的對謝凜說:

“王爺,如果胡二所言是真。那麽現在來看,馬夫人確實有著很大的嫌疑。馬夫人與馬大勇江柳兒結怨在先,迷信神婆,背著馬老爺子接連下陰毒之咒,偷屍作法,用作案的繩子陷害胡二,說得通。”

謝凜低聲回應道:“詛咒殺人本就是無稽之談,在這個神婆和馬夫人兩人之中,肯定會有一個人在動手。本王更加傾向於這個神婆,故意出現在馬大勇的麵前隻是為了激化馬大勇和馬夫人之間的矛盾,再利用他們這種關係,完成自己的殺人計劃。”

“可是王爺,如果我們之前的推論正確,那麽凶手隻有可能是神婆,馬夫人和第一名死者農婦不可能有任何的關聯,還是說三起命案並非是有聯係的呢?”

謝凜卻不這麽想,解釋稱:“你想錯了,本王覺得,馬夫人和江柳兒也未必真的有聯係。馬夫人可能會想到是馬大勇點的某個小妓女泄露了她之前的過往,但是她未必知道自己的秘密就是被江柳兒隨口一提說漏了的。”

許傾在一旁靜靜聆聽著謝凜的話,其中確實有道理所在。

江玉問完了胡二之後,又轉頭去問了還被扣押在衙門裏的馬老爺子,爭取將他們口中的神婆的容貌和特點問出來。

不久後,江玉頭疼的走了過來。

“怎麽樣了?兩人說了多少有用的?”謝凜滿眼期待的模樣與江玉的神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江玉:“王爺,屬下問了這兩個人,但是關於神婆的容貌,兩人的描述不盡相同啊。”

“年紀呢?”許傾這邊插話問。

“馬老爺子說,是個年輕的女人,但是胡二卻說是個肮髒的老婆子。”江玉一邊說著,一邊將具體的容貌描述遞給了他們,不忘念叨著:“這倆人肯定有一個人在說謊。”

謝凜接過了紙張,掃了一眼,清俊的容色裏帶著些許悵然,聲音低沉卻富有磁性:“擬定偷屍作法的人是馬夫人,且與這個神婆有所關聯。短時間內這個馬夫人和神婆見麵的概率並不大。選擇蹲守馬夫人的話,太拖了。”

“王爺,那就直接拿人!”江玉衝動道。

謝凜隨後理性的反問:“拿人?如果馬夫人拒不承認,我們何來強有力的證據讓她畏懼,讓她開口呢?”

很顯然,找到了神婆才是重中之重,那麽淺顯的希望就都寄托在了這兩人的容貌描述上了。

許傾舉起了小手,自告奮勇。

“那個……王爺,要不我試著畫一畫這個神婆的容貌,然後一邊蹲守馬夫人的動向,一邊尋找這個神婆,如何?”

此時的謝凜,正在用一種很新奇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許傾,挑眉道:“你還會畫畫呢?”

毛遂自薦,一定要有足夠的自信,許傾拍了拍胸脯,昂揚挺胸道:“王爺,雖然術業有專攻,但是技多不壓身呐。”

“你確定這兩句話能放在一起?”

“我是一塊磚,王爺哪裏需要便可往哪裏搬。”

謝凜坐在一旁,秀美修長的手指撐著額頭,眼神中雖帶著質疑,卻又有挑逗,:“江玉,本王記得你之前說,你府裏的茅房邊兒缺一塊墊腳的,這不來了嗎?”

江玉在一旁忍俊不禁,竟還敢點頭。

許傾心裏不爽極了,狠狠的踩了江玉一腳撒氣:“江玉!如此肮髒晦氣的事,怎可汙了殿下尊貴絕倫的耳朵!”

“你是到死都不忘了拍啊。”江玉腳被踩得生疼。

“哼!”

“咳……”謝凜稍顯滿足的咳嗽了一聲,故意冷聲道:“會畫,那還不趕緊畫?”

許傾小嘴一瞥,傲然的拿著東西去畫畫。

不忘小聲嘟囔著:“說我,最後還不是要用我?”

“你嘴裏念叨什麽呢?”

“王爺真帥。”

謝凜雖然不知道“帥”是什麽意思,但按照她的個性來推斷,肯定是好話。

許傾的畫像水平肯定敵不過現代頂級的畫像師,但是其中的精髓所在還是有所了解的,並非一竅不通。

她拿著筆,按照兩人的供述一點點的描繪著,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呈現出最好的效果。

大概半個時辰左右,許傾將兩張畫像遞給了謝凜。

“王爺,按照他們的供述,我已經畫完了。”

接過了畫像後,謝凜的神色不見釋然。

兩幅畫像,除了性別以外,和一件黑色的鬥篷以外,幾乎沒有能夠重疊的地方。

謝凜詢問:“這……”

許傾特別認真的回答,:“我知道王爺您想要問我什麽。我是按照馬大勇和胡二所供述的來畫的,人與人的感官視覺並不相同,針對他們描述的要點,我有反複的比對過兩幅畫像呈現出的女人,甚至是重合在一起,我可以確定的是,馬大勇父親口中的神婆與胡二的描述根本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