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會是有了吧

容琢文臨走之前想起來件事,囑咐楚瓷:“下個月初是奶奶八十歲生辰,還記得嗎?”

楚瓷點點頭,她當然記得。

容琢文嗯了聲:“還是按照慣例,到時我提前讓人備好禮物送到星河灣。”

“好。”

容琢文轉身走了,楚瓷也回去,可是腳步卻在陳萍病房門口頓住。

因為她突然意識到,她的大姨媽好像還沒來。

楚瓷的生理期一直挺準的,又有生理期腰酸的毛病,容琢文也知道,難怪他剛才一直給她按摩腰。

可是楚瓷清楚地知道,自己還沒來......

她懵了會,心裏有個大膽的猜測,但轉念又覺得,不可能。

她和容琢文的措施一直做得很好,而且容琢文得了弱精症,她能懷上才怪了。

不知道是不是開了這個頭,楚瓷一天下來都心不在焉的,身體有點什麽感覺就立刻跑到洗手間去,但每次都失落地出來。

陳萍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隻以為楚瓷是累著了,便將她趕回星河灣去休息。

然而楚瓷剛出療養院,就接到容老夫人的電話。

容老夫人不愧是容老夫人,僅僅蔫了一個晚上就“滿血複活”地繼續折騰。

楚瓷接到電話的時候,容老夫人已經讓人把東西送進了星河灣,她回去一看差點兩眼抹黑。

容老夫人讓人送了好多葉酸,維生素和鈣片來,美其名曰不打無準備之仗。

楚瓷打電話給容琢文詢問怎麽辦,那頭隻涼涼丟來兩個字:“涼拌。”

“......”這話從容琢文嘴裏說出來一點都不幽默。

掛電話之前,他才大發慈悲似的說:“願意吃就吃,不願意吃就扔掉。”

“奶奶盯著。”

“那就偷偷扔。”

行。

楚瓷跟容琢文在一起這兩年,深刻認識到陽奉陰違四個字怎麽寫。

容氏那邊,容琢文也麵臨著同樣的情況。

容老夫人本來想親自篩選醫生替容琢文治療調理,但被容琢文以他已經有私人醫生為由拒絕了。

不過容老夫人還是要親眼盯著,容琢文不得已,讓醫生給他開了一些藥應付。

這會阮藍來,他剛把藥收起來,但還是被她看見了一些字眼。

阮藍正要問,容琢文就先問她:“不在家休息,怎麽來了?”

見狀,阮藍斂了思緒,笑說:“我過去那邊報道,順便過來看你,不歡迎我嗎?”

容琢文才想起來,容氏旗下建築公司也在這附近。

他點點頭:“什麽時候開始正式上班?”

“過兩天吧,我想盡快入職,爭取早點上手,要不然怕底下的人說閑話。”

容琢文沒再說什麽。

阮藍呆了會覺得沒趣,也就走了。

但是一下樓,她就打開手機,在搜索欄輸入幾個字眼後,瞪大了眼。

...

再說楚瓷,過了兩三天還是沒等來大姨媽,她心裏七上八下的,焦躁得很。

她以前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江苒聽說後,壞笑著盯著她的腹部:“我記得你說過容琢文那方麵很猛,這不會是有了吧?”

“不可能。”楚瓷想也不想就否定了她。

江苒笑得更歡:“再好的網也總有網不住的魚,別那麽武斷,懷了也沒什麽,容家又不是養不起,就算到時候要離婚,也能撈一筆撫養費走,不虧。”

楚瓷擔心的是這個嗎?

她擔心的是,容琢文那麽不想讓她懷上孩子,要是真懷上了恐怕會被他逼著打掉。

楚瓷心慌。

江苒看不下去,當即拉著她去附近的藥店買了根驗孕棒。

“有還是沒有,一驗就知道了。”

楚瓷接過來,手都抖了。

誰知道江苒要拉著她去公共廁所時,楚瓷的手機忽然來了電話。

療養院打來的,說陳萍摔倒了。

楚瓷一顆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就沒下去過。

“我馬上回去!”

江苒也聽到了,驗孕的計劃被迫中斷,隻能先送楚瓷回去。

不過,她把驗孕棒塞到楚瓷包裏了。

楚瓷著急忙慌回到療養院,陳萍已經躺在**,醫生剛給她做了檢查,說是無礙。

楚瓷走過去,喘著氣問:“媽,有沒有哪裏痛?”

“沒有。”陳萍心疼皺起眉,“跑這麽快做什麽,就是不小心的,沒什麽事,別緊張。”

楚瓷這才鬆了口大氣,心慢慢放下了點。

轉頭,她出去找護工問。

護工說當時推陳萍到陽台曬太陽,陳萍突然說想喝水,可是病房裏沒水了,她就去倒,誰知道陳萍自己想站起來,這才摔倒了。

護工後怕地說:“還好陽台圍欄高。”

楚瓷心頭咯噔了下,沒想到她擔心的事這麽快就發生了......

“下次無論如何不能再留她單獨一個。”楚瓷嚴肅地囑咐護工。

“我知道,再也不敢了。”

護工暗暗告誡自己,以後一定要把陳萍看緊了,要是出了什麽事她吃不了兜著走。

楚瓷回去病房,就一直陪著陳萍,一步也不敢離開,連眼睛都不敢閉上。

陳萍知道楚瓷心裏在想什麽,無奈歎了聲:“傻孩子。”

楚瓷點點頭:“是媽媽的傻孩子。”

陳萍哭笑不得。

一直到晚間,容琢文過來,楚瓷還握著陳萍的手不肯鬆開。

陳萍故作嫌棄地說楚瓷太煩人了,讓容琢文把她帶走。

容琢文意味深長掃了陽台一眼,然後看向楚瓷:“讓媽休息吧。”

已經天黑了,也到睡覺的點了。

楚瓷這才鬆開,安撫陳萍睡下後,就跟著容琢文出去外麵說話。

兩人在房間外的長椅坐下。

沉默了會,容琢文才問:“怎麽回事?”

楚瓷臉色不太好,搖搖頭:“不知道。”

容琢文看她疲憊又強撐著的模樣,滿眼心疼。

他知道楚瓷在擔心什麽,伸手攬了攬她,柔聲安慰:“應該隻是個意外,別多想。”

好神奇,楚瓷依偎在容琢文懷裏,仿佛走進了避風港,不受控製的心才有些安定下來,六神無主的大腦在此刻也清醒了點。

“我知道,我就是怕......”楚瓷一開口,話音就有些發顫。

容琢文攬她攬得更緊,沒有絲毫不耐煩:“別怕,我會安排好。”

這一刻,他好像隻是一個深愛著妻子的丈夫。

楚瓷捏著他的衣衫,想鬆開,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