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星星想吧唧一口暴君

殿外,阮尚書狼狽地趴在地上,喉嚨裏一抹腥鹹溢出,他臉色蒼白如紙,胸口悶痛難忍,幽深的眸子看著前方。

他怎麽也沒想到,會被皇上無情地打出來。

心裏暗罵阮星廢物,不中用的東西,手指扣著地麵,努力爬起身,踉蹌離開。

阮星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露出粉紅色牙床。

心中萬分喜悅,暴君雖然有時候很不討喜,但暴君方才打那老東西的時候,是真的帥氣凜然。

鬱寒夜見阮星如此激動,他俊眉微挑,阮尚書受傷,這小東西這麽開心?

若是如此,以後這小東西再哭哄不好的話,他就命人將阮尚書叫來,當著她的麵暴揍一頓,或者,直接將阮尚書囚禁了,小東西隨時哭他隨時揍人?

阮星見鬱寒夜一動不動,她轉頭看著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這幾日視力越來越好,近距離看他格外的清晰。

這個男人好說不說,長得是真好看,五官分明,鳳眸深邃惑人,鼻梁高挺,就連薄唇也性感得讓人忍不住想親一口。

可惜了,自己的脖子太軟,撐不起腦袋,不然,她一定會趁他不注意吧唧他一口。

小手不自覺揪住男人的耳朵,鬱寒夜猛地回神,轉頭,犀利的鳳眸正好對上阮星那雙無辜天真的眼睛。

阮星接受到男人冰冷的視線,嚇得咯噔一下,急忙鬆手,一臉呆萌的表情轉眼看向其他地方。

鬱寒夜瞬間沒了脾氣,沉聲對她道:“小東西,以後你就叫阮星。”

阮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悅腹誹:知道人家有名字了,還小東西小東西的叫!

不過,想到鬱寒夜答應那老東西讓娘親來宮裏看她,心裏便樂滋滋的,也不跟鬱寒夜計較稱呼問題了。

阮尚書回到阮府時,已經到了午時。

守衛將他抬回寢室,阮尚書躺在**苦苦呻吟,很快,管家帶著大夫進來,檢查完後,大夫道:“老爺內傷過重,近日還是不要下地走動,小人先開上幾副藥,盡量還是臥養。”

說著,看了一眼阮尚書,欲言又止。

阮尚書呻吟了一聲,緩緩開口:“有事就說!”

大夫猶豫了片刻,道:“老爺,您這傷,傷到了根,恐怕以後不能再行人事了。”

阮尚書聽了大夫的話,腦子裏嗡嗡作響,喉嚨一緊,口中鮮血溢出。

他氣得臉色鐵青,呼吸變得急促,滿腦子都是大夫那句“不能行人事。”

他才剛到中年,他還沒有生兒子,他怎麽就不能行人事了!

阮尚書不相信大夫的話,手在被窩裏試了試,臉色越來越難看,又試了試,雙眼變得猩紅,試了無數次,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阮尚書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氣的胸口上下起伏,他眸底一抹陰狠之色劃過。

雙手緊緊地攥著被褥,眸底一抹陰狠之色閃過。都怪莫慈那個賤人,讓她拿著玉牌去宮裏求皇上兌現承諾,這個賤人死活不肯。

若不是因為她再三推托,他又怎麽會犯險跟皇上開口!又怎麽會被打成重傷變成廢人!

越想心裏越窩火,阮尚書氣不過,咬牙切齒地命令:

“來人啊,去後院將夫人給我帶過來。”

阮夫人因為前幾日拒絕了阮尚書的要求,被阮尚書禁足於後院。

本就因為沒有出月子身體虛弱,又被二姨娘趁機欺負克扣每日吃食,這些日子過得艱難不已。

丫鬟翠兒守在床前,看著阮夫人憔悴的模樣,一陣心疼,“夫人,二姨娘這麽欺負您,奴婢去告訴老爺去。”

阮夫人攔住翠兒,“別去,翠兒。柳歡能這麽對我,若沒有老爺允許,她又怎麽敢。放心,在沒有見到孩子之前,我一定會好好活著的。”

翠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起身道:“奴婢煮了些清粥,這就去給您端。”

阮夫人抿唇一笑,道:“好,多喝點湯湯水水的就不容易回奶。過幾日等見了女兒,她還能喝上一回我的奶水。”

話音剛落,外麵一陣腳步聲傳來。

翠兒急忙去查看。

剛到房門口,就見府中侍衛氣勢洶洶地進來,為首的人冷冷地道:“夫人,老爺有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阮夫人:“老爺有沒有說什麽事?今日我身子不舒服,你們回去告訴老爺,等我好點了過去。”

那侍衛冷著臉命令身後的人,“阮夫人身體不好,你們幾個,把人抬去老爺院裏。”

阮夫人就這麽被強行送去了阮尚書寢室。

剛進屋,便看到阮尚書滿臉的傷。

阮夫人愣了片刻,回神,上前一臉關切地問:“老爺,你怎麽受傷了?”

