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等著孤喂你們吃奶麽

眾臣低著頭沉默不語。

禮部尚書突然站出來,道:“啟奏皇上,微......”

話還未說出口,一陣小奶音傳徹宣政殿。

眾人的視線都朝鬱寒夜那邊望去。

阮星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一覺醒來,竟然被鬱寒夜抱來了宣政殿!這可是朝臣議政的地方。

身下一陣暖意,阮星已經習慣。

怕鬱寒夜感覺不到,便忍不住哼唧了兩聲提醒他該給她換尿布了。

鬱寒夜隻覺得手心一陣濕熱,再加上小東西突然哼哼唧唧,這幾日帶她也有了些經驗,猜到她尿到他懷裏了,表情頓時變得陰沉。

他犀利的鳳眸瞪了一眼禮部尚書,猛地起身消失在眾人眼前。

朝中眾臣一臉疑惑,望著彼此,有人看向安公公,問:“安公公,皇上這是何意?”

安公公賠笑,扯著嗓子道:

“各位大人,大家都耐心等待,皇上給小公主換了尿布就來了。”

眾臣麵麵相覷,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所以,皇上這些日子不上早朝是因為那個孩子?”

“不是說皇上從不近女色嗎?怎麽就突然生了這麽大一個孩子?”

“聽說那孩子是皇上從阮府帶回來的。”此話一出,眾人的視線都落在阮尚書身上。

看阮尚書就像是在看一片青青草原。

阮尚書見大家都同情的眼神看著自己,幹笑一聲,掩嘴小聲道:

“各位大人誤會咱們萬歲爺了,孩子確實是從我們府上帶走的,但我保證,孩子跟皇上沒有一絲血緣關係,就是我跟我夫人的。”

阮尚書說完,眼裏一絲得意之色閃過。

本以為皇上帶走那個怪物是為了當個寵物養著,沒想到,皇上竟拿她當寶貝,半個月未上朝,上朝還抱著她,她尿到皇上懷裏,皇上不僅沒有動怒,還抱著她親自為她換尿布。

阮尚書心想,或許,將來這個孩子,能助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愣神間,有人突然道:

“你們說,後宮至今空置,皇上又不準咱們提納妃封後之事,是不是因為皇上可能對孩子那個......”

其他人一聽,瞬間恍然大悟。

大家一臉羨慕地對阮尚書拱手道喜,“恭喜阮大人,加官進爵指日可待啊。”

“阮大人好福氣,生個女兒就能平步青雲。”

“阮夫人真會生,孩子一出生就到達了人生巔峰。”

阮尚書還未反應過來列位大臣的話,一旁李大人又在他耳邊用僅能兩人聽到的聲音問:

“阮大人,你女兒的生辰是幾日?我夫人前幾天也生了個女兒。”言外之意,想將自己的女兒也獻給皇上。

阮尚書回神,反問:“你女兒是幾日出生的?”

李大人頓了片刻,笑道:“嘿嘿,八月八日。阮大人,你看這日子怎麽樣?”

阮尚書心中冷哼一聲,想跟她女兒爭寵?休想!

他道:“我女兒,八月十日出生。可惜了,李大人,你的女兒比我女兒早出生兩日。”話裏話外提醒李大人,皇上若是想要八月八日生的,早去李府要人了。這就說明,皇上隻要八月十日的孩子,八月八日的想都別想。

李大人也是聰明人,自然聽出了阮尚書的意思,他瞪了阮尚書一眼,冷哼一聲,與阮尚書保持距離。

安公公望著那群大臣,豎起耳朵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越聽臉色越難看,這些老東西,還真敢想,真敢猜,真敢說,當真是不想要命了。

他清了清嗓子,好心提醒:“各位大人,病從口入禍從口出,聖上並非凡人,望各位大人謹言慎行。”

還嘈雜的朝堂瞬間安靜了,各自站回自己的位置,靜靜地等待。

鬱寒夜為阮星換好尿布重新回到宣政殿,他慵懶地坐在龍椅上,讓小東西橫躺在他懷裏,一隻手臂護著她的身子,另一隻手拿著奶瓶給她喂奶。

小家夥許是餓了,小手緊緊地抱著奶瓶,嘰咕嘰咕地喝著,喝得滿頭都是汗水,濕漉漉的胎發緊貼著頭皮,殿內安靜的能聽到小家夥吞咽的聲音。

朝堂上那些大臣們看到此情此景已經驚掉下巴。

他們敬重的皇上,十二州的州主,冷傲無情的戰神,此時竟然抱著一個小嬰兒坐在龍椅上,拿著一個奶瓶喂孩子喝奶??

