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北封的身份
發現孩童屍體的地方是景都城外二裏地的葛家村，整個村子都姓葛，全村人以采藥為生。
村子已經存在了上百年，是個很老的村莊了。
據捕快所說，孩童的屍體是在村裏小河旁發現的，發現人是幾個玩耍的孩子，現在都被嚇得魂不附體，嚎啕大哭。
“雲仵作，刑部的北尚書跟我們何大人已經在等您了。”
那位尚書竟然在案發現場？
雲錦書聽到這話加快了速度，很快她就跟捕快到了葛家村。
把馬栓在村口的大樹旁，捕快帶著她往前一直走到一處小河邊，遠遠的她就看見那站了很多人，還有個身影背對著她蹲在屍體旁，何大人正勾著腰跟對方說著什麽。
想必那人就是刑部尚書了。
“大人，雲仵作到了——”
何青聽到聲音立刻回過頭來，趕緊上前拉住雲錦書的手腕，“你可來了，那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北尚書，這次他也是剛好在附近辦事，見我們趕來就直接過來幫忙了——”
說話間，雲錦書已經站在這位北尚書的身後，不知怎的，她隱約覺得這個身影很熟悉。
這個念頭才劃過腦海，就見這位北尚書淡淡應了聲，隨後便緩緩轉過身子看向雲錦書。
“阿——”
北封快速地朝她眨了眨眼，麵上卻很平淡，“皇城司的雲仵作？”
那個“北”字隻好囫圇地咽了回去，雲錦書明白他的意思，便退後一步拱手道：“正是下官，雲錦書見過北尚書。”
這個可惡的阿北，沒想到他竟然是官居一品的刑部尚書，還瞞了她這麽久？！
這筆賬回頭慢慢算！
“嗯，辛苦走一趟，過來看看死者情況吧。”北封的表現始終冷冷淡淡，連話音都毫無起伏。
見雲錦書奉命上前檢查死者，何青心裏不禁暗忖，他原以為既然北尚書之前跟他提過雲錦書，那必然是很看好他的，沒想到兩個人第一次見麵竟然就這樣？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讓他難免想起當初帶雲錦書跟霍西樓見麵的場景。
麵前的孩童約莫三歲左右的年齡，是個小男孩，眼角嘴角都帶著拳頭大小的青腫痕跡，像是被人狠狠打過。
全身上下充滿各種傷痕，有些是鞭傷，有些是燙傷，還有一些捆綁傷，和被人用力掐過的指印。
光是看著這些就足夠讓人心悸。
雲錦書的眼底覆上了寒光，檢查屍體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小男孩生前受過的苦不僅僅是這些，她還看到孩子的下體遭受了更為嚴酷的對待，那裏已經沒了本來的樣子，甚至血跡都已暗紅……
“好了。”
北封突然冷冷地開口，直接用白布蓋上了男孩，隨即對一臉隱忍的何青說道：“把孩子抬回去。”
“是。”何青招呼捕快把人抬走，他深深吸口氣，眼中帶著濃烈的憤怒，“這個挨千刀的凶手，下官一定要親自抓到！”
北封看了眼默默收拾工具的雲錦書，這才對何青吩咐道：“派人走訪葛家村，看看能不能查出死者的身份，另外找那幾個孩子做一份詳盡的筆錄送到刑部。”
“是，下官遵命。”
回去的路上隻有雲錦書跟北封兩個人，沒了外人在，北封才擔憂地問道：“你還好嗎？”
“不太好。”雲錦書的聲音悶悶的，“死者隻是個三歲的孩童而已，凶手……”她說著輕輕呼出口氣，“阿北，我聽何大人說景都最近發生了幾起孩童丟失的案件，今天這個孩子會不會就是丟失的其中一個？”
“我不確定。”北封說：“那幾個孩子的畫像我都見過，印象中跟今天這個孩子的樣貌不太像，等下你跟我一起回刑部，我們再好好看看。”
雲錦書本來還想跟北封算賬，可眼前總是閃過那小男孩的臉，心情愈發的低落，也就懶得再問北封問題。
北封隻能在心裏歎氣，不由得抬手揉了揉雲錦書的頭，臉上滿是疼惜：“我答應你，絕不會放過這個凶手！”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景都的城門，誰都沒發現在不遠處的馬上坐著一個人，那人目光冷冽似刀，死死地盯著落於雲錦書頭上的那隻手，恨不得直接砍掉。
顧辰顯然也看到了，他在旁輕咳一聲，一臉疑問：“奇怪，北封好像跟雲大人很熟？他們兩個之前認識嗎？”
自然是沒人回答他的，霍西樓早已策馬離開。
……
回了刑部，雲錦書馬不停蹄地開始查看孩童失蹤案的卷宗。
到目前為止失蹤的孩子共有五名，今日發現屍體的孩童正是其中之一，畫像上寫著這個小男孩叫壯壯，是於五天前在自家村裏失蹤。
除了壯壯外，其餘四名孩子也都失蹤了幾天之久，而且失蹤的地點都在自家附近，失蹤時也沒人看到。
雲錦書將每個孩子的容貌都記在心裏，隨後開口：“看來凶手的目的就是男童。”
失蹤的五個孩子全都是三到五歲的男童。
“正是。”北封比雲錦書多了解過一些案情，於是便主動介紹：“第一起孩童失蹤是在十天前，失蹤的孩子叫陽陽，是葛家村人，按他母親的口供，當時她正在家裏準備晚膳，陽陽就在家門口跟村裏的小孩一起玩，等她做完飯出去叫陽陽的時候，發現陽陽並沒有跟那些孩子在一起，問了以後那些孩子說看到一個很高大的伯伯領著陽陽走了。”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這麽做？！”
“之前我就親自走訪過葛家村，但因為陽陽失蹤的時間都是各家各戶準備晚膳的時候，很少有大人在村裏走動，而那些孩子都太小，隻說看到了一個很高大的伯伯領著陽陽走了，其他的都沒看見。”
很高的伯伯，這種形容太寬泛了，除了知道凶手是男的，身型高大外，就沒有其他線索了。
北封翻了幾頁孩子的畫像，對雲錦書說：“這幾個孩子都是在景都附近的村莊失蹤的，失蹤的時間基本都是大人們做午膳或者晚膳的時候，村裏沒什麽人會注意，可見對方是故意選這個時間段作案。”