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關心
容老夫人差點沒撅過去。
容琢文趕緊起身,替她拍背順氣。
容老夫人緊緊抓住他的手,滿臉不相信:“這不可能,你是不是騙奶奶的?”
“奶奶,沒騙您,前段時間就查出來了,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告訴您,您別擔心,醫生說有希望治好,隻不過需要時間。”容琢文好脾氣地解釋。
“治!隻要有希望咱就得治!”
“我會配合醫生。”
容琢文送容老夫人回房時,老人家精神都蔫了,嘴裏一直念叨著造孽。
楚瓷聽了心裏挺不好受,一出老宅就問容琢文:“真的假的?”
“什麽?”容琢文停下看她。
楚瓷微窘,尷尬說出報告上那三個字。
容琢文哦了一聲:“真的。”
楚瓷覺得難以置信,可轉念想想又覺得,有什麽不好相信的,之前容老夫人隻讓她去檢查調養,沒想到懷不上孩子的根源是自己的孫子,真夠天意弄人的。
難怪,有時候沒有那個東西,容琢文也敢放肆,原來知道自己不行。
這樣也好,楚瓷以後就不需要擔負那麽多壓力了。
容琢文盯著她,目光灼灼:“你好像一點也不在意你丈夫的身體?”
楚瓷回神,訕訕摸鼻子:“哪有,我很在意的。”
“是嗎?哪在意了?”
“你這人怎麽總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我不喜歡。”
“那你喜歡誰?”
“......”
她能喜歡誰?
她喜歡的人就在麵前,還來問她喜歡誰,真夠好笑的。
楚瓷撇撇嘴,失去了和他繼續聊下去的yu望,幹脆閉上眼。
容琢文握著方向盤的手下意識收緊,青筋若隱若現。
其實明知道答案,還非要問一問,給自己找不痛快!
聊天終止於此,楚瓷很快又睡過去。
到療養院門口,容琢文再一次把楚瓷喊醒。
這次動作和態度都有點粗蠻,惹得楚瓷冒火,皺著眉瞪了他一眼。
這人有時候真的很不紳士。
容琢文卻很享受她的脾氣似的,唇角微揚了下,好心情地囑咐:“多休息,別太累。”
楚瓷心裏暗斥,拋下她去找阮藍就這麽快樂?
她越想越生氣,嘭地一聲甩上車門走了。
沒多久,楚瓷手機裏就收到容琢文的消息,他發來囑咐她,弱精症的事別往外說。
她看起來很像大嘴巴嗎?
楚瓷沒有立即回複,她在陪陳萍說話。
但陳萍眼尖,隱約看見兩口子在聊天,笑眯眯問:“是琢文嗎?”
楚瓷點頭:“說點事情。”
陳萍沒有細問,在她看來兩口子感情不錯,她很欣慰,也很高興。
陳萍本來還擔心,楚瓷在容家過不好,但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容琢文確實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她拍拍楚瓷的手:“好好對琢文,別使小性子。”
“還有,生孩子這事要趁早,琢文這樣的,多的是人惦記,你得上心。”
“媽,我知道了......”
楚瓷不好說,容琢文生不了孩子,她也沒辦法。
不過看陳萍挺期待的樣子,她又倚在她肩頭撒嬌:“等我以後生孩子,您的身體應該恢複了,正好可以幫我們帶帶孩子。”
陳萍愕然一瞬後,臉上浮現一抹寵溺:“好。”
楚瓷鬆了口氣,很快就睡了。
這幾天她在陳萍病房裏睡沙發,睡得還挺好,但就是睡醒後總覺得腰酸背痛。
第二天很早,容琢文就來,楚瓷是被他和陳萍說話的聲響吵醒的。
容琢文和陳萍同時回頭看過來,楚瓷愣了一瞬,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陳萍打趣:“懶蟲,終於醒了。”
楚瓷趕緊把毯子枕頭收起來,才走過去問容琢文:“你怎麽來了?”
她這話問得好像容琢文不該來似的。
容琢文別有深意看著她,故意問:“我不能來麽?”
楚瓷心裏暗道莫名其妙,嘴上笑著說:“當然能,這不是怕你太忙,抽不出空。”
“對你永遠有空,隨叫隨到。”
冷不丁來這麽一句,楚瓷猝不及防,對上容琢文深沉的目光時,呼吸微微停滯了下。
說不心動是假的,但她也明白,要麽是容琢文故意說給陳萍聽的,要麽是平時對阮藍說慣了,順口就說出來了,總之絕對不會是真心說給她的。
楚瓷尷尬地移開視線:“胡說什麽呢,讓媽看笑話了。”
小兩口恩愛,陳萍高興都來不及:“媽不笑話。”
楚瓷窘迫地瞥了眼容琢文,他今天臉色不似平時冷沉嚴肅,看起來心情很好,唇角掛著抹戲謔的弧度。
“我先去洗漱了。”
楚瓷怕容琢文再跟陳萍胡說八道,洗漱很快就出來了。
誰知道出來就看見容琢文在教陳萍怎麽使用新款按摩儀。
容琢文瞥見,抬手招她過去,然後打開另外兩個包裝盒。
楚瓷很詫異:“我也有?”
容琢文漫不經心嗯了聲,聲音很好聽:“昨天看你很累,黑眼圈也重了,給你買了護眼儀和護腰儀,每天用用,照顧媽也照顧好自己。”
說著,他調試好護腰儀的模式,伸手把楚瓷拉到跟前給她戴上:“試試。”
楚瓷垂眼看著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撫在自己腰間,碰過的地方,火燒一樣,燎得人恨不得拿冰塊去鎮。
護腰儀啟動的一瞬,楚瓷渾身一僵,隻覺頭皮都麻了。
容琢文抬眼看她:“怎麽了?”
“...癢。”
“放輕鬆。”
容琢文循循善誘,楚瓷很快放鬆下來,但還是覺得很不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容琢文在這裏。
最終隻能借口還沒吃早餐,匆匆結束了試用。
容琢文來的時候帶了早餐來,陳萍已經吃過了,楚瓷簡單吃了點,才送容琢文離開。
走廊上,楚瓷說:“我媽也沒懷疑什麽,你不用刻意說那些話。”
容琢文不答反問:“什麽話?”
“就...那些關心我的話。”
聽著太心動了,楚瓷好怕控製不住自己。
“你還是我太太,我關心你是應該的。”
“...行吧,隨便你。”
容琢文說得對,他關心的隻是他名義上的太太,不管那個人是誰。
是她自作多情了。
楚瓷垂下眼,遮住眼底的失落。
如果楚瓷這時候抬眼,一定可以看見容琢文眼底那些別人看不懂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