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單純的有病發瘋

藥樓的消息傳得很快,薑無正打算外出將多餘的藥草轉賣,就被一個傭人攔住去路,說樓鬱想見她。

薑無剛入聖殿,便迎麵而來一顆能量團,她來不及躲閃,左肩被狠狠擊中。

薑無身形不穩,一個踉蹌,摔坐在地。

她抬眸看向王座上的男人,鬥篷之下,樓鬱臉色陰沉,緊盯薑無,眼神中的怒氣毫不掩飾地傾瀉而出。

薑無也毫不畏懼地瞪回去,她嗤笑一聲,清冷且嘲諷的聲調縈繞聖殿,“怎麽,樓鬱大人輸不起嗎?”

“輸不起?”

樓鬱好似聽見笑話般,發出沉沉的低笑。

他忽地閃身到薑無麵前,一隻手捏住她的下顎,緩緩俯下身。

薑無看著那張越來越近的臉,手邊已凝上藤蔓,眼神裏充滿了警告。好似樓鬱再靠近一點,藤蔓便會穿破樓鬱的身體。

樓鬱對於她的反抗不以為意且越靠越近,終於在兩人鼻尖即將相觸之時,他錯開腦袋,反而緩緩貼近薑無的耳朵。

他哂笑一聲,溫熱的氣息掃過薑無的耳垂,低沉磁性的聲音充斥在她的耳畔:“藥田的東西我還看不上。”

所以你隻是單純的有病發瘋是嗎?

樓鬱眼看著薑無的耳垂逐漸泛起鮮潤的紅色,心情大好,語氣中不乏輕快玩味之意。

“不過你這般擾亂藥樓的生意,我賺不到錢,你是不是也該賠我一些精神損失費?”

這該死的熟悉的語句。

不等薑無回答,他起身並且甩給她一個玉佩道:“拿著它,賺的金幣我們五五分。”

“別耍什麽花招,我都看得見。”

薑無拿起玉佩憤然離開,臨走前還賞給樓鬱一個翻出天際的白眼。

**威之下,不得不低頭!但總有一天,她會把樓鬱踩在腳下,狠狠**!

薑無走後,樓鬱看向王座,一個白衣男人自後麵探出身子,大咧咧地坐下,手裏還拿著一顆啃了一半的蘋果。

“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岑璟咬了一口蘋果,含糊不清地說道:“難得見你對一個小丫頭這麽感興趣。”

“事情調查得怎麽樣了?”

“這個小家夥就是赤焰國的薑無,她父親是薑勉,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她母親是蘇如意,有名的大美人啊。隻不過……”

“隻不過一個火係、一個水係,怎麽會生出一個全係元素師?”

樓鬱接著岑璟的話說道:“除非她的母親另有其人,亦或者她真的同‘虛假之月’有關。”

“阿鬱,我知道‘鬼渡’一族的事你……咳咳,”岑璟在樓鬱死亡威脅眼神的注視下,連忙偏轉話音:“但是你說的這兩個都不可能。”

岑璟摸了摸下巴,猜測道:“她可能隻是特殊變異。要知道,大陸上總會有那麽幾個變異的元素師。”

岑璟衝樓鬱挑了挑眉,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道:“例子不就擺在眼前呢。阿鬱,不要逼自己太緊,你不能讓它成為你的枷鎖。”

樓鬱眸色暗淡,抿緊嘴唇,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也覺得自己對於薑無的事情太過敏感,但無論是不是特殊變異,單從無魂之人突然有了魂魄一事來看,她肯定不簡單。

隻要能挖出薑無的秘密……

樓鬱眼眸沉了沉。

良久,樓鬱才抬眸淡淡地瞥了眼岑璟,留下一句奇怪的話。

“岑璟,你這身衣服,著實礙眼。”

嗯?

岑璟不明所以,他上次見樓鬱穿的不也是這件衣服嗎?

——

塔維亞真正的集市可比樓鬱帶薑無去的那個要熱鬧得多。

街道兩旁各色店鋪林立,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夕陽的餘暉灑下,布滿街旁與行人的肩頭。

薑無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從旁邊鋪子借了塊布鋪在地上,把藥劑和草藥擺放整齊後便席地而坐,靜待客人上門。

塔維亞的藥劑與藥草販賣都是被藥樓壟斷了的,所以當薑無擺放出這些東西時,有不少人都好奇地圍了上去。

其中一個大嬸好心地提醒道:“小姑娘,你是不是第一次來塔維亞啊,這裏可不能買藥劑呀。”

在薑無疑惑的眼神中,大嬸解釋道:“塔維亞律令,凡當街私自販賣藥草、藥劑者,一律交由刑司處理。”

大嬸催促薑無快些離開,也招呼著不斷湧來的圍觀群眾都散開,以免引起巡查組的注意。

薑無摸了摸懷裏的玉佩,現在知道樓鬱給她的玉佩的作用了,估計是販賣藥劑的一種許可憑證吧。

有樓鬱的允許,薑無向大嬸搖了搖頭,和善的笑道:“沒事大嬸,他們抓不了我。”

“嗬,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就會吹牛。”人群中有個人不屑地嘲諷著薑無:“上一個像你這麽說的,墳頭草都有十餘丈了。”

薑無無視那人,而是挑了幾瓶藥劑遞給大嬸道:“這位夫人,你是不是時常感覺身體勞累、肌肉酸痛,有時會腹痛難忍並且夜裏出汗多。”

大嬸不禁瞪大雙眼,驚訝地說道:“簡直神了,小姑娘你怎麽知道的?”

初五在薑無的腦海裏得意的揚了揚頭道:“我可是神醫,像她這樣的病症,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看出來的。”

薑無眼中含笑,“這幾瓶玄階藥劑可以幫助您,每三天喝一支,半月後便會痊愈。”

大嬸有些猶豫不決,她不是很相信薑無,但是薑無可以準確的說出自己的病症,而且擺在麵前的還是玄階藥劑。

薑無看出大嬸的顧慮,直接將藥劑塞進大嬸手裏,莞爾一笑道:“咱們有緣,這些藥劑算是我送您的。”

大嬸有些不知所措,連忙推讓道:“不行不行,太貴重了。”

“不過一些玄階藥劑。夫人您隻管放心喝,明日我還在此處擺攤,藥劑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我。”

此話一出,周圍議論紛紛。

有說薑無神人的,也有質疑大嬸是薑無找來的托。

更多的人的注意力還是放在藥劑上。

那藥劑看起來清澈透亮,與他們在藥樓見得有所不同。很可能是純正高品質藥劑,但更多人傾向這些都是用水兌的假藥劑。

“找你?怕不是這人喝完你的藥劑就毒死了。”

薑無看向說話的人,此人正是剛才嘲諷自己的。

他看起來也就十幾出頭,長得精瘦,有些賊眉鼠眼的。

他揚起尖細的下巴,一臉得意的說道:“我可是藥樓許醫師的侄子許德武,我跟著舅舅學習煉製藥劑五六年了。我可以證明,她做的藥劑都是假的!”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薑無在眾人質疑的眼神中,嘴角泛起一絲弧度,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過。

“原來是許醫師的侄子呀。”

可真的不是冤家不聚頭。

“真是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