眾臣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滿臉愁容,欲言又止。

鬱寒夜懶得理會他們,見小東西快將羊奶喝完了,他薄唇輕啟,問:“眾愛卿還有本奏?”

禮部尚書欲站出來,被身旁的人拉住,“梁大人,若不是大事,不如,今日還是算了。”

梁尚書喉嚨一緊,退回自己的位置。

鬱寒夜見眾臣不說話,他眼皮掀了掀,凜若冰霜的臉上多了一絲不耐煩,他鳳眸淩厲,語氣森涼:

“既然無本要奏,都站在這裏等孤喂你們吃奶麽?”

眾臣一哆嗦,紅著臉退朝。

阮尚書見大家都走了,他看向還在喂孩子吃奶的鬱寒夜,“撲通”跪地。

鬱寒夜抬眼,“阮愛卿這是做什麽?”

阮尚書抹了一把冷汗,怯怯開口:“皇,皇上,微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微臣的夫人十月懷胎生下孩子,卻沒有看過孩子一眼,她整日以淚洗麵,微臣實在心疼,微臣懇求皇上能讓賤內入宮見上孩子一麵。”

正在喝奶的阮星聽到阮尚書的話,愣了片刻,將奶瓶鬆開。

本還在擔心娘親在阮府的安危,老東西突然提起此事,那就說明娘親的身體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了。

原主在娘親肚子裏時,這老東西沒少羞辱娘親,娘親生她的時候,老東西也不在身邊陪著,怎麽現在知道心疼娘親了?還是說他另有企圖?

想到什麽,阮星眸光一閃,對了,當時鬱寒夜帶走她時留下了一塊玉牌給老東西,讓他給娘親。她記得鬱寒夜離開時說過,娘親可以拿著那塊玉牌跟他提個條件,他定會滿足。

所以,老東西在這兒等著呢!他想利用娘親做什麽?

猜不透,阮星也懶得去猜了,不管老東西什麽企圖,隻要娘親入了宮,她便想辦法纏著娘親不讓她回去便可。

阮星回過神,奶聲奶氣地咿呀低語,不停地推鬱寒夜遞過來的奶瓶。

鬱寒夜見小東西不吃了,把奶瓶放在一旁,將她豎抱起,讓她趴在自己肩膀。手心扣住,輕拍她的後背,直到她打了個空嗝,鬱寒夜這才停下。

他淩厲的鳳眸掃了一眼阮尚書,對他道:“準了。”

阮尚書心中一喜,這孩子看起來確實有點用,阮星心中也一喜,馬上就要見到娘親了,以後就能跟娘親在一起了。

阮尚書猶豫了片刻,又道:“皇,皇上,微臣,微臣還有一事......”

鬱寒夜有些不耐煩了:“不要挑戰孤的耐心,說!”

阮尚書幹笑一聲,道:“回皇上,小女至今都沒有名字,微臣懇求您能給小女賜個名。”說完,提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鬱寒夜腦海中一個字閃過,薄唇輕啟:“阮星!”

阮尚書眸光一亮,激動地笑道:

“阮星好,星,象征光明,耀眼奪目又美麗,真好,微臣謝主隆恩。”

阮尚書說完,偷瞄了一眼鬱寒夜,心裏琢磨著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提一提調職之事?

還是說等他夫人入宮的時候再跟皇上提。

鬱寒夜見阮尚書跪在地上還不走,瞬間沒了耐心,眸底一抹寒意閃過,這老東西,當真是得寸進尺。

安公公察覺到皇上周身氣息變冷,好心提醒:

“阮尚書,該說的都說完了,還不打算退下?”

阮尚書猛地回神,見阮星如此好用,聽到安公公的聲音,腦子一熱,脫口而出:

“皇上,微臣還有一事......”

話還未說完,鬱寒夜一記掌風將阮尚書拍飛了出去。

他周身泛起冰寒徹骨的殺氣,低沉的聲音道:“老東西,找死!孤忍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