阮尚書硬撐著疼痛的身體爬起來用盡全力甩了阮夫人一巴掌,

“賤人,老子如今這樣都是你害的!你還有臉問老子怎麽了。”話音落,忍不住重咳了幾聲,口中鮮血溢出。

阮夫人臉上瞬間起了五根手指印,嘴角一抹刺眼的鮮紅。

她被打懵了,捂著臉轉眼看向趴在床邊咳嗽的丈夫,見他吐血,她急忙拿出帕子為他擦拭,眼淚奪眶而出,

“老爺,妾身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你可以直接告訴妾身。你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阮尚書厲聲嗬斥:“老子讓你去求皇上給老子調職,你再三拒絕,老子現在被皇上打成這樣,以後甚至不能生育,你高興了?”

阮夫人愣住,反應過來,對阮尚書道:“老爺,妾身不是不願意幫你,隻是......”

“隻是什麽?隻是因為你生出來的那個怪胎,掃把星?”

阮夫人見阮尚書如此羞辱自己的女兒,情緒變得激動起來,歇斯底裏地喊,“她不是怪胎,不是!她是我們的女兒!是我十月懷胎拚命生下來的。”

阮尚書氣得額頭青筋暴起,他隱忍著滿心怒火,緩了口氣,對阮夫人道:

“我今日跟皇上提了你入宮看星兒的事情,皇上應允了。”

阮夫人聽了阮尚書的話,也忘了哭了,她頓了片刻,她激動地問:“真的嗎老爺?皇上真的答應讓妾身入宮看星兒嗎?”

阮尚書一臉嫌棄,沉默不語,算是應了她的話。

阮夫人喜極而泣,擦了擦眼淚,道:“謝謝老爺。”

阮尚書瞪了阮夫人一眼,不悅提醒她:“別忘了你答應我的!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你敢壞我好事,我定不會饒了你,還有那個掃把星!”說著,冷聲道:“去收拾收拾,明日我安排你入宮。”

阮夫人捂著疼痛的臉,轉身離開。

二姨娘柳歡聞訊趕來阮尚書寢室。

一進門哭得就像是死了爹娘似的,在丫鬟的攙扶下來到床前,趴在阮尚書懷裏一把鼻涕一把淚。

阮尚書身體本就疼痛,聽到哭聲心中更是煩躁不安,但平日裏最疼二姨娘,便努力隱忍著沒有發脾氣。

他揉了揉二姨娘的頭發,語氣也溫和了許多:

“好了,歡歡,不哭了,老夫就是受了點輕傷,沒什麽大礙。”說著,咳了一口血。

二姨娘見狀,大驚,急忙起身,一臉焦急:“老爺,您口咳血了,還說是輕傷。妾這就去叫大夫。”

阮尚書攔住了她,“老夫沒事,就是被莫慈那個賤人氣的。你坐下陪老夫說說話。”

二姨娘努著嘴,抓住阮尚書的手為她擦眼淚,一邊撒嬌,一邊委屈地道:

“妾方才聽下人說老爺受了傷,心都要碎了。老爺您摸摸,看它跳得多快。”

二姨娘故意將阮尚書的手往自己高聳的山峰放。

阮尚書哪裏還有感覺,心中失落又懊惱。怕被二姨娘發現自己不行,佯裝鎮定,一臉寵溺地道:“歡歡,你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利索,不要亂跑,老夫沒事,你也別操心。”

說著,將自己的手抽回。

二姨娘:“那妾不是擔心您的身體嘛,知道您沒事,妾就放心了。”

阮尚書握著二姨娘的手歎了口氣,“哎,府裏這麽多人,隻有歡歡是真的心疼我。用不了多久,等我調職去戶部,你就是咱們阮府的夫人!”

“那姐姐怎麽辦?”

“她?整日隻會哭啼的掃把星,若不是她這次生的那個怪物還有點用,老夫恨不得現在就讓她從阮府消失。”

二姨娘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點頭應聲:“嗯,妾都聽老爺的。”

翌日一早,鬱寒夜被阮星的哭聲吵醒。

心口悶痛,鬱寒夜緩緩坐起身,裏衣淩亂,衣襟敞開,完美的線條一覽無餘。

他轉眼瞥了一眼躺在嬰兒床裏哭鬧的阮星,有些煩躁地揉了揉眉心,赤著腳下了床,懶得走一步路,轉瞬到了嬰兒床前。

“夠了,閉嘴。”

阮星委屈的小嘴巴緊抿,她也不想哭,可是肚子疼,又餓又尿又拉了......

鬱寒夜動作熟練的一把抓住阮星的雙腳,輕輕提起,隻見小家夥身下滿是汙穢,鬱寒夜胃裏一陣翻滾,瞬間撒手。

阮星的腿上身上抹的到處都是,感覺到異樣,嘴角白色奶漬溢出,順著小臉蛋流到脖子。

鬱寒夜怒喊一聲:“安德盛!”

安公公疾步進來,見鬱寒夜赤著腳一臉惱怒的在原地來回踱步,安公公急聲道:

“哎呦,我的萬歲爺哎,您怎麽赤著腳在地上,這地上多涼的。”

說著,就去拿鞋。

鬱寒夜犀利的鳳眸掃了一眼安公公,厲聲道:

“馬上去叫人過來給她處理,馬上!”

安公公轉眼看向嬰兒床的方向,鬱寒夜想到阮星沒有身下未穿褲子,低吼:

“再看,孤挖了你的眼睛!”

安公公一個激靈回過神,想到什麽,他對鬱寒夜道:

“皇上,阮夫人一大早就在宮外候著,要不要奴才將她帶來?”

還在委屈的阮星眸光頓時亮了,娘親來了?

鬱寒夜咬著牙道:“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