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女動怒

“嘭”,一聲,隻見那大刀直直地劈落在地上,而桑含章——

毫發無傷!

這怎麽可能?

桑含章一個連入氣都未達到的修為,怎麽可能在胡大刀的刀鋒之下安然逃脫?

這還不算最駭然的一幕,接下來的一幕才是真的讓他們懷疑人生。

隻聽轟然一聲,原本健壯如一座小山的胡大刀竟然轟然一聲,隨後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獵風吹過桑含章的衣角,她手中銀白色的劍意略微閃過。

是桑含章出劍了。

台下一片嘩然,還沒來得及疑惑,便隻聽一句:“桑含章,勝。”

勝負已分。

看著站也站不起來,需要被人抬下台的吳大刀,蔣書臉色也有些難看,眼底一絲陰狠之色閃過。

胡大刀這個廢物!連一個入氣都沒有的桑含章都解決不了!

台下的蔣書抬起眼看去,隻見桑含章一個孤直的身影,明明還是那張臉,身上透出來的氣質卻截然不同。

就像是——

一把長劍曆經火焰淬煉後,越發地沉穩執著,但鋒利的劍尖卻依然向前。

蔣書眨了眨眼,無妨,下一場便是她上場,她倒要看看這個桑含章麵對她的長鞭,還能不能那麽瀟灑!

台下的一側,桑含章正垂眸,手裏拿著一塊錦巾,擦拭著長劍,臉色毫無波瀾,仿佛剛剛贏看一場戰鬥的人不是她。

她就遙遙站在那裏,氣質淡然,卻有無端的風骨透出來。

“蔣書對——”

“桑含章。”

桑含章微微一抬眸,聽到自己的名字,眼睫甚至都沒有顫動一下。

蔣書囂張跋扈的聲音傳來,神色驕傲的少女站在台上,眼底滿滿的都是對她的惡意,還有挑釁,似乎料定了她不敢上台。

旁邊拿著紙條的裁判臉色蒼白,後背已然被汗水浸濕,拿著紙條的手微微顫抖。

蔣書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不用猜,桑含章也知道那張紙條上定不是她的名字,但是既然蔣書想與她一戰,那便戰。

她低頭理了理自己沾了些許灰塵的裙擺,隨後將長劍提在手中,淡然走上擂台。

“請賜教!”盛氣淩人的聲音從少女口中而出。

桑含章剛一站到台上,蔣書便手執長鞭,迫不及待地向她揮來,長鞭上的倒刺在陽光下顯得尤為可怖。

桑含章眼眸微垂,負手而立,腳步輕點,像是預測到了蔣書的長鞭軌跡一樣,輕輕柔柔地躲過了這一鞭。

蔣書這一鞭使出了七分力氣,長鞭落在地上,“嘣”的一聲,地板竟然逐漸有了碎裂的痕跡。

而桑含章卻逃脫得如此輕而易舉,她平靜的麵孔上神情不變,讓人不禁猜測她躲過蔣書的長鞭到底是巧合還是真的有此實力?

台下觀戰的蔣青山雙眼微眯,眼底滿是陰霾,看來是他小看桑含章了,沒想到這丫頭短短幾天靈力居然進步得如此之快,讓人想起了討厭的人——

就跟她那個被譽為所謂“天資縱橫”的爹一樣。

再厲害又怎樣?還不是一個空有一腔善心,最後卻被善心所噬的蠢貨!

眼看桑含章閃過了一鞭,蔣書咬了咬下唇,心裏有些忐忑起來——難道桑含章骨子裏真的換了一個人,麵對她的攻擊竟然還能應對得如此輕鬆。

不管了,不管桑含章是人是鬼,她今天都會死在這個台上!

蔣書絲毫沒有停歇,她雙腳站立,穩定下盤,再次將靈力傾注在長鞭上。

下一秒,長鞭又如靈蛇一般朝桑含章撕咬而去。

桑含章眼眸微動,身姿確是冷靜的。

她握著手裏的長劍,一個側身,長劍宛如遊龍穿梭,在一瞬間躲過了長鞭。

銀白色的劍身有裏些隱隱約約發黑的痕跡,桑含章低頭看去,竟是蔣書的長鞭上浸了毒藥。

一旦被毒藥沾染上身,就算贏了此局,此後也很難再修煉。

看不出來,蔣書既然存了如此惡毒的心思,今日若不是她與蔣書對戰,換作其他弟子,對方也會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靈力衰竭。

直到最後毒液侵蝕了身體裏的每一寸靈力,血液慢慢衰竭而痛苦地死去。

再次抬頭時,桑含章眼裏帶了些怒意,清亮的雙眸裏燃著灼灼烈火,她單手持著長劍,腳步微動,劍意流轉在空中,隨後直搗黃龍,朝蔣書席卷而去。

冷厲的劍意如颶風一般撲來,蔣書躲閃不及,隻好將手中的長鞭也向對方揮舞而去。

一鞭一劍在空氣中交鋒。

桑含章眉梢微揚,手腕輕輕一挑,長劍便靈活地猶如一條遊蛇一般輕易地脫離了鞭子。

見狀,蔣書立馬調整狀態,手腕一轉,又發動長鞭朝她這邊攻擊而來。

桑含章單手持劍背在身後,觀察著長鞭的走向。

突然,她眉心緊皺,暗道一聲不好,隨後腳步輕點,迅速朝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胸中躥起洶湧的怒意,桑含章轉頭看向得意的蔣書。

她沒想到,蔣書既然如此卑鄙,既然將長鞭朝向擂台下無辜的弟子。

手中的長劍也猛烈顫動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音,顯然也是憤怒到了極點。

桑含章伸手撫了一下劍身,隨後將全身靈力傾注在劍上,捏了個法訣。

她腳步輕移,身子輕盈,動作之快,一招“踏雪尋梅”,竟是直直將長劍橫在了蔣書頸側。

銀白色的劍意在空中迅速流轉,少女微飛在半空,銀白色的劍光給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神光,偏偏她的眉眼此時又是淩厲的,就好像是——

九天之上的神女也有癡嗔嬌怒的一麵。

於此同時,蔣書手中的長鞭高高舉起正正對著桑含章的後背。

刹那之間,那長滿了倒刺的毒鞭離少女隻有一寸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