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薑無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意料之中的事情。

薑無挑眉,好心地說道:“那許醫師需不需要我為你配製解藥?”

“哼,區區酸痛藥劑的解藥還不需要你一個小丫頭來配。”

許強瞪了薑無一眼。他素來心氣高傲,可如今先是被薑無罵垃圾,又在比賽上輸給了薑無。最主要的是這場比賽還是他提出來的。

本想搓搓薑無的銳氣,到頭來,顏麵盡失的竟然是自己。

此刻,他隻想快點離開這裏,再也不想看見薑無那張臉。

“好吧。”薑無奈地聳聳肩,眼底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不用她的解藥,那出了什麽事情,她可不負責哦。

就在許強準備離開時,薑無幽幽地喊住了他:“許醫師是不是忘了些什麽?”

該死的薑無!

“你不要太過分!”張順率先開口道。

“住嘴!”許強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在這裏待下去,快速的說了句“對不起”便氣衝衝地指揮傭人抬自己離開。

“該你們了。”薑無又看向張順和喬成。

她冷冷的盯著二人,一股無形的氣勢從她身上散發出來,那股讓人惡寒的氣息,讓二人的臉色微變。

喬成吞了吞口水,雙腿有些發軟,但當餘光瞟到喬一後,他又挺直了腰板。

不過是一個不知名的丫頭,贏了比賽又如何,他可是有喬一大人撐腰,諒薑無也掀不起什麽風浪。

“我們又沒有錯!”

“沒錯嗎?”薑無的語調猛地拔高,她怒目而視,讓在場的人都不由得一驚。

薑無厲聲喊道:“我今日來此閑逛,卻被你汙蔑偷盜。你們不顧事實,派人抓我、還要將我送去刑司。”

“當初提出比賽的是你們,答應條件的是你們,如今毀約不承認的還是你們。”薑無抬眸看向喬一,在他詫異眼神的注視下,冷幽幽地問道:“喬一大人,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說法?”

突然被喊得喬一下意識的挺直身姿,不知道為什麽,他好像在薑無的身上看見了樓鬱的影子。

“薑小姐,在下一定會還您一個公道。”

喬一躬身行禮。

薑無說的和喬成告訴自己的完全是兩回事,但他隱隱感覺到,是喬成騙了他。

“喬一大人,這個女人滿口胡言,她就是……”

“住嘴!”喬一一個冰冷的眼神便震懾住了還想狡辯的喬成,厲聲嗬斥道:“到現在了你還想汙蔑薑小姐嗎?我看該去刑司的人是你!”

喬成愣在原地,他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是這樣。

喬一居然認識薑無,而且還偏袒薑無。

喬成還想說什麽,可在巨大的恐慌的籠罩之下,他隻是張了張嘴,最後無助的帶有祈求的眼神看向張順。

他不能去刑司,他會死在裏麵的!

張順是個人精,他現在算是明白,哪有什麽偷盜,完全就是喬成編造出來汙蔑薑無的。

見大事不妙,他瞪了喬成一眼,然後擠出一抹和善的笑,出來當和事老打嗬嗬道:“喬一大人、薑小姐,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說罷,他將喬成推到薑無麵前,表情嚴肅,怒斥道:“都是你看錯了,還不趕緊給薑小姐道歉!”

“薑小姐,對不起,是小的眼睛不好使,汙蔑了您,對不起,求您饒我一命,不要送我去刑司。”

喬成立刻跪在地上,不斷磕頭認錯,哭喊著讓薑無原諒他。

喬成的頭都磕腫了,也破了皮,血不斷往外流,看起來十分淒慘。

但薑無卻一直冷眼旁觀,好似這件事與她無關。

張順見狀,陪著笑討好著薑無:“薑小姐想要什麽賠償,藥樓都答應。”

薑無雙手環胸,冷笑一聲:“任何賠償?”

張順總覺得薑無笑容的背後是一個深淵巨坑,可他話已出口,況且喬一還在這裏,他隻能硬著頭皮應下:“是的。”

“好啊。”

薑無慢悠悠地開口道:“我見藥樓的後山有一片藥田,讓我采些藥材不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

張順幹笑了幾聲,他措了措手,有些不安地看向薑無和喬一。

“那您看,賠償和道歉都有了,對喬成的懲罰……”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薑無哂笑,義正言辭地說道:“塔維亞律令,凡鬧事者皆交由刑司處理。喬成當眾汙蔑我、你們派人抓我,這不就是在聚眾鬧事?”

“你們違反的可是塔維亞的律令,去不去刑司,和我可沒什麽關係。”

薑無看向喬一,隻留下一句:“我要去拿我的精神賠償了,希望喬一大人能夠秉公處理。不然,我不介意去找樓鬱談一談,塔維亞律令是否是個擺設的問題。”

——

藥樓的人雖腦子不好使,但藥田打理得還不賴。

放眼望去,二三百畝的藥田,按藥草的生長習性、種類功能劃分區域,分門別類地種植。為了方便管理,他們甚至在每片藥田前立了牌子,刻上藥草的名稱及種植時間。

這給薑無省了不少事。

她大致觀察了幾個藥田的種植情況後,便一頭紮了進去。

這裏的藥田雖沒有空間裏的大,藥草的種類也不如空間裏的多。

但有羊毛不薅就是傻子。

薑無控製藤蔓深入地下與藥草的根係相連,在借力將其拔起,最後收回空間。

空間裏有初五幫忙,他雖是幼兒身體,但元素之力強大,幫忙將移植藥草還是綽綽有餘的。

風吹葉動,入耳的盡是藥草葉片相互碰撞和拔地而起的聲音。薑無像隻蝴蝶一樣,在藥田裏靈動的穿梭,並且著實演繹了一次,什麽叫薑無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不管藥草品質的好壞、不管他們成熟與否,薑無都照單全收。

有了藤蔓的協助,半個時辰不到,她便將藥田薅禿。

薑無吹著小曲,看著光禿禿的藥田,興高采烈地轉身離去,隻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她隻是拿走了自己應得的賠償,一點也不過分吧。

——

反觀藥樓這邊,張順趴在房間裏不斷哀嚎著。

喬成被刑司的人帶走,而他也因失職和幫腔被罰了三十大板。

若是像往常一樣,他可以元素之力護體,將刑罰糊弄過去。

可這一次,喬一盯著他受罰。

“不好了,張管事!”

一個小廝慌慌張張地跑進屋子,進門還差點被絆倒。

他踉蹌著身子跑到床前,在張順不耐煩的眼神中上氣不接下氣地哭喊著:“大事不好了,張管事,藥田出事了!藥田裏的藥草都沒了!”

“什麽!”

張順瞪大了雙眼,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張管事,千真萬確啊,就在薑小姐離開後,藥田的人再去看,便什麽都沒有了。”

又是薑無!

“這該死的不死鳥!”

張順眼中怒火燃燒,他雙拳緊握、狠狠地砸向床沿。不過隨即,臉上的怒氣轉化為猙獰陰險的笑。

他已托人打聽,薑無便是角鬥場上新興的“妖女”不死鳥,難怪喬一會對她恭敬有加。

不過她的好日子已經到頭了。

喬一這次來藥樓便是為了給角鬥場挑“戰士”。

那他就送不死鳥一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