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的確值得本殿下相救

桑含章眼睫顫了顫,不明白這個一向高高在上,與她沒有過任何交集的太子為何要替她說話。

蔣青鬆身子已經不禁地顫抖了起來,一時拿不準這想來行事莫辯的太子的想法,難不成他真的想要幫桑含章那丫頭?

溫予懷輕輕淺淺的目光落在桑含章身上,隨後又淡漠地移開,抬手一揮,他身後的黑衣侍衛立馬呈上一個散發著光芒的珠子。

“此物乃是幻靈珠,孤已將藏書閣內的所有氣息匯入其中,隻需驗一下,便可知當日縱火之人是誰。”

蔣青鬆眼皮子狠狠地顫了一顫,他沒想到溫予懷就然連“幻靈珠”這樣的寶物都拿了出來,看來,那個人是保不住的了。

桑含章美眸微微睜大,有些震驚,幻靈珠乃是高階修士才擁有的寶物,但是看溫予懷冷冷淡淡的態度,旁人求之不得地方寶物對他而言好像就是觸手可得的尋常。

還未想明白溫予懷為何要幫自己,就隻聽那男人又開口了,“桑姑娘過來吧,請將你的靈力注入幻靈珠內。”

乍然一聽這話,桑含章還有些疑慮,溫予懷明明可以直接注入他的靈力,但是卻要兜一個彎子要她注入靈力,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桑含章再次抬頭看向溫予懷的眼神中帶了些莫名的意味。

溫予懷此舉,一方麵可以避免蔣青鬆等人事後汙蔑是溫予懷在幻靈珠動了手腳,故意為桑含章開脫,一方麵他也看出了桑含章的心思,這個姑娘一心想要自證清白,若是假於他人手,恐怕內心一直會有一口不上不下的氣。

桑含章穩了穩心神,步伐堅定地走到溫予懷麵前,深呼吸一口氣,盯著男人意味不明的目光,將手掌放在幻靈珠之上,緩緩注入靈力。

幻靈珠上逐漸有白光流出,隨後,呈現一道直線,徐徐往外照射開來。

竟是直直照在蔣青鬆之後的弟子方啟身上!

真相已出!

“你這個逆徒!我怎麽養出你這等狼子野心的東西!”

眼見計謀就要敗露,蔣青鬆不得不舍棄這個自己最愛的弟子,氣得捂住胸口,破口大罵道。

“弟子……”方啟還想狡辯,突然,蔣青鬆一陣強風向他席卷而去,竟是直直吞沒了他。

下一秒,他頭一歪,身子一僵,竟是便失去了氣息,倒在地上。

一股冷意從脊背處直直湧上心頭,桑含章訝異地回過頭去,沒想到蔣青鬆既然如此心狠手辣,方啟可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徒弟,說殺就殺,絲毫不留情。

同時暗暗攥緊了手掌,下定了決心,她一定會讓這些背叛她和爹爹的人一一付出代價!

……

一處木屋內。

一陣狂風吹來,隨後,房間內的所有燭火熄滅,陷入一片黑暗。

此時,桑含章正端坐在桌前,麵前放著一本古書,是跟著她從藏書閣中出來的靈書。

但她看來看去,也看不出這本古書的奇怪之處,想到前世無意中看到過的某種法子,桑含章低頭咬破了指尖,試探著將一滴血滴在了古書上。

頓時眼前出現了一個類似傳送陣的旋渦,隨即湧現幾個大字:我道天法,若練此法,需立心契為誓。

桑含章有些訝然,“我道天法”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都從未聽說過,難道是某種古老的法術?

但是她已然死過一回,此時做事難免謹慎了些。

一時內心糾結著,不知道應不應該簽訂心契。

見她猶豫,上空中的幾個大字突然開始劇烈顫動起來,淡金色的光芒逐漸變弱。

桑含章眉間閃過一絲急色,咬咬牙,下了決定,將食指放在嘴前,伸出牙齒,咬出一個血口。

無論是什麽也好,她現在迫切需要修煉變強,如果“我道天法”能夠做到,那她為什麽不答應?

想清楚這一點,桑含章迅速將手指放在旋渦處,幾滴鮮血湧出,沒一會,就散發出劇烈的光芒,幾滴鮮血迅速被旋渦吸收。隨後,不見蹤影。

於此同時,旋渦漸漸消失,一股充裕的靈力猛然注入桑含章身體。

驟然接收那麽多的靈力,桑含章一時有些受不住,隻好盤腿打坐,運息屏氣,調節著身體的各個部分,讓靈力更好地傾注入體。

一夜過去,天光微亮,桑含章這才調節完充足的靈氣。

深吸一口氣,桑含章雙手食指交叉,放在胸前,捏了一個喚風訣,一陣狂風襲來,隨後,木屋外的一顆大樹被攔腰折斷。

明顯感覺到充足的靈氣在身上懷繞,遠處風吹的聲音,山腳下叫賣包子的香氣,合歡樹隨風搖擺的樹葉,聽覺、嗅覺、視覺,在此刻都變得比以往更為靈敏。

桑含章清晰地意識到一點,她是真的突破了,從入氣一連直接躍兩級,到了築基的境界。

自己越強大,就約有能力查清爹爹墮入魔道的真相。

不遠處的擂鼓聲響起,桑含章回神,這才想起,今天是青蕪門內的選拔賽。

思及此,她禦劍飛往選拔賽的地點,剛好趕上了她的對戰。

比武台上負責的裁判高聲大喊,“桑含章對吳大刀。”

此話一出,台下嘩然,隨即同情的、嘲笑的目光紛紛投向桑含章。

台下還有一個老熟人,蔣青鬆的女兒蔣書,上一世蔣書仗著自己父親的權勢,可沒少欺辱她。

吳大刀啊,雖說境界不算高,但此人以殘暴冷酷出名,平時切磋的時候,都是將對手往死裏打,往往到最後,敗在他腳下的人,境界都會連跌幾層。

更何況,桑含章的境界還不如他。

桑含章卻仿佛地這些言論置若罔聞,輕笑一聲,她將紙條遞給裁判,隨後淡然從一側的台階處走上擂台。

吳大刀此時也一個跳躍,直直躍到擂台上。

他體型高大,足足有兩尺高,虎背熊腰,躍上擂台的時候,擂台上的塵土飛揚,看得人心驚膽顫。

桑含章站在他麵前,就如一隻微小的螞蟻,似乎下一瞬間,吳大刀稍微動一動手指,就能將她捏死。

不管台下的人怎麽想,桑含章朝他一拱手,低頭道一聲:“請賜教。”

吳大刀輕蔑地掃她一眼,隨後掏出腰間寒光閃閃的大刀,直直向桑含章撲去。

判斷位置,桑含章稍稍一側身,躲過了大刀,額前的幾縷碎發被淩厲的刀風削破。

還沒等她站穩,吳大刀的刀便又朝她臉上而來。

桑含章雙手抱頭,迅速低腰,作一團狀,敏捷地躲過了這次攻擊。

然後,她薄唇微動,“起。”

身側的佩劍像是受到了召喚,掙脫劍鞘,躍到桑含章手裏。

見狀,吳大刀高高舉起大刀,毫無章法地向桑含章砍來。

桑含章無力招架,被打得節節敗退,直到退無可退,被拘在擂台上的一方小角落。

台下的人看不見桑含章的身影,隻見吳大刀舉起大刀,朝下奮力一砍,正正對著桑含章的麵門。

圍觀的弟子們眼睛驟然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