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國舅爺算個屁
“等等……”
軍兵們剛剛準備與韓世忠離開。
趙旉急忙上前阻攔。
“陛下,此匪首罪大惡極,萬萬不可心軟!”
韓世忠誤會了。
誰想到趙旉隻是走到軍兵身前,俯身端詳著甲胄。
這種甲胄,按照正常標準的話,刀砍槍刺,是絕對不允許出現如此嚴重凹陷。
可麵前這人的甲胄,明顯有多處凹陷。
隻是凹陷還好。
趙旉無意間發現,另一名軍兵的甲胄,後背部分竟然有斷裂。
這樣的防護,麵對金軍鐵騎的進攻,簡直不敢想象。
為了以防萬一。
趙旉下令,將陣亡將士的甲胄找出一些。
果然。
上麵都有甲胄斷裂現象。
更多的是大麵積的凹陷
想著將士們就是穿著這樣劣質甲胄,去跟凶悍的金國鐵騎作戰。
這一刻,趙旉心在滴血。
“韓將軍,你告訴朕,這是怎麽回事?”
“你就讓朕的將士們穿著這樣的甲胄去作戰嗎?”
要不是韓世忠拚死作戰,身體負傷。
趙旉真覺得這件事是韓世忠在其中搞鬼。
麵對質疑。
韓世忠也沒想著辯解。
“陛下,將士們的甲胄,都是軍器所製造,臣也沒有辦法!”
軍器所……
趙旉挑著眉。
怎麽把他們給忘了。
自己把注意力全放在了硬弩、床弩身上了。
倒是忘了他們還負責甲胄、兵器的製作。
“混賬東西,真是找死啊!”
回到城內。
趙旉迅速傳令,在全軍進行抽查。
經過試驗。
被刀槍擊中後,有超過七層甲胄出現明顯凹痕。
其餘全部出現細小斷裂痕跡。
望著地上斷裂的幾副甲胄。
趙旉怒火中燒,麵目猙獰恐怖。
大宋馬匹少得可憐。
很多時候都要步兵去迎戰。
強大的防護,是國之根本。
這是列入國策的。
現在倒好。
竟然敢在甲胄上麵造假。
看來有人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這一次,趙旉真的起了殺心。
幾天後。
十幾匹快馬徑直衝進皇城司。
“去,把孫有道給朕叫來!”
皇城司的人甚至沒認出這是當今官家。
完全被趙旉的氣勢嚇到。
敢在皇城司直呼孫有道名字的,還沒有第二個人。
不多時,孫有道急匆匆來到衙門大堂。
“陛下?”
孫有道當下愣在原地。
心想這官家不是跑楚州去了,怎麽突然到了皇城司?
趙旉可沒工夫跟他閑聊。
“孫有道,朕命你親自去軍器所,把那個提點官、提轄、監造,統統給朕抓到大理寺去!”
“快去!”
這一聲大吼。
嚇得孫有道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當初趙旉帶兵逼宮的時候,可都沒這麽氣過。
不敢耽擱。
沒用多久。
一百多皇城司的禁軍,凶神惡煞般衝進軍器所辦公地。
軍器所的人,平時根本接觸不到大理寺。
當大理寺獄的各種刑具,擺滿在他們麵前時。
幾人瞬間被嚇尿。
再看平時待人和善的趙旉,一改往日。
形如魔鬼一般,一雙眼睛幾乎布滿血絲。
這時,有人把從楚州帶來的甲胄直接扔到這幾人麵前。
“說,這是怎麽回事?”
“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在甲胄上造假,蒙混過關,說!”
氣急之下,趙旉大聲怒吼著。
殺氣不斷蔓延全身。
看著無比滲人。
嚇得周三畏在一邊也不敢插話。
看到甲胄,幾人瞬間明白過來。
“陛下,冤枉、冤枉啊!”
提點官與趙旉接觸最多。
挺著肥胖身軀,跪著向前挪動幾步。“陛下,臣等實在是冤枉啊!”
“冤枉?”
趙旉冷目怒視:“你冤枉什麽?這些甲胄不是出自軍器所嗎?你們就是這樣給朕查驗的嗎?”
懶得跟他們廢話。
看看這幾人,哪有一個瘦子。
看來是平時油水太多了。
“來人,每人先打三十大板!”
三十……
提點官嘴角抽搐了一下。
就這大板子。
有十下就皮開肉綻了。
三十板子,還不得躺上幾個月?
“陛下,臣等真的冤枉啊!”
“督造甲胄,不是我們負責,而是國舅爺!”
“我們哪敢去找國舅爺的麻煩啊!”
“舅舅?”
這件事,趙旉還真不知情。
當初好像老娘提過一嘴。
隻是那時候還小,也記不清了。“你們說的屬實?”
“陛下,臣等所言若有假,當遭殺頭之罪。”
提點嚇得麵色慘白,哆嗦著道:“當初還是太上皇指派的,從那時起,督造甲胄便由國舅負責!”
“該死!”
趙旉感覺胸口像是被壓了塊巨石。
要真是自己那個舅舅,這事還不好辦了。
就算自己是穿越過來的。
可這麽多年,老娘對自己非常好。
那可是老娘的親弟弟……
“你們幾個記好了,朕這就回去調查。若是此事有假,朕再拿你們問罪!”
看著趙旉拂袖而去。
周三畏也不禁為那個國舅爺感到惋惜。
這可是敢帶兵逼宮的人物。
被他盯上,估計生死難料了。
西城區。
國舅府高大門臉。
光是守在大門外的家丁,就多達五六人。
幾十米範圍內,根本不允許普通人靠近。
即便是皇城司的人,也被這幾個惡奴一頓叼。
最後。
孫有道終於陪著趙旉出現了。
這幫人可不認識什麽趙旉。
趙旉也從沒親自來過。
可他們認識孫有道。
這可是皇城司老大,誰敢造次?
僅僅一個眼神,就把幾個惡奴嚇退。
十幾名皇城司的禁軍跟在趙旉身後,直接闖進府宅。
“謔~”
這哪是家,這分明是縮小版的皇宮啊!
見識慣了皇宮的氣派。
沒想到這府裏比皇宮,也不遑多讓。
亭台樓閣,假山小溪。
光是前趟院子,就占地有十幾畝。
一間間房子,紅磚綠瓦。
水池裏盡是巴掌大的鯉魚。
簡直比王府還要排場。
“好你個潘懷恩,看來你沒少貪啊。”
“竟然把主意都打到前線將士身上,真是蛀蟲!”
僅僅在前院耽擱了片刻。
潘懷恩已經接到仆人稟報。
跟著老爹小跑著來到前院。
“陛下駕到,懷恩……”
時隔多年。
終於又看到這張似曾相識的臉。
趙旉冷哼著。
徑直穿過連廊,直奔後殿。
對一旁父子倆完全不理會。
會客廳內。
趙旉就這樣冷冷的盯著這父子兩個。
“外翁,孫兒因國事繁忙,一直沒有前來探望,還望您莫要見怪!”
要不是有母親在。
趙旉還真就不想來見這爺倆。
潘懷恩一直跟老爹住在一起。
他到底有沒有貪錢,作為老爹,你潘永壽能不清楚?
少在自己麵前揣著明白裝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