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劍揚天下

這話一出,相當於是對蔣青鬆宣戰。

可桑含章怎麽敢的啊!

她一個築基境界的,竟然敢挑戰蔣青鬆的大宗?

周圍議論紛紛,嘲笑著桑含章的不自量力。

唯獨她好像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孑然獨立,披散的長發被風吹起,竟有了幾分傲視群雄、天下獨尊的霸氣。

“難道這桑含章真有幾分實力?”一名圍觀的弟子喃喃自語道。

蔣青鬆卻是從桑含章這句類似於挑釁的話中,久違地獲得了罕見的滿足及自信心。

他原本想給這個不知好歹的晚輩一個台階,將星盤畫卷乖乖交出來便什麽事也沒有,可是她卻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敢直接挑釁。

不過,表麵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於是,蔣青鬆露出一臉為難的樣子,裝作大度地勸道:“一個長輩,怎麽能仗勢欺人與晚輩上擂台對戰呢?”

“不若桑侄女將星盤畫卷交出,待我仔細查驗一番,也不會傷了你我之間的感情。”

“嗬。”

桑含章嗤笑一聲,星盤畫卷交給蔣青山誰不知道定是有去無回,現在裝這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模樣,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他騙過去。

蔣青山眉眼迅速暗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他沒想到桑含章居然真的如此膽大。

既然他好心屢次幾番勸她都不領情,那就別怪他心狠了。

“蔣門主也不用裝大善人,畢竟一直偽裝,也不是真君子。”

桑含章眉梢微揚,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語調陰陽怪氣。

蔣青山臉上的笑容一僵,差點沒有維持住,他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惡毒,開口道:“竟然桑侄女有意與我一比,我這個當叔叔的也怎能拂了她的意?”

說罷,薑青山手上捏訣,召喚靈陣,沒一會,他與桑含章便到了擂台處。

其餘或看熱鬧或懷有其他心思的人也紛紛前往。

桑含章與蔣青山對峙於擂台之上,風吹得她的裙擺飄揚,臉色卻淡然自信。

蔣青山嗤笑一聲,等會這個丫頭就會跪著求饒,看她還怎麽自信。

人啊,總是要受到來自長輩的“毒打”,才會乖乖聽話。

蔣青山搖搖頭,手中的折扇翻轉,刮起一股強風,形成旋渦,沿著桑含章的方向而去。

桑含章眉眼微凝,腳尖輕點,頃刻間便偏離了強風的包圍。

蔣青山臉色難得地嚴肅起來,看向桑含章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意味不明,這丫頭的實力什麽時候居然提高到可以躲開他的攻擊的時候了?

“師叔,賜教。”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隻銀白色的劍翻轉著,直直衝他麵門而來。

他連忙側了側身子,險險躲過。

桑含章眼中閃過一絲遺憾,怎麽就沒劃破蔣青山那用來裝大善人的臉蛋呢?

看來,下次還是得對準一點。

桑含章搖搖頭,手中捏訣,給自己加了一個防護罩。

你來我往之間,蔣青山腳尖重重地踩在擂台上,手中的折扇翻轉,令人眼花繚亂。

“蔣門主這是要使出他的絕招?”

“嘖嘖嘖,那桑含章必敗!就是可惜了這樣一張漂亮的臉蛋,哭起來怕是不會好看,到時候小爺倒是可以好好安穩安慰她。”一位形容猥瑣的弟子嘖嘖惋惜道,**邪的目光在桑含章身上上上下下地掃著。

下一瞬,一道靈力猛地朝他這個方向而來,緊接著喉嚨像是被一股力量緊緊地遏製住,讓他無法開口說話,同時喉嚨裏像是有一把尖刀在割著一樣,痛得他隻能“嘶嘶”出聲。

“殿下,為何要封他的嘴?”重山不解地問道。

溫予懷神色淡淡,睨了重山一眼,極其吝嗇地回了兩字,“聒噪。”

重山:“……”

他乖乖地閉嘴了。

台上的對戰還在繼續。

一股比以往更為強烈的颶風衝桑含章而去,颶風卷起的塵埃頃刻間將整個擂台淹沒,一時間,整個擂台動**起來。

一瞬後,颶風散去,塵埃也漸漸消失,一名少女傲然站於台上。

而蔣青山則是手捂胸口,嘴角帶著血絲,彎著腰,看上去是遭到了反噬。

桑含章看上去毫發無損,除了衣裙上沾到了灰塵和血跡。

怎麽會?!

以桑含章的實力她怎能躲過蔣青山的注入全力的攻擊?

蔣青山半跪在地上,抬頭卻隻看見桑含章眉梢輕揚,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好像他是什麽不屑一顧的螻蟻。

像極了她那個早死的爹。

憑什麽!

憑什麽!憑什麽桑之山隻天道縱橫、千年一遇的天才,憑什麽他就隻能躲在桑之山光芒的背後,做一個不被人關注的配角!

人人皆道桑之山是救世之才,他就偏偏要讓桑之山為他所謂的“世”而死!

桑含章居高臨下地看著蔣青山如同一直喪家之犬,他眼裏的狠毒一覽無遺,桑含章眼裏的嘲諷越加明顯。

可惜爹爹臨死前都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關愛的師弟居然存有這種心思。

蔣青山偏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折扇,內心一抹惡毒的想法悄然升起。

桑之山,黃泉路上孤獨,就讓你女兒去陪你吧!

頃刻間,桑之山手中的折扇已然向桑含章湧出攻擊,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

桑含章堪堪閃過,白皙的臉頰上卻仍然有了血跡。

明明她已經清楚蔣青山的攻擊軌跡,為何還會有擦傷?

這時,擂台角落處一個微小的暗箭引起了她的注意。

原來如此。蔣青山居然能夠那麽無恥地在對決中使用陰招,他就不怕一旦被揪出,一世英名無存?

桑含章眼裏閃過一絲了然,隨後內心有了主意。

沒一會兒,蔣青山又朝她攻擊而來。

桑含章故意伸出手臂,被暗箭所傷。

蔣青山以為有可乘之機,扇動手中的折扇,一直追著桑含章攻擊。

桑含章內心欣喜,表麵卻不顯,裝作逃跑一樣在擂台上亂竄,最後“不小心”跌倒在台上。

蔣青山露出得逞的笑容,正要發動最後一次暗箭,台下卻詭異地寂靜了下來。

“那折扇中是不是有暗箭?”

這一聲如同一顆石子投入了湖泊,隨即眾人議論紛紛起來。

蔣青山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桑含章已經將他帶至擂台邊緣處,離台下的觀眾僅有一尺之遠。

他折扇中潛藏的暗箭,就這樣明晃晃地露在眾人麵前、

他竟然當眾出了陰招!

現在她才讀懂桑含章那幾個字的口型是什麽,那分明是——

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